我有个阴影。
小时候被7只藏獒、2只哈士奇围殴过……
9只大狗!一只爪子就跟脸盆一样!啪啪啪的就打呀!
然后……他们都说我跟本就没被狗打过。
只有姐姐相信我。
她说:“筱漟,我信你。”
但是邻居大王叔又说我没姐姐。
哦不,简单地说,我姐打出生就是个死胎。
所以……胎盘算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兜,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带着200块去看医生。
“方不方便说下你的姓名?”
“安筱漟。”
“多大了呢?”
“16。”
“怎么了?”眼前的这位娘炮扮相的大叔,使我莫名想到了《青春派》里的李飞。
“他们都说我……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可以把你小时候的特殊经历说给我听听吗?”大叔尽量保持平静,却仍掩盖不住他高高翘着的兰花指与那怪异的眼神。
“我小时候被9只狗咬过,他们都不信,说根本没有发生,只有姐姐相信我。”我的眸子暗了暗。
“哦?只有姐姐相信你吗……”大叔用兰花指扶了扶眼镜,心里好像在想什么。“那么筱漟,你的姐姐有什么特殊经历吗?”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顿了顿,“她总是在梦里过来,我什么都会和她说,她很少在白天过。”
“那……今天你的姐姐过来了吗?”大叔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来了啊。”我轻松地答道。这个心理医生没什么特殊的啊。
“在哪儿?”大叔手里的茶杯还没有放下,又喝了一口。
“就在房间里啊。”我转头冲着坐在那里的姐姐一笑。
“嗯?”大叔手中的盖儿掉到地上。尽管屋里开着冷飕飕的空调,仍挡不住他的大汗淋漓。
“姐姐,他们都不信我,只有你信我,今天我来看医生,谢谢你陪我。”我的眼角多了笑意。
姐姐一笑,没说什么。
大叔强装镇定的放下茶杯,捡起盖子,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孩子,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得,又一个不信的。”我撇撇嘴,姐姐却消失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姐姐走进来:“张医生,解离症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
“好的。”大叔翻了翻,抬起头来,“孩子,明天你再过来一次……”
“哦。”我走了。
回到了这个并不富裕的小区,楼下的李大妈指着我和别人嚼舌根:“看,这就是那个有神经病的女孩,经常以为自己有个姐姐。老是在自己一个人的夜里大喊大叫、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对于这种情景,我早已司空见惯,刚刚有了光的眸子再一次黯淡下来,低着头、沉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
晚上,我再一次看到了姐姐。
“姐姐……”我眨了眨眼,滚烫的泪水掉了下来。
“乖……”她笑了,一把抱住我,“不要哭,姐姐不希望看到你哭。”
“姐……”就在我哽咽之时,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响动了一下,却又马上没声音了。
我受惊的将姐姐抱的更紧了。
“筱漟,你会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的,不要在意别人的嘲笑。”姐姐鼓励着我,一步一步向后退着。
“姐姐……你要去哪儿?”
“筱漟,姐姐要回去了……”昏暗的烛光忽然闪起,她就这样在摇曳的烛光中慢慢离开,慢慢地,脚步声也没了。
我在整个夜晚失声痛哭。
第二天,大叔翘着兰花指,告诉我:“你有多重人格。医学上称解离症。”
“怎么会?”我似笑非笑,已不再恐惧。
“看看。”他居然把昨晚的事情录了下来。
晚上11点,他悄悄拿根铁丝,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我的房门。
接着,他调试了一下摄影机,坐在角落里那片阴影里,静止不动。
到了12点,我猛地坐起,紧紧抱住自己,两种表情不断变幻,自言自语……
我不敢相信:“这个……”
“孩子,你的姐姐只是你的幻想。”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我的想法。
我只是一脸震惊,却同意了他的想法。
两个月后,大叔再次见到了我,再次被惊到:“恢复得这么快!”他点了点头,兰花指点着我的头,“好好休息,别老乱跑。”
“知道啦。”我笑了笑。
我已经不再需要姐姐了。因为,这位大叔可以做我的好朋友,陪我谈心。
<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