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回想自己的往事。弋雨独自一人走在石板路上,抬头看着金黄的太阳,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真的很空。就像是以前的天空一样。
“嗯嗯。看看她,那么脏,我们快点走开,不要看到她。”
弋雨的手紧紧地抓着那一条已经脏得变黄的连衣裙,眼泪在眼眶地不停地打转,却一直不肯掉下来。脖子上的伤痕在那些指指点点中变得炽热,弋雨却将其忍受。她拖着一身的疲倦,不知不觉地走到舞蹈室前。她就像是被玩弄的玩偶搬走到门前变一动也不动了,她听到了,听到了如同雨点般落在地面的声响,她不自觉地走过去,推开虚掩的门。顺着光线望过去,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布的裙子的女孩在那里背对着镜子踮着脚尖跳舞。弋雨的手突然间抚上了脖颈上的伤痕,她咽了口口水,慢慢走进这一间教室。就在她抬起左脚刚要掂到地面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会响在她的耳边。弋雨后来觉得,这个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很奇怪是么。进来吧。”
于是,弋雨走到那个人面前。鼓起勇气抬起头扫视那个女孩的脸。她看到了一张白皙得苍白的脸,面颊还挂着因为跳舞而从皮肤里渗透出的汗滴,一张干燥且发白的嘴巴却扬起一丝弧度,还有那一双光亮的眼睛。
“我是瞎的。”
就在弋雨想要开口时,那个女孩拉起弋雨的手,柔声说道。
“为什么不带墨镜呢。”
弋雨一针见血地问。一直笼罩在她身上的孤独感让她放肆地反驳着跟她差不多悲哀的人。她的眼睛肆意盯着这个女孩,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心里却没有生出一种乐感,而是一种酸楚。她不自觉地低下头。
“其实,跳舞是一种将灵魂释放出来的舞蹈。你跟我一起跳,好么。”
那个女孩没有回答弋雨的问题,而是张开她的双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弋雨没有回答,她闭上双眼,缓缓抬起双手,同样拥抱着这个温暖的人。眼泪却莫名地流了下来。欢快地落到另外一个人的肩上,跳跃成一朵破碎的花。
从那天起,弋雨和她变每天都在舞蹈室里度过。她们就像是两只多年缺少温暖的熊,好不容易找到了同伴,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吸取暖意,互相给予温暖。日夜循环,她们之间的话语却一直在不停地持续着。
弋雨知道了她很多事情。而她也知道了弋雨很多的事情。她们之间没有任何隔膜。
她的名字是彦栎。
她一直开口叫她小弋。
一直到某一天,弋雨还是同往常一样,穿上彦栎送给她的棉布裙,走到清旷的舞蹈室。
可是,空旷的舞蹈室里,什么人也没有。只剩下那一束孤独的光线在地上嘶哑地歌唱。还有那咿咿呀呀的摇晃的门。弋雨的影子在这舞蹈室里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