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里不应只有忧伤[上]

　　[散文]年华里不应只有忧伤。

　　　　　　　　　　年华里不应只有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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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东面，一周之中学校却排了若干节课在西面，而且是线性代数和微积分，舍不得逃课。于是一周之中总有几天晚上，背着书包从西面骑车跨越整个主校区，回到东面的食堂吃晚餐。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快到韵苑食堂的路边，附近高中的孩子们穿着整齐的校服从残破的围墙内走出来，沿着凹凸不平的水泥板砖路，三五一群，或者单个的，骑车或者步行，汇入大学生的车流和人潮。　

　　你知道的，我注意到他们很久了。不是那些一边走路一边和同伴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高中生，也不是那些在马路上比拼车技的偶尔几个耍酷的孩子。我经常看到，并且留下深刻印象、引起长久思考的，是很多很多一声不吭的其貌不扬的男孩或者女孩。　

　　或许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安安静静独处的其貌不扬的人，所以自己不多的那一点同情心和思考能力也就留给了和我相同或者相似的他们。他们往往是低着头慢慢的拖在那些谈笑的人后面，就像是角落里盛开的一朵卑微的野百合，卑微到将头埋在土里，不愿意也承受不了别人的目光。他们往往是面无表情，或者面有忧伤，难过的时候只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虽然我时常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尝试和他们有过眼神的交流，不过稍纵即逝，他们很快就低下了头，像是害羞的睡莲。　

　　我想，也许别人的目光和看法在他们的心中很重要，以至于他们不敢高傲地仰起头，把自己的目光和那些迎面而来的目光对视；不敢和周围的人，好的或是不好的，朋友或是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哪怕仅仅是眼神的对话。　

　　于是我就想到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像我一样，像我的高中、初中一样，甚至也和我的大学一样，执著地囿于自己的世界里。　

　　在韵苑食堂二楼的晚上，因为时间已经临近六点多，饭菜快要卖光，最后一波站在厚厚的玻璃窗前买东西的人，总有那些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那一次，我从西十二赶回来，在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一个矮矮的、胖胖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拿着饭卡正在上楼。我在她的身后，楼梯比较窄，一时没法过去。小姑娘仍旧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很快地让开一条路。　

　　没错，就是像做错了什么、自知理亏似的，决绝地放开自己尊严和自信，就那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行走。　

　　我不知道这样的青春是不是那么美好和明媚。也许是因为自己长得一般，甚至有点胖、有点黑、有点丑，就像世俗眼光下评判美丑的标准里的那一套一样。不过很多时候，青春是自己的，年华里不应该只有忧伤。　

　　如果总是有人因为你长得不尽人意地普通，因为你的头脑不是那么得灵活，因为你的家境不是那么得富裕，而疏远你、奚落你、歧视你、孤立你，那么为什么不能够昂起头走自己的路，不求人，也不惧人，让属于自己的青春仍旧精彩明媚？　

　　也许这么说有些牵强，也很难做到，毕竟我们都还是孩子，内心都不是那么得强大，没有强大到可以完全无惧别人的角落里的恶意的目光。　

　　但是其实，我们可以做好自己。做好自己每一天该做的事情，只是不需要张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只是自己一个人淡淡的去做就足够了。我们可以坚持自己，坚持每一天、每一次、每一种的梦想，可以选择不放弃，可以让梦想在心的沃土里生根发芽，执著地守护，然后长成明丽的参天大树。　

　　悲伤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想想自己内心所珍视的那些美好的回忆抑或是现在。想想自己能够始终坚持下来的信念和动力。想想父母和所有那些真正懂你爱你疼你呵护你的人。想想他们，与其始终一脸戚容让那些关心你、在乎你的人难过，不如咬咬牙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不畏惧、不悲观，一路舞着唱着前行，用自己的坚强和成熟反击那些角落里的流言和目光。　

　　其实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高中的三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从来没有真正放开过，真正体会到每一种时光都值得珍惜和珍视，而不应该是自怨自艾抑或是愁眉苦脸。借用一句很流行的话，“你不坚强，没人替你坚强”。与其为了那些无关痛痒的人的可笑伎俩而难过，不如为了自己和那些始终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人而学会坚强。　

　　用一句土话来说，“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听。”始终告诉自己，做打不死的小强，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微不足道的干扰而在自己的内心造成创伤。很多时候甚至别人自己说过就忘了，因为他们习惯于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别人，习惯于看到别人痛苦的表情，习惯于将自己那点卑劣的自尊和自信建立在此之上。其实真正内心无所恃的人是他们，没有存在感的人是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已经卑劣到需要靠侮辱和诋毁别人来建立存在感，并且毫无反省的能力，可怜的是他们。　

　　即便在你的群体里，大多数人都是那样，大多数人都有着同样的对你的看法，请你相信，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至少我，至少你的父母，至少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会在乎你的感受，为了那些并不在乎你的人而卑微到尘土，在我看来，并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