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吭哧吭哧在铁轨上面挪动着,旁边的妇人慢慢的沉默并且睡去,入了夜的窗外的郊野因了远山的寂寥,让人感觉孤零零的。突然听得前面作为一些陌生的声响,骂人的话在车厢里漂浮着。旁边的妇人转了一个身嘟囔了几句,之后又朝这窗外,企图用椅背和窗帘掩住声响。我把身子向过道侧一下,想看看这么晚是个什么人引得抱怨阵阵。
被水烫到的男人还是一脸太监嫖了他的样子,呵斥着那个孩子把地弄干净。
那男孩子的母亲一直沉默着,只是一直看着手里几乎被揉成一团的报纸,上面用一号粗黑体字写着,“张氏企业瞬间垮台,林氏入主无声无息”。
我看着这种富豪名流之间繁琐关系的新闻,胃中一阵泛酸。
我对着窗子里面自己模糊的影像,默默地念,“陈砂沅你就是个傻子。”
车子向南方开,过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到终点站。我坐在硬座车厢里面没有睡过踏实,有人走动就会惊醒。旁边的妇人依旧嗑瓜子,对着报纸上的娱乐八卦扯淡,不过却总是关心我有没有吃饭。是个好人。
不过当她掐着嗓子说“光吃泡面那玩意儿怎么行,那东西和鸟屎一样似的”的时候,我有一种想要弄死她的冲动。
我一直注意着那个昨天把水打翻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受过良好的教养,吃饭的时候会用一次性餐巾纸垫在盘子底下,脸手都是干干净净,走路快而稳,看着别人的时候总会用一个审视的目光,从未见他笑过。
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呢。我想。
那小孩子叫小旬,我听他母亲那么唤她。之后她见男孩没反应,把声音抬高了之后,朝着男孩的方向喊道,“张小旬!”
晚上那男孩子端着接过热水的泡面稳稳当当地走。他刚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我回头叫他,“张小旬?”
他转过头来眼里有着一点疑惑,不久又转向欣喜。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有些翘起的嘴角。
没过多久他就过来和我搭话,他看起来最多有十一二岁,可是说起话来的认真样子和老学究有的一拼了。看着他固执的样子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张小旬话题一转,问我。
“陈砂沅。”
“陈、砂、沅。”
“嗯。”
“我会记住你的。你真是个好人。”
到了终点站外面的空气潮湿闷热,有些喘不过气。在便利店里面买了一听可乐正要付账,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帮你付好了。”
“林潇寒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天晚上八九点钟就这一班车。”
“你怎么就确定我到了终点站?”
“上次你说你坐公交都喜欢坐到最后一站。”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家很有钱吧这么快就能到这里啊花花公子,你用这招骗过多少女生了啊?”
“……就是林氏啊你没听过么……”
我脑海中那个留下深刻印象的报纸头版毫发毕现。
那个男人,那个女人。张小旬。
张氏。
林潇寒。
“这样啊……”我默默念。
“陈砂沅你说什么?”旁边的男生侧过身来问。
未完待续。
恶俗。你们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