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一天,那是上四年级放暑假的一个难忘的日子。是的,大约六年啦,那个暑假它一直伴我左右。
天,火辣辣的,依旧没有改变它的一丝温度,阳光射入小树林。我骑着脚踏车漫步在这片绿油油的小树林中的小路上,口里哼着那不知是什么调的歌曲,悠闲极了。可想到爸爸妈妈要我骑车跑回家去送水他们喝,心不由地急了,脚踏车也急了,我俩向着共同的目的地狂奔……就在这时,眼看家就在眼皮底下了,兴奋地我不由地放松了脚踏车的手。不好,是下坡,天啦!有人正迎面而来,我也不知哪是东西南北啦,我分不清。我这时只感觉有一处地方疼痛令我快失去这条求救的命了。奇怪,没人理我,我顺着自己眼皮慢慢睁开之际,我赶紧打量一下那脚踏车是不是一样跟我够惨,什么?不见了!谁干的?不行,我不能让脚踏车失去,这是父母好不容易买的心血啊!不!父母会骂我会打我的。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几乎忘乎所以,带着这样的情绪,我想起了那个正在我下坡迎面而来的男子,难道是他?我很激动,向四周打量一番,没人。我只感觉头沉沉的,晕乎乎的。似乎在这一刻疼痛将会停止我的生命,不,不行,我还不能这样停止生命,爸妈还在干活还需要我送水去解渴。我拼命的挣扎,忍着剧烈的痛回到了家,我赶紧看看伤口,没有一丝血迹,只是被划破了皮,我想应该不会怎么样,于是在给爸妈准备水时,顺手从缸里舀一瓢冷水往伤口处泼去,企图不想让父母看到,因为他们本身就忙,挣地钱也有限,如果被他们看到,一定会……我不敢想象那情景,只觉得要忍过去,挺过去就好……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慢慢地,也不知过了“几个秋冬”,终于来到爸爸妈妈干活的地方了,赶紧装作没事地样子跑着把水送去,我知道,我快不行了,疼痛使我忍不住了,爸妈问我怎么这么慢,我支支吾吾地,不敢吭声。突然,他们暴跳如雷,我惊惶失措地说:“没事的,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你不是骑脚踏车回去的吗?车呢?”妈妈问。
“我……我”我以为他们看出了我的疼痛,没想到……唉!真是庆幸。
“快说,是不是胎爆了,还是?你知不知道挣钱很辛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随着妈妈的问话,伴着啪的一巴掌的来临,五个手印深深地印在我的脸上,不,是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那时,我才11岁,是的,穷人孩子早当家,没错,的确,可这似乎超过一般人的耐力了。
……“怎么回事?模模糊糊地听到有女人在哭,我的身体怎么啦?怎么动不了啦?谁来告诉我?”可是任我怎样呼喊,没人理我,仿佛我用了很大的嗓门,可就是没人听得见。“哇!好痛,有剌剌向我的身体里,不,不要,我要把它从我身体里拨去,我最怕痛了!”我哭喊着,睁着眼睛向那根怎么拨也拨不掉的刺求饶,“算我怕了你,求你放了我,我怕疼。”那根刺,不!还有刀子。它们一齐向我袭来,“天哪!不要!”只见刀子正向我身体袭来,“怎么可以?我不允许你割我的肉,不行,身体中的肉是我的,没有我的批准,不许你擅用权力……”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突然,我的身体飘飘然然地飞向了天空中。“哇!多美的彩虹啊!前面有路可以到达彩虹桥上去,走,前去看看,啊!你们是谁?啊!你们的舌头怎么这么长?黑衣服,白衣服,我想起了电视剧中的黑白无常,你们?让我过去,别挡我的路,我要到彩虹姐姐那儿去,你们抓住我干嘛?放开我,不然我打110,把你们抓到警察局去的啊!怕不怕警察叔叔?”我挣扎着,他们抓得更紧,我快停止呼吸了,我放弃了挣扎,向他们妥协,可是他们还肯放开我,突然警察来了。“我没打110,不是我叫他们来的,误会,误会!”
“黑白无常,是英雄就别绑架小孩,有胆量,咱们一对一,搞不搞?”看着那个既矮又瘦小的警察叔叔说出这番话,我知道,没戏了。
“啪啪啪,哈哈,我用的是苍蝇拍,专打不听话的‘苍蝇’,你们正法吧!”
“哇!我得救了。”
“小姑娘不许看扁咱小个子,小个子很不错嘛!”警察叔叔对我微微笑了笑就走了。“不好,我彩虹桥,啊!不要消失”,我奋力全身的力气一口气奔向了彩虹。“完了,就只有一点彩虹可以跨越过世界另一端了,啊!不管啊!冲啊!”
“什么冲啊?”听见有人说话,我朦胧的将睡眼睁开,眼前朦胧的是妈妈的身影,不,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哦!是幻觉。
我试图再睁开眼睛,朦胧的身影是妈妈,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不想再睁开眼睛,怕再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我害怕孤独,有一只手在抚摸着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妈妈!”是妈妈吗?我呼喊着,我试图睁开眼睛,似乎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妈妈在这里,孩子!……”我大胆地睁开眼睛,眼前仍是朦胧的身影,我感觉到了,对,是妈妈!我不会不认得这个生育我的母亲,我认得出来,可是眼前又看见许多白色的东西,我有些胆怯,只不过比前两次确定的是有妈妈在身边,我望着她,看清了,更清了,妈妈眼睛红红的,有血丝,眼睛四周都肿了,怎么啦!看到这里,我一下子慌了,“妈妈你是怎么啦?”我激动地问妈妈。
“好疼”,我叫出声来。
“医生在哪里?快点,我女儿刚刚做完手术的地方又出血了!”妈妈急得欲哭无泪。
“医生?这是医院?什么?我怎么啦?做完手术?不,不行!我们得离开这里,这个家哪能拿到这里来消费!”
我匆匆试图想离开这个该死的病床,可是……等我半夜醒来后已是我第一次醒来后的第四天,我是再做那个奇怪的梦醒来的,梦境里仍然有“刺,刀子”。让我害怕得醒后心跳一直没能稳定下来。“妈妈,妈妈……”看着一直躺 在我身边的妈妈便说,我要喝水,妈妈喜出望外,赶紧倒杯水喂我喝,因为我有气无力,力不从心呀!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他来查看我的病情……“小丫头,要争气,要争气啊!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啦!想想父母养你这么大,他们都是爱你的,要坚持,不要‘放手’,听见吗? 你妈妈在这边都呆上一个星期了,天天 没吃几顿饱的,因为她见你没醒,没有心情管自己,你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哇!再者,费用实在……你爸还在炙热的太阳底下干活哇!唉!”医生叹完气之后就走了,我恍然大悟,原来,梦见“刺,刀子”是做手术。
望着妈妈,这含辛茹苦的母亲,我哭了,求妈妈原谅我,都是我将本身就“危机四伏”的家再次逼上“梁山”,我抽泣着,内心只有愧疚,我深深地知道这次的花费将造成多严重的家庭“政变”。妈妈说:“孩子,别这样,不然伤口又要出血了,我们不该让你回去拿东西的,爸妈后悔极了,年龄才这么小就受到如此大的折磨,都怪咱家条件不好哇!原谅父母行吗?妈妈那次不该打你一巴掌,车子丢了不丢了,东西可以再买,如果要用车子的失去来换我女儿的一条命,我不要。命是多珍贵哪,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的成果啊,好!不说这个啦!现在脸还疼吗?”妈妈强忍着即将盈眶夺出的眼泪并用那长满厚茧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想到父母,我并不为此而责怪他们,我只觉得身为家庭中的一员,有责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让父母那微薄的收入花费在我这个粗枝大叶的人身上,我心寒哪!他们本可以过好一点!都是我,都是我,我真的是父母的负担,当我从深夜呱呱欲坠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时,就注定带给他们不幸,爸、妈,你们的女儿何时才能长大好好让你们享享清福?
所以,每天,我很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按时锻炼,忍着一次一次注入我身体中的“刺”不再哭痛……于是,很快,我比许多病情严重的病友先恢复,医生特别叮嘱我,要少激烈运动,我也听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病情已经不再是我心头所记挂的事,有时,可以和朋友玩玩羽毛球、篮球等。可每回过度运动后,当休息时伤口就会再次隐隐作痛,并且让我再次做那个奇怪的梦。每当天气突变、气温过高,那次手术、奇怪的梦便会随着它们的到来而再次与我重逢,很庆幸,六年了,依然有它们陪伴,如果不是它们曾几度来到我身旁,我又怎能明白身体健康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