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形的台灯在途经十个春秋的黑暗之后突然熄灭,它曾经过的每一个或炎热或干燥或凉爽或寒冷的夜,它点亮过的窗,它照射过的墙体和书页,也许都记得。而它承载的所有微妙的情感和记忆,都伴随着落在地上的撞击声响而灰飞烟灭,灰尘被月光照亮轻轻弹飞起,我却忽视了这渺小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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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在黑暗中发着暗淡的红光,我看不清笔记本的键盘,很容易打错,也很容易弄出别的窗口来,开了个网页不停放音乐,都是光良的歌,而我恍惚着无意识的打出文字来。
我喜欢报宋体。
安了这个字体之后我几乎不用其他字体打东西了,报宋体小号时候看不清,我把字体设置为小五,放大成百分之一百五来看。有很好的效果,虚虚的,在转弯时候又铿锵有力。
杭州到上海的六百来次动车上,我半梦半醒的看完了在西湖天地里带出来的《岛9》,《小说界》和车上的《旅伴》看了一遍,看到有个人物叫做花树我一下把喝的农夫山泉喷出来了,之后旁边的上海小男人一直乜斜着眼睛看我,没当回事儿擦擦台板继续看。
本来是想嘉兴——杭州——千岛湖——黄山——安庆——九江庐山一趟来着,因为票不好买只能作罢,一直都想去安庆这个城市,在历史书上看见,这个城市当过安徽行政中心,还曾经是有名的都市,现在却连邻居那个小县城都比它有名了。在摄影上这个城市的老城有弯弯曲曲缠绵曲折的箱子,捧着木盆沿街捣衣的主妇,门框上贴着红纸亮墨的对子,门上一边一个倒贴的福字,徽风徽韵的水磨砖和青瓦龙头屋檐。顶缝蜡染的长布挂在滩上晾干,在风中迎来新安江的又一个秋天。
而庐山,是因为故事太多的原因而前往,想要拥有一张几十年来一只播放庐山恋的影院的电影票,走一趟赛珍珠走过的长廊,抚一下庐山会议先烈们的椅上历史的尘埃,踩一遭白乐天长恨春归无觅处的山路,见一幕张继“沾裳春水边”的惺惺相惜,探一下元稹“苍苍树里闻”的独夜钟声,朝饮香炉瀑水,暮餐幼笋青芥。
昨天晚上19:31分,我准时路过杭州,延安路解放路十字路口。路口的东北一侧,有弹键盘和架子鼓的摇滚乐手唱汪峰的歌,旋律伴随寒流和汽车尾气在人群之间存活,稀落的路人和单车没有注意这个人。
I have seen this before, maybe.
商场里出来了衣着华丽身材肥硕的暴发户,手提大包小包,走向他那辆乡镇牌照的俗艳宝马。
对面酒吧出来的衬衫青年,捧着《老子》沉醉于小国寡民的情调里,等待末班公交。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着相对车流来说再小不过的歌声,我站在这个逐渐糜烂的城市的街头,模糊看到拆迁区墙壁上英文的彩色夸张涂鸦,和紧了衣服,匆匆向马路另一端走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矗立在彩虹之巅
就象穿行在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汪峰《怒放的生命》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只求飞在彩虹之巅之上的蓝天,就像穿行在无边的光芒中,拥有能够狠狠爱与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