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1年级 小说阅读指导

房屋


OVERSPEED

  死亡是一个神秘的词,好像物理学家眼中的宇宙,或是经济学家眼中的希腊。刘老叔屋里那个摆钟总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无论再怎么与灯红酒绿的世界不相称,总是自己在墙上一摆,一摆,一响,又一响。
  我从窗外已经盯了许久。泛黄的灯光下的他显得那么沧桑,被时间彻彻底底的打败。他拼命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只留下了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已经经历了数不清次这样的夜晚,但愿明天早上他能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睁开眼。对于这时的我,死亡是一个神秘的词,好像物理学家眼中的宇宙,或是经济学家眼中的希腊。刘老叔屋里那个摆钟总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无论再怎么与灯红酒绿的世界不相称,总是自己在墙上一摆,一摆,一响,又一响。
  “我觉着咱们还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强对环境的保护,慢慢的寻找一条生路,要么就干脆快点利用地球上的资源,找到一个能生活的新的星球,移民得了。”我的朋友在一旁对我说。
  “啊?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说的什么?”
  “我说你没事吧?一到这里来你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我没事,就是没听见。你说的啥,移民?”
  “你到底怎么了?”
  我气不从一处来,“我?你到底有啥毛病啊?那是你爹在里面躺着,一动不动的,还是那个表情的,你就不担心吗?人家都说你懂的多,老叫你‘刘小叔’,‘刘小叔’的,怎么一到这种事你就不在乎了呢?”
  “你说的对,那是我爹在屋里,所以说我不用跟你解释。你要是真关心那老头子,就等到明天晚上再来一次,然后过一天晚上再来一次。不过你放心,到时候看懂的肯定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所谓的“刘小叔”是我几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从小每次考试不是满分就是九十八分,中考时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高考时就当同龄人抱怨题目多么难时,他在考场门口与几位记者聊起了做这么简单的题是多么无趣。有时候我也暗地里把他当作一个书呆子,在一个稻草人上写上他的名字然后用针扎。
  可此时的他头稍稍抬起,眉头紧皱,用双眼死死的将我锁住,如同凝固了的空气中一场意念的较量。我尝试着读出什么,却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我面对着自己,面对着这个天才一般的人,面对着那块钟,心中奇怪地并没有恐惧,而是渴望着捅破这层窗户纸然后享受它带来的无底深渊。
  “不早了,咱回去吧。”
  回到家中,父母邀请了他们读书时的同学来吃晚饭,顺便叙叙旧。我坐在桌子的一端,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还在想那块钟,那片地。那座屋子的门除了刘老叔没有人开过。我曾经尝试过从外面打开,可是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方圆一里地里除了这座房子再也没有人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野草,说来本是个世外桃源,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感觉不到陶渊明笔下的悠然自得,反倒像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对这个地方全是不满。
  此时桌子的另一端的大人们几杯酒下肚,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从桌子上站起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模样不禁让人发笑。这位老同学在朋友家中很是放得开,当然估计和酒精也有关系。三个人一边说天道地,一边倒酒,一边慢慢的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这场景看起来并不安详,桌子上差不多没动的菜、空了的酒壶、空气中弥漫的腐烂的味道,最主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清醒的人,让这幅画面看起来很不和谐。我吃完了饭,把剩下的饭菜留到冰箱里,本想收拾一下桌子,转念一想,醉成这样的人明天早上要是看到身边的这一摊子说不定能记起发生了什么。
  次日早晨,我去报亭买报纸,却发现报亭里没有人也没有报纸,锁着的门上贴了一张纸:

至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会想你的。
   
  在报亭的后面有一栋居民楼,顶层是刘家住的地方。每天早上来买报纸时我都看不到他们家里的人,因为灯总是关着的。而今天早上。屋子里全都是人,穿着黑衣服,和煞白的灯光相互嘲讽。刘小叔就站在那扇窗户旁边,握着一位陌生人的手,聊了一会儿,又握着下一位陌生人的手,聊了一会儿。
  我为他的去世感到可惜。他若仍活着,我便会拿着两份报纸,然后去他们家敲门,把一份报纸给阿姨,顺便问一问她儿子起床没有,然后不论阿姨怎么回答我都会把他拽出来然后疯一天。阿姨人很好,早上每次见到她都能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每一次接过报纸的时候都会用两只手;尽管我每次都说不用,但是还是会付给我报纸的钱。我想去看看她们母子,一方面这时候我的朋友能用上一张熟悉的脸安慰一下他,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想去。
  空着手回到家中,我也换了身黑色的衣服,拿了些钱想在去之前为刘妈妈买些花。然而面对着三位还没有醒的醉汉,我没有任何想要毁掉他们一夜美好的回忆的意念。我轻轻的打开门,走出来,轻轻的把门带上,然后什么都不顾的赶快逃出了这栋房子。
  花店离刘家并不远,所以我打算花点时间认真的挑挑花,以表达我对死者的敬重。我问老板,“若有人去世了,应该带哪一种花去安慰一下逝者的亲人呢?”
  “你是说报亭的消息吧,他确实走的太早了。”
  “对,就是报亭上贴的。我想买些花带去他们家安慰一下他们,我认识他们家的儿子。”
  “嗨,买什么花啊,去吧,快去吧。”
  我对老板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这位老板想必与刘老叔生前关系不错吧,不用我说便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口口哀叹,眼中散发的满是不解,或许是在想为何刘老叔走的这么早吧。我没有再想下去,继续往刘家走。
  我路上又想起了昨天和刘小叔的那番争论,他说的是不是也有些道理呢?死了的是他的爹,一位我只透过窗户看到过的人,我这样去向他解释着这悲剧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糟糕,是不是有些过分呢?他的言辞让我觉着很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若我有一位每天都在挣扎的生病的爹,估计我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吧。可是我不会把我爹放在离我家那么远的一间小屋子里然后就不管了啊,哪怕我真的如此做了,一定是我恨他,哪怕他死了我又伤心什么呢?可能是因为毕竟他是我爹吧,哪怕我再恨他也总有一份父子情在,帮他操办后事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还是不懂,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吗,他听不到了,看不到了,我再怎么折腾他也听不到,看不到了。我是为了让自己从这段与死人的联系中走出来,所以才做的这些事?
  我想不明白了,也绕不出来了,可是走着走着就走到刘家门口了。阿姨站在门口,又是一件黑衣服,胸前戴着一个白色的胸针,左手拿着一张湿透了的白手绢。我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刘小叔站在阿姨后面,那眼神和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那块摆钟下的那位老人一模一样。这一家人现在会怎么对待生活呢?
  “真是抱歉,刘阿姨。”我想起电视里的葬礼的台词。
  “谢谢你,孩子。”阿姨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把头低了下去,
  “你爸妈呢?”
  “他们这两天身体不大好,出不了门,他们让我代他们来。”
  “哦,快进来吧。”
  我走到自己的朋友面前,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我因为我觉着他不在乎亲情而冲他发了一顿火之后的第二天他爹就走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帮我把他的东西扔了吧,我不想留着了。”他对我说。
  “你不能在这么难过的时候做决定啊,咱脑子都不在转的,就算你是个天才也有感情嘛。叔叔走了我也不好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依然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你说什么呢,谁死了?”
  “我从报亭看到的消息,你不用这么坚强的。”
  “我和我妈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了,只不过想和大家再见一面。报亭上写着我爹死了?”
  “再见一面?那这黑衣服是……”
  “你父母给大家做的啊,他们人呢?谁说我爹死了啊?”
 
 
位置:发表区 年级:小学1 关键字:
作文id:823827 来源:原创 字数:2809 投稿日期:2015-7-17 21:50:00 点击:
  旒蒗诗人 点评

推荐3星:[旒蒗诗人]2015-7-17 23: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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