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第一次听这首歌,是某某网友唱的,那个时候听了高音就没再上去,记得当时是心浮气躁的,跟安静的歌根本过不去,兴许没听多久就关了,因为我清楚我根本听不到它的一丝好。
于是,这首歌竟像旧物,在印象中被蒙上厚厚的土灰,尘封在记忆深处,从不被我察觉。
总是自动地跳过这首歌,不容解释地抹杀上了“不好听”的条文,所以不会再去好奇。
第二次注意时是听见她在唱。
她着一袭白裙,白色的凉鞋,半挽起的长发,平平淡淡的长相,不够精致的身材。
她徒手坐在单杆上,对着同学歌唱,然后瞥到我注视她的目光,止住了嘴。
“唱啊,旋律很熟悉的!”
然后也笨重地翻上了单杆。
她笑了。“这是《小小》。”
深处的灰被挖了出来,摩挲着熟悉的两个字,一笔一画,映上脑海,灰尘都散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同学说她叫晓。
她说:“你的黑眼圈好重!”
“因为睡不着。”
“那你得学会去闭上眼睛。”
我喜欢上了这个风一般的女子,想起那天她笑靥如花,我追逐那个嫣然霁颜的笑容。
回忆在不知不觉中说起了故事。
最后一次注意并喜欢上这首歌是在酷狗查找优美的歌词,《小小》赫然屹立在眼前。
只是毫不犹豫地点击了下去。
单曲循环。
出乎意料的喜欢。
那天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有些歌需要用心去听,听久了才有共鸣。
晓说,她喜欢缓慢的曲子。
我说现在好像也喜欢上了。
“慢歌不适合烦躁的人,但又能让烦躁的人平静下来,冷静了。”
“那我也是受了慢歌的洗礼吧!”我能感觉心中拥有一片净土,在大火中慢慢熬,不受侵蚀,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
后来就跟晓黏上了,似乎拥有共同的话题,着急地等待着下课铃,挤到走廊聊天,互相交换日记。也开始辅导她学习,听说,她在她们班名列前茅了。
“这次期末考好就可以挤进你们班了。”
“那挺好的。”
“现在老师都很关心我。”
“嗯 …… ”
放学在班级等她回家,秒钟步步敲打着时间,空旷的教室终于只有我一个人了,似乎就算只有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拥有巨大的回音,震动着耳膜。
隔壁班似乎也走得差不多了,走到她们班门口,几个女生在聊天,却没有她的身影。她们说她跟英语课代表走很久了。
顿时世界似乎崩塌。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忘记了。
但后来很少等我了。
却有莫名的烦躁涌上胸膛,难受得快要窒息,她兴奋地说着老师对她的照顾等云云,我郁闷极了,她不再讲我感兴趣的话题了,当初的新鲜感也消失了,我开始逃避她,不再去帮助她了。
喜新厌旧果然非常严重。
下课后她又让同学进来叫我,我摇了摇头,我说作业还没做呢!
于是害怕的是下课,害怕的是再去回忆,抓住自己的头硬把老师教的东西塞进脑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不去想她,不再想怎么面对她,怎么毁掉她。
但是所有的回忆在那片净土上发酵,腐烂,摧毁了宁静,静静的,静静的,已经不静了,疯狂,发癫,烦躁竟又一次腐烂了我。
终于成了它脚下的傀儡。
在走进考场之前,我拿出了她袋中的笔盒,取走了她的准考证,做了一系列的破坏。戏剧性地成功了。
于是摧毁了证据,但是更戏剧性地被她看见了。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为什么要偷走它?”
“ 没有偷,只是取走我给予你的东西罢了。”
我笑了,笑得洒脱,从来就没有这么满足,的确,我并没有偷,着不算是偷,我只是取走我给你的希望而已,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单纯。
单纯得没有掺杂一丝杂质。
“为什么?不是好朋友吗?”
“是啊!”
我点点头,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得不像话。
“我说过要帮你,但不代表我不会要回来啊!”
所以她离开了,消失在我的世界,只是——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可缺少的部分
你不知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没有你我学不会去闭上眼睛,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