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染初遇苏鄞的时候,苏鄞正在绘眼前的这株桃树,彼时桃染正趴在树上睡觉,刚睁开眼便看到了他。
一袭白衣,只是在袖口处略有花纹,手指修长,墨发如瀑却未绾起,戴有额饰耳边流苏垂于胸前。
桃染起了玩心,摇了摇树枝,便有花瓣落下,摇的正起劲时,却听到有清冷的嗓音传来,桃儿莫要捣乱,待我绘完这株桃树,你再玩耍吧。桃染顿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于是乎树上再无花瓣落下,那人走后,桃染问最婀挪多姿的柳树精阿碧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发烫,柳树精却笑道:“桃儿莫不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吧。”
桃染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
心想倘若能再见到那位公子就好。
桃染只是趴在树上静静地看着,只是偶尔有一两片花瓣落下,
桃染想起那次捣乱时他所说的话,便试着问出口:“你叫什么名字。”说时心里小鹿乱撞
“苏鄞”
桃染也没想过他会回答,心中略微窃喜了下,可当桃染看到将要绘完的桃树时心里却凉了半截。
便直接跳下树来对苏鄞说:“我愿意娶你,你可愿嫁给我?”
却只是听到一声轻笑:“既然桃儿不嫌弃苏某,那苏某便应下这门亲事了。”只因苏鄞低下头,所以桃染并未看见苏鄞是何表情。
桃染直至成亲那日还尚未弄明白苏鄞为何愿意娶自己,看到自己身着的大红嫁衣,眼中微微有些茫然。
记得那日苏鄞快绘完那株桃树时,自己所说的话桃染不禁有些懊恼,当时说话不应该这么豪迈的,柳树精知道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你一个女孩子竟然对人家公子那种话,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妖”
想到今天成亲桃染有些紧张,用手绞着手中的帕子。
忽然听见有门闭合的声音,连忙将手帕塞进袖子里。
苏鄞站在桃染面前并掀开了盖头,拿起一旁的阖巹酒,递给桃染一杯,饮尽。
桃染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苏鄞说道:“今日准备仓促,望你不要介意,天色已晚歇息了吧。”说完便和衣睡下了。
桃染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躺在苏鄞旁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鄞已经不在了,起身梳洗后,打开房门却看苏鄞正在院子里摆饭菜。
苏鄞回头说道:“本想着待会再去叫你,既然你已经起来了快来吃饭吧,吃饭后我带你下山。”
苏鄞住的地方离山顶不远,桃染是才知道的,而他曾经修过仙,这也是为什么能看见桃染的原因。
山下十分热闹,桃染拉着苏鄞走到卖发簪的地方,正仔细看着,苏鄞拿着一支白玉簪子插入桃染发间说道:“这支很适合你。”
这样过了几日,桃染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衰弱,却没放在心里。
忽有一日苏鄞带她去了一个山洞,洞里有个冰制成的榻,上面躺着一位女子,但当看到那女子的脸时却楞了下。
便疑惑地望向苏鄞,而苏鄞只是看着那位女子说道:“她才是真正的桃染,她一直埋在你树下。”
桃树下有尸体,她是知道的。却不知为何自己和那位女子长得一样。忽然感觉心口一疼,低头看见苏鄞送给自己的发簪插在胸口处。
苏鄞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以花养魂你是第五个,还有最后一个,阿染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苏鄞说什么桃染已听不不清了,只觉得心口快裂开似的,而寒冷也自那伤口逐渐蔓延开来。
苏鄞弯下腰拔出桃染胸口已变血红的簪子,拿出手帕小心擦拭后插入那女子发间。
血红的发簪映着苍白的面容,显得十分妖艳。
夜凉如水,苏鄞抱着一位女子站在桃树旁,一侧阿碧恭敬地站着。
苏鄞看着柳树精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吾得到这株树不易且需以情作引,不然也不会耗费这么久,你自当小心照看,事后吾必会渡你成仙。”
阿碧本只是低着头,听到他所说的话当即跪下说道:“多谢仙尊。”
苏鄞也没再看她,只是抱着那位女子。
桃染不知道的是埋在树下的是那女子的一褛芳魂,那榻上躺着的才是尸体,而那树 是用来养魂及养灵的,以树养灵再以灵固魂 ,便可使人重生。
只是倒在血泊中时脑海划过一丝画面
“你叫什么名字。”
“苏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