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这座城》上 文/快乐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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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不要一起写一篇文。”
“我说好。”
“我问要写什么。”
“你说让我先写。”
——执笔前的碎碎念。
——2013年7月份的最后一天，毫无征兆的一天，我只知道暑假的日子过去一半，我该收拾好心情开始温习功课。
翻开高中的化学书，回忆一个多月前叨念的那些化学知识，中考的结束，我像一个稻草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自己牢牢困住，别离一些再也不会见的人。而现在，书本上的字眼像漫无目的地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监禁，禁锢我一个下午的光阴。
盛夏的夜幕，总与白天的阳光明媚温度燥热有太大的区别，黑与白之间是灰色，但夏天的灰色是不明显的，从白天到黑夜的过渡，短暂的让人无法察觉。
都在这一天发生。
温度静止在空气中，风扇的叶片有规律地转动，我甚至认为电视的画面也被风扇吹动。电视坏了几天，前几天还只是电视画面中偶尔闪过几个黑幕，现在已然反之，而是黑幕中突然闪过电视画面。兀自乏味，关掉电脑，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手机“嘀嘀嘀”的QQ提醒扰乱寂寞。
无聊感的肆意泛滥和琐碎的抱怨，分分秒秒度过。我像自说自话，尽管在跟别人聊天，却百无聊赖。
这时，诗画发来一条信息：“要出来吗？成谙。”诗画是我初中三年的同学。其实他们很多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出去，特别是晚上。而且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你们去哪？”我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想继续了解下去，这对于我来说有些反常。
“麻辣烫。我、班长还有以淑。”
“我最近上火，不想吃麻辣烫，我买一杯奶茶过去好了。你们在哪？”我打算趁这夜色出去，那是陌生的感觉。
“我们在‘水木’旁边，我到门口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做了一个令我自己都讶异的决定。前几天小学同学聚会，几个要好的朋友打电话邀约我，我还以各种理由推脱，或许因为把自己静置在家太久了。
夜色婉约，社区的路灯依旧忽明忽暗，我行迹在黑色之中，同时也被隐藏，渐渐地我脱下了我隐形的黑衣，路上开始热闹，冷饮店的生意挺好，而我的目的地，是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我一向喜欢蓝莓味，没有什么理由。
走着走着，在学校旁边的一家文具店门口，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尽管只是侧面，却像极了艺然，头发变长了，在没有初一开始时那个蘑菇头的半丝印象。我无法确定是否是她，她甚至没有看见我，我只好相信自己的感觉。
到了奶茶店，点了一杯蓝莓奶茶。
空气有些燥热，这家店生意不是太好，过了一会才有人来买甘蔗汁，但毕竟人总对自己熟悉并且适应的事物更加信赖，我是这里的常客，以前上体育课总会来这里买一杯奶茶或酸梅汁。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学校，与周围不和谐的一篇漆黑。
拿着打包好的奶茶，我又开始寻迹下一个目的地。
“水木”是我们这座城最大的KTV，大街上最繁华而拥挤的地段，我给诗画打了一个电话，QQ上她已经显示离线。
我顿时淹没进一片硕大而嘈杂的拥挤。我没有知觉地到了“水木”的门前，准确地说，隔了一条川流不息的街。
我很庆幸，在“水木”门口的诗画，可以在茫茫人海和车流中找到了我，虽然有一条街的距离，但我还是捕捉到她嘴角不经意间诡异的笑，似在嘲讽抑或是因为找到我而自然流露的欣喜。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骑行到她身旁，然后跟随她到了一个门面不大的小店。
我看到了班长林音和以淑。
“好久不见。”班长给予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初中三年她的座位一直就在我面前，再熟悉不过。
见面寒暄了几句，我们又开始了默默无言了，我打发无聊地想要听音乐，手机屏幕上闪现Eason的《主旋律》的新歌，但也已经发专辑几周了。
“是你偶像陈奕迅的新歌《主旋律》。”我向她解释。
她说话的言语有些躲闪，“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偶像了。”她又低下头沉浸在那一碗麻辣烫中，我吮吸着手中拿着的蓝莓味奶茶，冰块在我来时的路上融化了，但我还是感觉得很清晰一种窒息的冰凉，我敏感地想起一个叫“物是人非”的成语。
我甚至有些后悔刚刚会放这首歌，于是又换了一首很舒服的治愈系音乐，舒缓刚刚有些骤降的气氛。
“我刚才来时的时候看见了艺然。”我无意中想到了这件事，于是顺口说了出来。
诗画不大相信地用怀疑的语气说：“她不是已经去市里的私立学校读书吗？”其实我也知道，但个股那个侧面实在让我不得不产生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她就是艺然。
只是这个话题很快被打断，以淑看着我说：“成谙，你这样跟我们三个显得格格不入。”我一时有些愕然，也的确，她们三个在吃麻辣烫，而我却在听音乐和喝奶茶。
林音马上给我解围，但我还是关掉了音乐，一时我们四个人又剩一片安静。
“我们该回去了。”四个人都意识到今晚短暂的相聚该结束了，我看了一眼时间，将近十点了。
我们又一次进入那拥挤的人群和车流中，今晚无月，街边林立的建筑物外装饰着各色霓虹灯、昏黄的路灯之下，这座城的夜色尽管已晚，却恰似刚要热闹，吃夜宵的人走出家门，这座城夜里的美食已摆上各家大排档的餐桌，去迎接那些垂涎的客人，灵巧的刀技之下，那红得诱人的西瓜片摆放在水果摊最显眼的地方，为这火辣辣的夏天降温。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我与她们三人道别，而我还要继续前进，到下一个路口才转弯。
“成谙。”我在刹那听见一个声音叫我，我转身，她们三人空留背影，我一时彷徨，甚至忘了一辆大货车与我几乎擦身而过。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只剩下慌乱的心跳，我突然想起《致青春》里阮莞 在多年后为了追忆喜欢的乐队，去旅行约定的路上被大卡车撞倒的一瞬间，我刚刚与她只是咫尺的距离。
回到家。
我突然记起一个约定，今天是期限。我登陆了那个叫“小荷”的网站，我在留言板里留下最后一条留言，我记起这天是7月31日——我说好要离开的日子。
手机的最后一个电池也被耗尽，再过几分钟就自动关机了。
我将手机屏幕留在了我个人主页，从第一天在这的记忆那样没有任何节奏。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叫荏白的人，他是让我认识这个网站的人，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躺到床上去，那样疲倦，关掉电灯，我闭上眼，却在一片漆黑中回想起太多过往，我一直无法入睡。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这时敲响。
我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切都被吞噬在无止境的黑暗之中，我仿佛却感觉回到这座城，我想起《沙漏》里的那句话：“勇敢的离开，像风筝一样，飞向，那蓝得灼热的天。”
——漆黑如蓝。半真半假。
《在夜晚，这座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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