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格在《恩主》中借主人公,那个借助梦将生活看得更清楚的年轻人之口,宣言:我讨厌那些旨在说明爱的死亡、怀才不遇和社会的平庸的小说章节。
我怯怯伸向粉蝶尾翼的指掌,攥不住湿冷的拍飞——曾经喜欢这样的期期艾艾,含含混混地在喉间嘀咕不出一句勇气的表达。一个句号收束彼刻荡漾在我心的醉,你是清峻的俳句,何须我的唱和,简短而美——曾经总是理想的太理想,现实的太现实,可是,我喜欢,没有我哪里有喜欢!刮尽腹中的一切词汇,我唯独寄意这句,你,真,美——曾经为这样的表达洋洋自得,然而,的确很美,很大部分却是不尽的犹疑与胆怯中臆断的。未曾开局的故事——曾经自以为这样一个题名很是典雅,却没有仔细想想自己是如何照料自己的生活,如何的不尽责让自己在不停的开局前的虚耗中变得迟钝与木讷。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更早的,还有第一首自己写的诗,学了几个文艺的语词,堆砌起来,如拖在地上的木条哧啦啦,自己还以为天籁。于是,怅然的年华,一定是逝去的,并且是不留痕迹地逝去。于是,生活在自己笔下,也让自己信以为真地相信苍白无力。于是,美丽一定是决绝地不肯回头。于是,自己如何能不恨渐行渐远的结局。于是咫尺也天涯。于是,我现在不知如何评价这个太较真模仿低劣文艺作品呻吟的无知自己,那个傻孩子对一切信以为真,本来他完全可以如少时一样开朗快乐,却信以为真自己模仿出文字也能模仿出忧伤伤的生活,仿佛深刻只能这样一种粗浅的模式。
真真正正仔细琢磨作者字里面的深意。那句被学生填空填烂了的“羌笛何须怨杨柳”,当年我一眼看过,就迫不及待在答题纸上回答这个“怨”是动词,一下将跳跃心头的思乡之情写活了。后来方才领悟其实为文是消散郁结之气而已,在成文之前,一个人早已无数次自我排遣,最后仍然凝而不化的一处方才诉诸笔端。对于作者而言,这是平淡外表的名词,怀怨的柳,不跳跃但是持久绵长。
华东师范大学泼文洒墨文学社社长洪超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