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我们总是在很多时候，丢弃掉一些东西。就像是你在十六岁的时候会随手丢掉八岁时心心念念收藏的糖纸那样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付之一炬在了时间的空隙里。
日益深邃的天空，不起波澜的黑附着在广阔的帷幕上，无声无息得聚拢在了我的头顶，阴沉沉地压在我的眼前。我想伸手撕破这沉闷的夜，紊乱的呼吸声搅乱了自以为镇定的中枢神经。
“别动。所有人都要经历这一步，没有人会例外。”父亲的声音像是搅不开的蜂蜜团，黏糊糊地渗透进黑暗里，贴在我的耳膜上。“以前我也觉得这样得日子无聊透顶。”我听到父亲翻书的声音，极轻盈的像是蝴蝶颤翅抖落身上露水的一声哗啦。他的声音像是浸润了糖水那样充满着幸福的气息。
“那我要这样待多久。”我开始闭眼睛，睁眼睛，再一次重复先前的动作。每一次睁开眼我都希望迎接我的是晴空万里和风轻云淡，但给予我的却是毛茸茸的黑。“一年吧。但是三年后你又会回到这里。”父亲的声音落满了尘埃，不经意间抖下一点小颗粒。“真是无聊啊。”我用力把手在眼前张开，还能依稀看清些许手指的轮廓。
“初二而已，这只是开端而已。在这段时间里努力，你可以得到永远光明的未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走阴森森的小路。这是你人生最初的一个选择，无可避免。”
我闻到了花的味道，像阳光一样让我感觉温暖的气息。我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脚边应该有成群的花。不过我不太清楚这条路是通往光明还是通往阴森。在很多很多的故事里，芬芳亮丽的小路都通往黑黢黢的森林。
“现在蒙蔽了你眼睛的黑就是懒惰和松懈。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摆脱他们，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对抗他们，并选择一条对的路。”
我使劲跺了跺脚，坚实的感觉告诉我并没有走向阴暗潮湿的地方。我猜…。.我大概还在正规上尚未脱离。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譬如白驹过隙之类的。无论你选择那条路，那都是你由衷而发的决定。这也是你从孩子一点点变成少年的基本条件。”
放手去选吧，人生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在选择一些的时候，总会失去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