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姑妈来我家做客,进门后第一句话就跟母亲说午餐不要“大张旗鼓,要一切从简。”弄一餐故乡的糯米饭才够味,母亲拗不过她,只好笑眯眯地依照。
到了中午,母亲动作利落,很快。香菇鸡肉糯米饭端了上来,但母亲一脸茫然,于是向姑妈求助。“我的分你一半,行不?你看我都没动过筷子的。”姑妈笑而不答,被拒绝后的母亲依然执著,目标转移到我姐姐身上,姐还不领情,还瞪了一眼说:“怎么回事?妈,又不是没有米饭。”好像妈妈碗里放了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安,我的乖乖,听话,妈妈分一半给你。”我欣然接受了,果然,她给了我后如释重负,终于放心地回到饭桌上,慢慢吃着已凉一半的糯米饭。这让我想到前几天读到《青年博览》里面的故事:有一年的夏天,有位阿姨在聊天,她三岁孩子在路边的油条摊边玩,在油锅倾倒那一刻,是她的好友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沸腾的油,孩子仅一条腿被烫伤,而好友的脸却破了相,做母亲的整日泪流满面,好友的丈夫渐渐地有嫌弃之念,这更令她做母亲的陷于无尽的痛苦之中,于是,当儿子一天天长大,她不止一次告诉儿子:“儿啊,你有两个母亲,”儿子点了点头,当别人问起时,孩子说:“是的!我有两个母亲!”他的声音很大,响彻云霄。
“怎么啦?”我姑妈叫我,我才回过神来,我吃着母亲给我的一半糯米饭,想着她的善意,想着母亲的做法在当今社会很多人眼里都是无法理解的,当然,这包括我很懂事的姐姐。母亲看我吃的津津有味,似乎有了食欲,于是又到厨房再添一些饭,到了厨房看到鸡蛋,又顺手放进锅里,再放些紫菜,母亲望着那沸腾的紫菜鸡蛋汤,不知为什么,思考了很久。
“母亲是不是想找我们的“麻烦”很懂事的姐说:“等一下可不可以不要她其中一个蛋?”“不!母亲给我一个,我要,就算她嘴巴啃过一半,另一半我都要。”我从饭桌上站了起来,摸着快撑破的肚皮毫不犹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