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倚窗而望,虽略施脂粉,但憔悴苍老的面容仍依稀可见,现已黄昏,娘这样倚窗而望已整整一天,娘说,她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在七年前离开了娘,去考功名,他是一个秀才,赶考京城。在走后七日,娘发现已经有我,娘日日盼他回来。哦,我的爹爹,却像那些复信人一样,给娘一封信。信中说让娘等七年。
七年。七年。七年。这是个什么概念。不是七天。七周。或者七个月。
七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从花颜之季的少女到苍老寂寞的妇人。二十二。二十九。
娘不再年轻。
是的。终日思君不见君。终日以泪洗面。每天都是含泪而睡,在梦中都会流泪。我说,娘你就是泪人。
娘她让我学武,说我必须在日后学一门技艺,在未来社会上立足我不像娘,像所有普通女孩一样会调琴,会沏茶,会缝织。
娘从来不允许我哭。她说她这辈子泪流的太多了,所以不许我流泪。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断了我的回忆。黄昏中躲雨的鸽子扑着翅膀飞向云端,娘略理发髻,向外走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穿青衫的少年赶马而去。
一滴香泪夹杂着黄昏的桥的倒影,对面人家的绸缎和娘的哀愁悄然落下。
娘说。早已料到这七年的等待成空。还真是啊。
他达达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
他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大雨倾盆。
后记:
向愁予致敬 ^ ^
说是发文.结果这长度.- -.
默哀。
----07。0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