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站发过,叫妃殇。画中人,笔名归子邑。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001.画中人
雪渐渐消融,杨柳渐渐抽了新芽,微带一点绿的芽,淡淡的,与周围融在了一起。
古老的巷子内,古董店老板正兴致颇高地摆弄着他的一推玩意儿,却未看到那一幅绘了美人的画渐渐被风带去,飞出镂空花雕的窗子,轻巧地往市区飞去了。
而在另一个时空里,一个男子,手握利剑,头戴垂纱斗笠,素白的衣衫无风而动。
男子淡淡勾起弧度,淡漠的声线,听不出一点情绪。
他说,
终究是逃不过的。
浮云卷了光亮而去,是夜。
绝美的少女兀自撑了下巴看着论坛。
“滴滴!”
少女唇角漾起笑意,一双眸子瞬间波光粼粼,烟雾氤氲。
柔荑击打着键盘,几行字在屏幕上显现。
“这个人,很像我。”
是朋友发来的图片,一幅画,上面是惟妙惟肖的女子。眼若秋水,眉似轻烟,淡色的薄唇,眉间一股冷冽的气息。与她几乎相同的女子。
“几乎连气质都一模一样啊。”朋友惊道。
嗯,是吗?少女想。
就像是她亲手画过一般,连出笔的习惯都与她一样。
少女的家人要么是古董修复鉴定家,要么是考古学家,家中人无不有一双异常厉害的眼睛。她也不例外。受母亲的影响,她天生一双巧手,能够做出任何画出的东西。她是叶归人。
现在,她没有亲人了。
起身,推开门。研究所的人一蜂窝挤上来。
“我愿意……做实验。”
“不,叶小姐,器材出了差错,可能……。可能……”
未完的话断于一道强光。
几乎同一时刻,一幅画,幽幽飘来,落在少女手上。
“轰——”
机器爆炸,而那道强光,落在了她身上。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刻,重重阶梯上,红衣的盛装女子,疑惑的眼。
《一曰》
冷……
叶归人的第一感受。
痛……
浑身无力,锥心的疼痛在全身蔓延。
叶归人的第二感受。
麻……
痛渐渐转为麻,带着微微地战栗。
黏黏的触感,带着好闻的清香。
热……
叶归人的第三感受,却都随着一人冰凉的指尖而抚平。
那人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颈,渐渐向下触去……
下意识地,叶归人睁开眼,同时抽开了那人的手。
不知情绪的一声笑。
叶归人直起身,蹙着眉,忽地身上一凉,垂头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裸体啊亲!!!
虽然抹着墨绿油膏状物质,但是她身为纯洁的处女,身子也算是被人看光了。
有那么一刻,叶归人想去拿块豆腐撞死。
那人转过身去,墨发用黑玉丝带束起,素白的常服,在光下有种出尘的美。
“换上衣服吧。”他说。
完全听不出情绪的声调。
叶归人愣了愣,随即轻笑笑,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奇特的是,那墨绿的物质在触到衣服后竟悄然消逝,不见踪影。
那人给她的是一袭纯白的曲裾,绾发的一根雪色缎带。
穿戴完毕后,不等她说话,那人已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似弯非弯的弧度。
可叶归人呆住了。
眼前的人,五官生的极其完美,似雕刻师手下最完美的作品,似凡尘三千斑斓美景浓缩于他一身,仿佛叫人只看他一人便足够。
绝代的脸,眉间的淡漠分明,叫人欲近之却又被他拒之以千里之外。
这样完美的容颜,这样惊世的气质。
恍若仙人临世。
她再找不出这世间比他更完美的人。
那人不理会她的注视,只是递与她一瓶玉罐。
“每日食一丸。”
对于帅哥叶归人是没有抵抗力的,在她的世界观里,男人只有两种:帅哥和家人,至于两个都算不到的,则属于无视阶段。
叶归人抬眼,有些疑惑问道:“你是医生?”
那人一愣,意识到她口中的“医生”是“大夫” 的意思,于是道:
“不错。”
“那你当我师父吧。”
叶氏法则:有职业的帅哥,本领要学到手。
原因:帅哥手上的都是好东西。
叶归人很主动,微仰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可她不知道,她那样近距离地看他,竟让他平淡无波的心里微漾起了一丝涟漪。涟漪荡出一圈圈水纹,让他莫名的,说出奇怪的,似乎是违心的话来。
他说,好。
他耳边响起她清透的声音:“我是叶归人,软妹纸啊!”
叶归人,是吗?
他目光里流露出思索的目光。
这一日她扬起的笑靥如花,唇边淡淡的绯红,浅浅的梨涡绰约,眸子里有万般光华,好像要将他吞噬。
他想起那人说过:“白夜,你害怕吗?”
“你身上有诅咒,你爱上的女人,会……”
会如何?他忘了。
只记得,那人说:“夜儿,莫怕。”
只记得,那人唇角漾起的,苦涩而无谓的笑,好像无所顾忌。
“师父?”
他回了神。
斜阳敛去了最后一丝光华,苍天只剩漫天浮云,一如他的名字。
叶归人在笑,唇边是梨涡绰约:“师父,徒儿都告诉你名字了,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她在撒娇。
他微启了唇:“白夜。白日的白,暗夜的夜。”
冷风忽起。
风缭乱树影,一场绦尽凡尘。烟雨岚岚。
叶归人喉咙一痒,不由自主咳嗽一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她外表楚楚可怜,但实际上她内在的小灵魂此时正在捶胸顿足:为毛要在这时候咳嗽!师父大人的男色她还没欣赏够啊!
果然白夜微微一笑,“我替你熬药。”
叶归人抓着蚕丝被,绯色的唇微抿,默默地点了点头。
师父大人,其实我老舍不得你来着的……
叶同学默默地在心中捶胸顿足,一面又在对师父大人颀长的身影默默流口水。
所谓花痴,就是指的叶归人。
猛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叶归人惊得身子一抖,赶忙把手拢成喇叭状,冲白夜离去的方向,以自己目前能发挥的最大音量呼道:“师父,记得加糖!”
白夜微微笑起来,多年不曾有过的玩笑心在此刻出现。
放糖?怎么可能。
那种药是极苦又能补体的,过会要多加一些。
“白……白……”稚嫩的童音颤颤的,透着些许惧意。白夜冷淡着眼扫去,他居所旁立着的是一个蓝裳的、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少年,他垂着头,看上去弱不禁风。
“白夜,不是白白。”他叹息一声,纠正了少年因胆怯而结巴叫错的名,“何事?”
童子道:“我家兄长想请先生医治。”他不再结巴了,这时的少年,反而透出几分儒雅,彬彬有礼。
“兄长名甚。”他随意道。
童子仰起头,一张脸极是清秀:“我家兄长齐驲,我,是齐昀。”他微微抿唇,一张小脸透着坚定。
齐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