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花季（3）

五 大观园海棠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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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子班迎春歌坛 　
　
　
雨丝窸窣的足音，如一个懵懂的少女在浅唱。降落在我的窗棂，跳起唯美的芭蕾；降落在布满青苔的石阶，响起微微絮语。那是一个乍暧还寒的季节，雨帘后，诗情画意正疯狂发酵，谱写着那一帘幽梦。 　
　
　
“亦妍，你知道吗？学校要举办新春歌咏比赛了！”早春的早晨，我倚着栏杆，享受着一份旭日东升的雄壮之美，忽然殷灵子打断了我的暇思，边对我说话边在栏杆旁开始晨练。见我不回答又转过来盯着我脸，用食指靠在我眼前划了两下：“干什么呢，眯着眼睛翘首倚盼，练习瞄准呢想参加奥运会呢还是盯上哪位帅哥望穿秋水啦，我帮你参谋参谋？”殷灵子狡黠地一笑，开始了她的“噼哩啪啦麻雀功”第一招——妙语连珠式。这下我可赶紧澄清：“我是在聆听春日的脚步，感受春日的讯息，哪像你，俗不可耐！”“好了，你别酸了，不过歌咏比赛你倒可以大饱耳福了。”“歌咏比赛？”我似乎想起什么，低下头一言不发。“怎么啦，刚才还是诗兴大发，满腔热情的，现在怎么成了思想者了，这次比赛可是考验我们集体凝聚力的大好时机，不容错过啊！”殷灵子深棕色的眼瞳里似乎荡起涟漪，满怀期待地看着我。“我的神呐！你我简直想到一块了。”我惊呀道。“谁让我们姐俩有缘呢！” 　
　
　
早读课时，冒失鬼跌跌撞撞闯进教室，脚没跨进来就大声嚷嚷：“火热新闻……”大伙异口同声抢白了他一句“学校举办歌咏比赛！”冒失鬼觉得大跌眼镜，感叹道：“信息化时代，消息比病毒传得还快。”“那我们大家就该好好准备。”艾尘不愧是领军人物，一句话就鼓舞了大家士气，方才泄了气的冒失鬼又来了精神，他双手抱拳，胸有成竹地对班长说：“如果班长授权我……嘿嘿，我定能组织好全班参赛，提高我们班级的知名度，除此之外，我还推荐一名我班的形象代言人作为节目总监，谁呢？当然就是本帅哥啦！哎，别走啊，更重要的是薪水全免噢，心动不如行动，班长，赶快下决心吧！诸位为我美言两句吧，否则我就……就长跪不起！”“好你个冒失鬼，软硬兼施啊！”殷灵子气不过，愤愤不平，拍案而起，倒是艾尘将手一挥：“好吧，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冒哥这会就看你的了。”“得令。”冒失鬼的脸比川剧中变脸还快，这会是笑逐颜开。殷灵子气咻咻地一屁股坐下，托着腮翻白眼，说：“嘿！这下让他捡了便宜，他有什么能耐啊，还自封为形像代言人呢？”艾尘安慰道：“好了，这也不是美差，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让我们为此次比赛顺利进行而努力！” 　
　
　
此后的几天，全班都在为歌咏比赛作准备，就连李欣叶也放下书本帮着清点演员人数，冒失鬼带着他的助手猴子宋琰坐在僻静的角落嚼着口香糖，哼着小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见我和班长走过去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班长你坐，节目准备得差不多了，你就一万个放心，要不你先过过目？”他边说边朝猴子使个眼色，猴子会意，马上领着一大帮女声又是唱又是舞起来。“辣妹子辣，辣妹子辣”我们还来不及捂耳朵挡眼睛，就遭受了这段疯狂的街舞，望着演员一个个张牙舞爪，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嘛！我俩被惊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停，停，够了”班长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我决定取消你的总监资格，你拿这样的节目怎么为班级争光啊，只会出臭。”冒失鬼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无辜，猴子手足无措，不知安慰谁。我拉着艾尘急急走了，艾尘自言自语道：“这可怎办呢？怎办呢？” 　
　
　
自从“枪毙”了冒失鬼的节目后，艾尘总是暗自伤神，我俩自我否定好几个想法，原先的热情如今像灰烬中的一颗火星，转眼也将黯然熄灭。傍晚我和艾尘坐在学校的花园里，我摸着下巴，冥思苦想，突然听到耳边转来婉转的鸟鸣，仿佛是春天的使者翩跹来临，我忽然眼前一亮，说：“橙子，你听，多美啊！”“嗨，正事还没一点头绪，还哪有这些雅兴啊”艾尘心烦意乱，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我并不罢休，凝视着她的眼说：“橙子，标新立异，出奇方能制胜，我想，我们可以自已谱曲填词啊，写一首歌颂大自然的歌，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录下一些这种大自然的天籁之音，鸟鸣虫叫，潺潺流水声，还有细雨拍打窗棂的妙音作为伴奏，岂不很美吗”“嗯，好主意。”艾尘由衷地赞叹。“你这个才女果真名不虚传啊”“那是”我也沾沾沾自喜。 　
　
　
艾尘在班上宣读了我的方案后，引起很大的反响，大家都以很高的热情投入，这使艾尘很感欣慰。“嗯，班长，我学过钢琴，并通过了十级考试，我相信我可以完成谱曲的任务。”陆佩妮主动请缨。“那好，作曲就交给你了，亦妍你和殷灵子就负责填词吧。蔡菲米你去录一些大自然的天簌之音，好吗？冒失鬼，看你有忏悔之心，还是 你去选取演员，并负责排练队型，好了，大家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全班响亮的回答。“班长，那我呢？”人群中传来一个胆怯的声音。望着宋琰乞求的目光，艾尘有点为难了。“我就负责服装和道具，好吗？”猴子挺会毛遂自荐。 “你？你行吗？”殷灵子心直口快，却也道出了大家的心声。“我还是有这方面天赋的，你难道看不出来？”“看不出” 殷灵子把手一摊，无奈地回答，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好了！”艾尘高兴地鼓起掌来，“大家对这次比赛有没有信心？”“有！”六十六个发自内心的呐喊震天动地。 　
　
　
经过一个星期的奋战，这首《我的春天我作主》终于杀青了。用殷灵子的话说是“一个洒满汗水，永载史册，流传千古的不朽之作诞生了！”“一切进行顺利，接下一来就只有服装问题了！”艾尘擦了擦额上的汗思忖着。真是想着曹操曹操就到，只见猴子穿着一身奇装异服飞奔过来，“班长，服装已设计好了，请看样品。”说罢摆了个POSE，并不忘加以解说：“瞧这蓝头巾是用俺家枕巾裁剪的，瞧这花色长袍是用俺家桌布缝制的，真正做到节约环保，堪称上乘之作，班长，这可是我服装设计生涯的处女作无私地献给了我热爱的班级。”“哇！好感动啊。”我立马捧场，殷灵子逮着了机会嘲笑道：“原来是为了班级啊，怪不得，我想一个堂堂五尺（无耻）男儿穿着花裙子在校园里瞎转悠也不是一回事啊！”猴子这才发觉自已的失态，眼巴巴地望着艾尘，等待答复。“嗯，不错，有点意思，不过你家有那么多枕巾和桌布吗？”班长终于开口了，猴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拍拍胸脯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家不够我问我叔叔和大姨家借啊……”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 　
　
　
“接下来，是初一（3）班的同学们为大家带来的自创歌曲《我的春天我做主》”悠扬的旋律，嘹亮的歌声，绝妙的创意，灵动的感觉博得了满堂的喝彩，望着台下老师领导频频点头，我们兴奋极了，拚命为自已鼓掌。 　
　
　
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结果：第一名，初一（3）班！我们欢呼起来，台上的演员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紧紧拥抱在一起。“欢迎教导处钟主任为他们颁奖！”刹那间，我们惊呆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只见钟SIR徐步走上舞台，成为全校注目的焦点，我们看着他点头微笑，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的天外来客，这就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钟SIR吗？他的身体康复了吗？他怎么也来参加歌咏比赛了呢？他能重新给我们上课了吗？只听钟SIR用我们熟悉的声音说：“同学们，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有创新，有团结合作的精神。”“老师，你的身体……”“你们如此用功，我躺在床上也太不像话了啊，我已经恢复了健康。”钟SIR举起奖杯郑重地交到班长手中，全班同学激动得泪眼朦胧，看任何东西都似桃花仙境，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注入了一种美。 　
　
　
“钟SIR终于回家了，我们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真是双喜临门啊！猴子你说是不是？”“回家？殷灵子你又在开什么玩笑啊？”“我才没开什么玩笑，我们班不就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吗？”“瞧，钟SIR正在操场上和同学们一起放风筝呢！”“啊！是蝴蝶风筝！这个春天真美啊！” 　
　
　
六 小结局 　
　
　
又是枙子花开的季节，我们站在开满向日葵和熏衣草的花田里，放声高歌，阳光为大地镶上一层金黄，笑意在每个人的脸上荡漾……路边一群群穿着新军服的初一新生行色匆匆，我们不禁相视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了” 　
　
　
冒失鬼和猴子摆出敦煌莫高窟中飞天造型，边青梅煮酒论英雄，陆佩妮和蔡菲米正牵手漫步，重温过去的点滴，艾尘，我和殷灵子席地而坐，高谈阔论，李欣叶正弯腰采撷一瓣瓣馨香，装入记忆的宝瓶里…… 　
　
　
十四岁的梦季，我们共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