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停电怎么办?这是现在谁都不敢想象的问题。
在这种季节和天气里,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会热死。在我们国家里,现在绝大部分家庭都要用到电器来降温防暑了,电扇、空调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但倘若停电,这些家伙一个都不会动了,人原来藏在体内的汗就是倾囊而出,热不可耐。而人在长期那样的养尊处优的清凉环境中时间呆得太长了,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种酷热难当的状况,第一个发生的事故便是中暑,然后晕厥,最后死亡,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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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毕竟不是低级动物,这个时候定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于是将发生各种趣事。先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降温工具,发掘所有可以降温的资源,进行一切可以避暑的活动,比如人工风扇、树下纳凉、河中洗澡、洞里地下找凉等。这时最好有个发电机自己发电,或许能让停电这种事件完全消失。但若人人发电,空气污染、噪音污染、大气污染、占据空间、温度更高不说,大概油价还得上升得更快。如果这时能有一个事先可以储电的大容量储电器,那人们也就不用这么费心了,但这东西现在还没发明呢。这时,树荫下和屋内一样地闷热难当,空气都是热的,人像是浸在热蒸气中透不过气来,用手摇蒲扇,早已不习惯,人不但得不到凉快,还要添热,何况扇出的空气跟用嘴呵出的气、饭褒喷出的气没什么两样。河是很少有能洗澡的了,人们不敢往里跳,热死总比臭死熏死好。最吃香的大概是地下室、防空洞之类的了,只可惜人们不是路太远走不到,就是人满为患,造成新的燥热。或许,这时可以到汽车之类能用汽油作能源提供空调的地方去避一下,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这个可行的话,那么加油站就会排起十公里的长龙,人在等待中就已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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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总还是有一点抗热能力的,于是生活还是得进行下去。可没电总不是什么好事,人热着,心里就窝着火,再加上没电干不成许多事:电视没得看,冰箱没得用,电脑没得玩,电饭煲不能做饭,洗衣机不能工作,各个商场全都关门,银行停业,机关休息……于是,吵架骂人的多了,打人斗殴的多了,闹事发泄的多了,交通事故多了,抱怨骂街的多了。
停电,白天、晚上都难熬,人都会发臭,脑袋会发胀,神经会发昏。停电,农村、城市都不好过,但城市的生活更像是地狱。过惯了灯红酒绿,要来点红烛飘摇,晚上不只是寂寞难耐,更有重返原始森林的错觉。高楼的人们不能高高在上,都得从楼梯上下来,不论是十八层还是二十八层,否则憋不住时可就下不来了。交通工具也要瘫痪了,电车一率停用不说,其它车也得休假了。黑色的城市更像一座魅影,电就是统治着它的魔鬼。农村也不见得好过,因为农村里还是一样靠电来生活,不再是原先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也不再有农村原有的破旧瓦房,没电,更显幽静。
还好,人总是会找乐的。没电的时候最轻松,既然不用干活,那就是放假,平时没机会凑在一起好好聊聊,这时都会三五成群地唠嗑,家长里短、风言风语都能成为主题。男人们抓紧机会玩“智力游戏”,什么牌啊、麻将啊、棋啊,都能玩得兴致勃勃,还可以赢上两把弄上两钱,回头买瓶啤酒喝,虽然不可能有冰啤清爽,但也能解渴。没事的人们最放松,心静自然凉,或许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原来天也并不热,只要放松了心情,人也能安闲得很。
停电,工业机器不转,城市商业不作,社会脉流不畅,但人又能享受原始的快乐了。
(时2007-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