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从恍惚中萌生,惊残一段好梦,梦悠悠、无觅处;迢递一番鼓音,鼓声声、引人寻。
回首,云屯雾集、竹影斑驳,不觉哀思如潮。成长,一路跌跌撞撞,总不会圆满,一支乐曲---有始有终。能回味只算是余音未散。
稚·曲初
童年---一支序曲,一段醒之前的梦,离去就怀念,怀念离去的,却大多千篇一律。
也许,每个人迎来青春后都会怀念那种百草权舆、一曲初弹的美意。
不知几岁开始,我的身边伴着一把小提琴……也有伴着两把的时候---换琴,追溯到今天,也只换过三把,也许,长久以后,我仍然只有这三把。在其中,那两把较小一点的都收拾收拾卖了,但感动却历历在目。
我文化课成绩还说的过去,大学是一定能糊里糊涂混过去(要能连带个研究生博士就更好了),所以最初学小提琴就是图个爱好,没妄想拉到那种好的人神共愤的程度,再加上当时小,懂事晚,对它不是很在意,刚开始学一个月还停了三个月,最后怕被人家嫌弃,就又换了一个离家近的老师,于是便楼上楼下周周跑。
记得最开始都只是拉空弦,挺枯燥,于是,“年少轻狂”的我就当着老师的面一顿乱按,弓子一顿乱甩,记得当时情况来的那个突然,还把老师惊到了……当时老师是个慈祥的阿姨,对我的躁动表以冷静无视的态度。
也还记得后来有一次上完画画班,出来时,接我的三姨说什么让我好好拉,以后给我买个特别好看的小提琴。于是,那几天我都在想,到时候应该要什么花色的琴呢?是五颜六色的?还是纯白带花的?
当然,一切都是幻想,一把本色的小提琴便宜的几千,贵的上万,又何谈纯带花的呢?(另外我还真从来没见过本色外的小提琴……)
涩·曲中
曾渴望的已然望到,别,不期。
推开窗,但见青芜衬花亦忧伤。
摆脱童稚,就像拉完序曲一样,承接的是青春----真正的极点。“醉得蜻蜓春翅软,迷得蝴蝶晓魂香”
我承认,我懂事晚,曾一段日子被自己评价为浑浑噩噩地度过,日日不思进取,学习就想着考到哪儿就可以了,小提琴也是将就将就对付过去了,成天也不知道想啥,但是我也不否认我懂事快,因为一些变故,未曾察觉具体是哪天,总之,我认为我长大了,开始自主复习,自主练琴……。《渔舟唱晚》谱出心境,最是那曲子中部的一处泛音,有声而不实,飘渺、虚无、哀丝豪竹,伤感是避免不了的。
持着比原先大三倍的琴,琴声悠扬,摆脱乏味了,这把琴是本色的,可以看成棕色,古色古香,一副欧式的典雅,匠心独运,背面的黑条纹也要胜于想象中那种夺人眼目的花朵(唯一不足的是只有一个微调……)
生活处处焕然一新,走入正轨,但我骄傲不起来,我知道在任何方面,我只能算个后起之秀,曾经的都逝的太快,落的太远。
成长与小提琴,不一定就是托物言志,而是感情早就融入其中,难以割舍。
慢慢地,作一缕清烟,幻入琴声,品味在渔舟上的悠远绵长,欢笑辛酸。
谱子的最后两行前写着几个字----“回味”。曲如此,人亦如此。
熟·曲尾
滑一个完美的泛音,乐曲结尾了,成长,却未尝结尾。
最近和一些大学荷友接触多了,突然间挺向往他们的生活的,尤其是冰清学姐,那种异域风情很美,一片海滩,插上几根白杆,其上搭一片白布,风吹吹,布招展。(听说各大高校还有源源不断的WIFI……)
只是不知彼时,学业的艰辛,还是否能容我继续带着一把背面有黑纹的小提琴,再轻弹一曲。
每每新走一步,曾得到的都会失去,成长,也就诸如此般满目疮痍。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上琴,散步郊外,手扶长松,仰视白云,庭空鸟语,悠然自欣罢了。
不觉间春意盎然
回首一晌空欢
天空星如雨
岁月阑珊
人虽在
曲终
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