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过去了,道士的那番话,随着时光的推移,已被我遗忘在了春秋之风中,父母也完全不在意了,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这一天,我来到了父亲的公司。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虽说我是父亲的儿子,但是我长这么大,却一次都没有来过父亲的公司,至于父亲的职业,我虽然问过,却总是得不到答案,我只知道他是公司的老板。今天,我自己来揭晓答案。
我径直来到父亲的办公室门前,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一个男人开了门,看到我很是吃惊,随即对我说:“哪儿来的小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冷冷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理他,直接向屋里走。那男人见状在门口一站,把门死死挡住了。我一下子火了,一脚踹向那个男人的小腿,男人“扑通”就倒在地上,捂着小腿,表情很痛苦。
我趁机走进屋子,那个男人站起来,尾随而入,却看见我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沙发上,刚想对父亲说什么,父亲先发话了:“怜,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吃惊,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的诧异。
“您早上把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我给您送来。”
“不是说了现在不能让怜来这里吗,她也真是的!”
“不是妈让我来的,是我自己非要来的。您总是不让我来您的公司,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来了。”我邪魅地笑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爸您是放高利贷的啊,怪不得我们家金碧辉煌的啊!”
“等、等一下,老板,这位莫非是您的儿子吗?我刚才是不知情,多有冒犯,请原谅。”
“哎,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早接触这一行的,”父亲叹息,“算了,反正我最后也是准备让你继承公司的。怜,我对你说,我为什么让你学空手道、跆拳道、剑道,就是为了将来让你接手我的工作,既然你知道了,你就从现在学起,正好有个工作,你跟着一起去吧。”
“老、老板,您想让令郎接手公司是正常,但是要带他去工作,是不是有点早啊?”
“我愿意跟着去,少管我!”我直接表明了态度。
于是,我就跟着父亲等一伙儿人出了门,我一言不发,看着他们把一个瘦小的男人抓走,带到了一个废弃大楼中,开始实施“酷刑”。我和父亲靠在墙边,父亲为我解说着:“这个男人,叫陆宇,他在外面赌博输了,可赌瘾却挺严重,他家里不知道他赌博,他当然不敢向家里开口要钱,况且他家里也没钱,于是这小子欠了咱家几百万债款,却迟迟不还。虽说我们干这一行的收钱是急,可是他欠的日子确实不短了,我当然不能轻饶了他。”
我了解了情况,把目光转向现场,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人们对那个瘦小的男人拳打脚踢,逼他还债,口中还不时谩骂,威胁说要抄家灭族。那个男人被打得大声惨叫,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哀求着说:“别、别打我了,我给钱,给钱还不行成吗?求求你、求求……啊——”又是一声惨叫,那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冰冷的棍棒落在瘦弱的身躯上,痛苦的哀嚎,一切在惨淡的空气的渲染下,更显残酷。父亲干咳了一声,人们停下了手脚。
“我告诉你,最后通牒,赶紧把钱给老子还上,不然,这棍子可不长眼!”放下一句狠话,人们转身离开。我无意间瞥见他们手中打到弯折的铁棍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我看着地上被打得倒地不起处于昏迷状态的陆宇,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怜悯。
“怜,我们该走了。”门外传来父亲的催促。
“爸,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出去转转,在家也没意思。”
“好吧,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别让你妈担心啊。”
我点点头,看着父亲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繁华的街头。我再次走到陆宇身边,他原本还算清秀的脸,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满是伤痕,现在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瞳孔微微放大,黯淡无光,一条腿好像被打得骨折了,看这架势,他被打得不轻。我淡淡地叹一声,摇了摇头,轻轻阖上了眼。忽然我感觉身子被猛地一拽,不由心头一震——陆宇清醒了过来。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的表情扭曲而狰狞,眼睛瞪得老大,布满血丝,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表情
“该死的,那群贱人,下手真够狠的,这是往死里打呀。切,幸亏老子命大!”陆宇一上来就破口大骂,“小子,你是那家伙的什么人?你是有多大能耐呀,只一直在那儿看!”
“我是他的儿子。”我冷淡地回答他。
“怪不得,这要是员工也忒大胆儿了!哼,这些放高利贷的贱片片子,别以为老子好惹,我不就是借了几个钱而已吗?给我等着,你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吗,别以为老子这儿没人,早晚我要杀了你。要债!到阴曹地府去陪阎王爷玩吧!”
“哦?原来几百万在你看来只是几个钱而已啊!那想来输掉的钱很快就能还上了,何必还受尽皮肉之苦借高利贷呢?”我极富讽刺意味的话语使陆宇变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我,我只是……哎呀,不说这个了,小子,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不走吗?”陆宇把话题一转,问起我来。
“我走?我走了,你在这儿待着?你是想在这儿被晚风冻死啊,还是想被这里的野猫野狗咬死啊?好了,走吧。”我扶起地上的陆宇。
“啊?去哪?”陆宇满腹狐疑。
“医院。”
“不去,那种地方不需要。”
“哦?是吗,那正好,省了我的事了。”我一松手,“扑通”一声,陆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你小子,想疼死我呀。我是伤员知不知道!”
“伤员就给爷好好去医院。”
我把挣扎着的陆宇连拖带拉地带进了医院,陪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不想情况挺严重的,院方建议住院,不得以只好请他家属来办住院手续。他的家属到了医院,看到儿子的惨状,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了。陆宇撒谎说是不慎从楼梯上滚落摔伤,我在医院稍待片刻,便向陆羽那千恩万谢的父母告辞离开。以后几日,我有空便去医院看望伤病的陆羽,毕竟伤是我们造成的。
可是有一天,当我再到医院时,病床上早已躺上了其他病人,到护士站询问,陆羽上午就已出院,我心里只有对这一家人莫名其妙的行动感到惊讶
从那之后,再未见过陆羽的身影,我只不以为然,可谁知在这背后,一场血腥的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