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作文:文学阅读指导

山鹰和旅人(接上篇)


HeavenKnows VIVIAN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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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字数限制,分成上下两篇发》  “I am freaking crazy, but I am free.”
5                小岛沉默在黄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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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无声息地过着,我只知道全身骨骼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稍一动弹就会无可救药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好像随时会散架掉似的。  
 
母亲不在身旁,我站起来,向外面走去,阳光明晃晃地吞噬了大片的视线。当我走出医院大门时,心底便忽地生出一分逃脱带来的侥幸感。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道树在午后的太阳下暴晒。我走在并不宽阔的人行道上,一次又一次地避让仓促的行人。混街的小青年们抽着烟打量着我,一个撑着夸张花伞的老阿姨走过来踩到我的脚,而后提高嗓门咒骂我走路不长眼睛,我连声道歉,心里直想发笑。  
 
我用身上仅剩的最后两块钱买了一瓶水,就在我仰起头喝水时,看见了街对面的LED广告牌上播放着一个叫做西岛的小岛的宣传广告,天蓝海蓝得不像话,有极重的修片嫌疑。那个岛里这里不远,坐火车再换乘船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我想去。心里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个念头,其实只不过是想坐一趟火车,晃晃悠悠地到达一个地方,远离自己熟悉的城市。  
 
我跑回家,从抽屉里翻出交书费的两百块钱,放了一本书进书包,手机关机,然后前往火车站,买了最后一张硬座票。  
 
离发车还有十五分钟,我穿过一节节车厢,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旁掠过。终于找到我的位置,我坐下来,对面是一个男生,似乎与我差不多年纪。瘦弱单薄,皮肤苍白,清秀的蓝色的衬衫像一个灯罩一样罩着他。他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一本笔记本。  
 
亚麻色的笔记本,翻开着的那一页上写着极富诗意的几个字,"候鸟的故乡在远方。"  
 
候鸟的故乡在远方。我在心里默念,一遍遍地重复。  
 
他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仓促地将本子合上。  
 
"对不起。"我朝他礼貌地笑,"我只是觉得你写得很美……"  
 
"不是我写的。"他打断我的赞赏,"是我的姐姐。"  
 
"你姐姐真厉害。"我说。  
 
他没再回答我,这倒使我开始觉得百般无聊,本以为会找到一个健谈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终点,再各自下车变成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如今只好看窗外的风景。可直到现在火车还没有发动,窗外土黄色的楼房凝固在远处,一动不动。  
 
他把本子合上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仓皇地东张西望。  
 
安静得有些尴尬。  
 
"你也是要去西岛的吗?"我厚起脸皮问他。  
 
他点头,"那是我老家。"  
 
"真好。海岛的风景一定很漂亮吧。"我说。  
 
"当然,特别是黄昏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无限怀念。  
 
"这么说我来对时侯了。"我看看表,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  
 
"真期待。我喜欢看落日。苍凉到浑身舒畅。"我自顾自地说道。  
 
火车终于开动了,"哐嚓哐嚓"的声音在脚下连续地响着。  
 
"小岛上确实挺凉快。"他望着窗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  
 
"你读高中了?"我问他。  
 
"高三。"  
 
"我跟你一样。你是哪个学校的?"  
 
"市一中。"  
 
"我也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我惊呼。  
 
"我见过你。昨天晚上我去放作业的时候,你靠在办公室外面。看样子是被请家长了吧?"  
 
我脸上一阵羞赧,"上课睡觉被抓了。我实在不想听课不想写题不想高考。"  
 
"谁会想。"他表示赞同。  
 
"真可惜啊,昨晚跳楼的那个女生……"我默叹。  
 
"对了,既然你熟悉那里,可以带我逛岛吗?"我兴致勃勃地问他。  
 
"可以。"他回答我,手在笔记本封面写着的名字上摩挲。江泉。两个清秀整齐的字排列在封面的左上角。  
 
"我叫江川。"他突然说。  
 
"李季阳。"我回答。  
 
这样我们就算真的认识了。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少有的温和,令人舒畅。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岛上。站在码头上,风一刻也未停过,海远没有像宣传广告上面那样做作,是自然的蓝,像女孩蓝色的裙子,缀着白色浪花似的边,在风中飞舞着。  
 
"我从没有见过真的海。"我说,"原来海水真的可以和天空一样蓝。"  
 
"走吧。去那座小丘上,那里看海更漂亮。"他走到我前面,"要跟着我啊。"  
 
"知道了。"我笑着,跟在他身后。  
 
"我十二岁之后才离开这个岛的。爸爸那时候没有空同时照顾我和姐姐,让我跟姑姑住在一起,爸爸和姐姐每年夏天从西城回来看我。后来要上初中了,爸爸才把我接回去。"他告诉我。  
 
"我从没离开过西城。说实话我讨厌那个城市。有朝一日我会离开,或许再也不回来。我在旅途,做一个行人,与每一个人擦身而过,与每一个人萍水相逢,不去深究每个人的故事,我知道此生不会与他们再见第二次面。我喜欢这样整个过程不足五分钟的相遇与离别。  
"我兴奋地说着。  
 
他没再说话,然后默默地走上小丘的最高处,我跟着他。  
 
我转回去,望向有海的那一端。蓝莹莹的一片,充盈在我的视野所能扩及到的地方,最远处成了一条蓝色的线,将天与海缝合。  
 
"太漂亮了。"我感叹。  
 
"我姐姐以前常常带我来这里。她说,这里离天空是最近的,她要飞过海的另一端去,那里是她的憧憬。她就站在这里,告诉我,将来要去哪里,她用树枝在地上画地图,嘴里念着一大串我听不懂的地名,她张开双臂,像是要飞。"他说着,目光像海一样,望不到边。  
 
"候鸟的故乡在远方。"我在心里又一次默念道。  
 
"为什么你姐姐没有来?"我问。  
 
"她来不了了。"  
 
他停顿了半晌,然后说:"就是昨晚跳楼的那个女生。她就是我姐姐。"  
 
天哪。  
 
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他告诉我,江泉自杀,全都是因为他们的父亲。  
 
“这个学期所有模拟考她都没考好,他就发疯一样地骂她打她。是他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他自私到无药可救。”  
 
“所有家长都是这样。我跟我妈说了无数次我他妈真的不想再学了,我真的不是考试的料,我也不想以后找个安稳的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帮老总冲咖啡做事,这样的人生简直比死还无趣。”我叹了一口气,“可江泉……她不该死。”  
 
“我总感觉,”他低声说,“你像我的姐姐。”  
 
“所有被考试逼疯的人都是这样。”我无奈地笑了笑。  
 
“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只是……只是……”他尝试着解释,最后还是放弃了。  
 
但是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没有人能像我们带着现实既定的担忧这样疯狂地梦想。  
 
 
 
燃烧青春,至沸腾。  
 
 
 
“你以后要去哪?”他问。  
 
“沙漠。我爸爸死在那里。”我拔起一撮干枯的草,放在膝盖上编织起来。  
 
“你不怕吗?”他惊讶,“那里那么危险。”  
 
“管他呢。”我开玩笑地说,“我爸会保佑我的。”  
 
“要是江泉还在该多好啊……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我感叹。  
 
“我们一起走吧。”他突然说,语气带着坚定。  
 
我惊讶,算起来我们认识才不超过四个小时,他却像个幼稚的小孩那样说要跟我走,看来老天爷又在调皮地作祟了。  
 
“这话听着像是我们要私奔啊……别开玩笑了。”我摆摆手。  
 
“当我没说吧。”他脸上掠过一阵失望。他简直天真得不合时宜。可是这样的男孩,的确讨人喜爱,像是过年时亲戚带来家里乖巧的表亲,相处起来舒畅至极。  
 
彼时已经夕日欲颓,小岛在一片冰凉的橘黄里沉默,渔船都已停泊,岸边的人所剩无几,只听到海浪声,还有海鸥掠过夕阳的愉快鸣叫。  
 
“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草地,有落日,还有山鹰。”我说,“山鹰是没有家的,我总是这么认为。”  
 
“好美的梦。”  
 
“我喜欢漂泊的感觉,那种居无定所所带来的对明天的期待。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乡村,城市,或是国家。”我笑,“跟你聊天真是开心。”  
 
“走吧。”他站起来,逆着夕阳,周身有一圈浅浅的,晚霞的轮廓,“再不快点走就没有船了。”  
 
我跟上他。我深吸了一口黄昏酿的晚风,然后我看到他的微笑,沉淀在晚风里。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我们在夜色降临的时候离开了小岛,浪花在黑暗中翻起白色的泡沫,像是维纳斯在亲吻的我们的背影。  
 
 
 
  火车上的灯亮晃晃地照着,乘客昏昏欲睡的脸映在玻璃窗上,与外面混沌的夜色融为一体。  
 
“你可以给我看看那本日记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将日记递给我。我就着劣质的灯光快速地翻看着,实话说我极差的视力使我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每一个字。  
 
厚实的本子,差不多用去了一半。黑色的水笔在咖啡色的纸张上显得落寞而孤独,直到最后一页,变成了巨大的,张牙舞爪的呐喊。这是一个不幸的女孩青春之中的最后篇章,凝固在“走”字长长的一捺上。  
 
下车的时候,我问他,“可以把日记本借我回家吗?我想仔细看看。我会保护好的——明天还你?太久的话可能我会弄不见或者弄坏。”  
 
他点点头,“我把我的号码给你。”  
 
“你家离这远吗?你一个人回去会不会很危险?”他一边在纸上写号码一边问。  
 
“不算远。就在学校附近。”我作势嘲笑他的瘦弱,“我倒是觉得你一个人回去很令人担忧啊。”  
 
“怎么会。”他认真地回答,看来是没有听出我的玩笑,他把那张撕得奇形怪状,上面写有号码的纸递给我,“那我先走了。”  
 
“明天打给你。”我向他摆摆手,心里仍在回想到他天真的神情,我转过身向前走,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6                旅人  
 
 
 
 
 
 
 
心情出奇地愉悦,直到我打开家门的那一刻。迎接我的是一记耳光,扫在我的左脸上,左耳开始响起一种奇异的声响,像是某种鸟类凄厉的叫喊,以至于我听到她的怒骂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你去哪了?……”  
 
“……为什么手机关机?”  
 
“你是想要急死我?”  
 
“我到底……到底欠你什么?”  
 
“好好听我的行不行?我在前面为你筑墙……你却在后面挖坑……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好……”  
 
“……”  
 
像是信号不好一般的沙哑。  
 
——还是因为她在哭?  
 
我不知道。从进门开始我没看过她一眼。这就是我的软弱之处,只要我看她一眼,哪怕只是目光轻轻扫过,当她那张被岁月侵蚀的脸进入我的眼里,就会遏制不住地钻进我的心里,最后我就会流泪。  
 
可是我不想在她的面前哭,哭代表软弱,代表认输,我只想让她知道我已经成长得足够坚强,不会再像孩子那样依赖她的庇护,我有足够的能力脱离她的怀抱,凭自己的力量去活着,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可她从来不这么认为——她尽责过头!  
 
我径直走向房间,关上房门。我没有开灯,窗外街灯温柔的光线照进来,这样总能让我的眼睛好受些。  
 
门打开了,门对面的墙壁上亮起一道光,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和门一样的形状。她走进来,坐在我的床上。  
 
“你真的不想考试了吗?”她问,声音沙哑。  
 
“不想。”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想去哪?”  
 
“漂泊。”  
 
“好路不走,偏要走这种死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没有钱,任何事都办不到。”  
 
“我可以自己赚,一分都不要你。”  
 
“你怎么赚?你高中学历,只能去帮人家洗碗,擦桌子,给人家端菜,扫大街,除了这些你还能干什么?”  
 
“只要能赚钱,赚够路费。我总能活下来的。如果你不让我走,我就必死无疑。”  
 
“别拿死来威胁我,我知道你没这个胆。”  
 
“我不会死,死了我就走不了。只要我活着我就得走。如果我像你所想的一样过安稳的生活,我在某种程度上就死了,失去梦想的人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少跟我谈什么梦想。从明天开始直到高考那一天,你别走出这个家。我会把大门反锁。”  
 
她站起来,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把门关上!”我朝外面大喊。  
 
她走过来,拖鞋哒哒哒地响。“砰!”,一声巨响,我的世界又沉入了黑暗。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桌子上的试卷,练习册,还有课本。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们撕成碎片。在这燥热的夏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我踏在雪上,踢溅起雪花,我坐下来,坐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四周是灿烂的白,白得好像可以用笔蘸上颜料,画出想要看见的一切。  
 
这是最美丽的黑夜,最灿烂的黑夜。  
 
我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江川。我是季阳。”  
 
“还没有睡?”我听见他疲惫的声音。  
 
“我明天可能不能去找你了。我妈不给我出门,对不起。”  
 
“没事。你还好吗?”  
 
“陪我聊会天吧,你还在复习吗?”我趴在空荡荡的书桌上。  
 
“你给了我一个理由停笔。”  
 
“我跟我妈吵了一架。她还是不同意我走。可我真的没办法走进考场考试……我一想到那种场景我就想吐。”  
 
“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你别急。”  
 
“我不知道……我想走,我真的想走。我在这里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去喝点水吧。我觉得你的声音有点奇怪……你在哭吗?”  
 
我没回答他。我躺上床,把头埋在被子里。  
 
“别想那么多。你要坚持下去。”  
 
“我会的。”  
 
“我真希望能跟你一样。”  
 
“其实你想跟我一起走,我没意见。可是你要想好以后会过得很困难……”  
 
“我才不怕。”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只要能走。而且多一个人也可以相互照顾。”  
 
“真是周全的想法……”我笑起来。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事,关于他的姐姐,关于以后。  
 
他告诉我为了救江泉,他们家原本拮据的经济情况更加糟糕,他们的父亲成了一头发疯的狮子,不停地折磨他。  
 
他告诉我他似乎听见他父亲在江泉的房间里哭泣。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全然没有印象,我只记得,在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季阳,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我分辨不出这是现实还亦是梦境,那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萦纡,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7.              候鸟的故乡在远方  
 
 
 
    
 
距离高考不到2小时。此时此刻,成千上万与我同龄的人都在为考试提心吊胆,而我戴着失而复得的耳机坐在窗台上,贝司吉他在吵闹,鼓点在跳跃。  
 
我看着对面那棵大树上的雀鸟,从这枝树杈跳到另一枝树杈上,或许是哪个司机摁了一声喇叭,它受到惊吓似的,迅速地飞离了那棵大树,消失在高楼包围下仅剩的一小块天空里。  
 
我找出父亲留下的大背包,放进几件衣物,以及藏在大衣里仅剩的五百块压岁钱,还有几本书,纸和笔,一本英语词典,还有江泉的日记本。  
 
我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母亲已经出去上班了。门没有反锁,或许她认为我会幡然醒悟,然后乖乖去考试,可是我没有。我扯下一张日历,在上面写道,“已走,勿念。”  
 
我喝完水,把杯子压在纸条上,然后背上包,走出家门。  
 
“你在哪?”我问江川。  
 
“还在家,我在收拾。”语气匆忙。  
 
“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他告诉了我他家地址,我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他家住在一条旧巷子里,绿绿的爬山虎爬满了整面白漆的墙。楼不高,他家住五楼,已经是顶层了。我走进阴暗的楼道,有股潮湿的霉味在空气中飘荡。到了顶楼,我敲了敲江川家那扇绿漆的木门,“咚咚咚”厚实沉闷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他开了门,我看见他身后泛着淡淡黄色的墙,还有电视机旁压着的一叠奖状。  
 
“可以出发了吗?”我问他。  
 
“再……再等会吧。”他说,神情有些犹豫。  
 
“怎么了?”我看着他。  
 
“我……我想跟我爸再说几句话就走。”他说。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我说,然后转过身,“你快点。”  
 
“如果我很久没下来,你就先去车站。我会追上你的。”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能想象出他说话时候的表情,那种飘荡在脸上,微弱的笑。  
 
半个小时过去,他还是没有下来。  
 
“你先走吧。别等我。”他在电话里说。  
 
我又再等了五分钟,可他还是没有出现。我转身走了,然后开始奔跑,我企图通过剧烈运动来平复我心里的不安。  
 
当我满头大汗地到达火车站时,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不到。  
 
我去买票,然后跳上火车。  
 
我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江川的号码,无人接听。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一直在拨打他的电话,像上了发条一样,一遍又一遍,听到的永远是一连串的等待音后出现的机械女声在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半个小时后,火车发动,站台离我越来越远。  
 
可是那个瘦削的男生却不在我的身旁。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脑海里回荡着那个声音。  
 
我多想立马跳下车,跑回去,找到他。  
 
可是火车已经加速向前开了,愈来愈快,站台,一切熟悉的景物离我越来越远,谁也阻止不了,就像命运,一经注定就谁也无力改变。  
 
手机在震动,我立马拿起来,看到的是江川发给我的短信。  
 
 
 
“季阳,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我还是没有办法留下爸爸一个人,即使我觉得他很可恶,即使是他逼死了姐姐,但是他是我爸爸,他需要我来照顾,我得留下来,上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赚钱照顾他。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我面对这样却无能为力,只能顺从。  
 
我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像姐姐,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梦想的炙热和疯狂,你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出色,谁都做不到这样。你是山鹰,你必须飞向天空。  
 
我羡慕你,因为你是梦想,而我是现实。  
 
姐姐的日记,你继续写下去吧。你一定要完成我们的梦想。  
 
我会想念你的。  
 
祝我高考顺利。”  
 
 
 
我抹掉了眼角的泪。我知道,我只能不顾一切地向前走,为了江川,为了江泉,为了我自己,向前是唯一的选择,不论前方长路漫漫,艰难曲折。  
 
 
 
我拿起笔,在江泉的日记里写道:  
 
 
 
山鹰是没有家的。我属于蓝天,苍穹能够阔及的地方,就是我的所到之处。我情愿做一只候鸟,候鸟的故乡在远方;我情愿做一簇蓬草,顺水漂流,任尔东西。  
 
奔驰旅途,忘掉过往,铭记每一阵掠过耳旁来自千年前的风,人生无憾。  
 
耳机里的女声念起一段歌声前的独白,极富磁性的嗓音:  
 
“I am freaking crazy , but I am free .”  
 
 
 
 
 
0.  
 
 
 
以此文,致我妄想得到的自由。  
 
 
 
 
 
 
 
 
 
《全文完》  
 
 
 
 
 
位置:发表区   年级:初中3 关键字自由,青春,离别
作文id:758641 来源:原创 字数:6475 投稿日期:2014-1-5 11:05:00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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