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鸭子
你有没有试过用认真烂漫的眼光望向一只鸭子?记忆里的池塘阿,像明镜一般,在树荫下总是那么恬静羞怯的。但有几只鸭子存在总能让人感受到阳光的热情与温暖,总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
鸭子不比天鹅,不是水上的高贵舞者,他们只是爱嬉闹的孩子。
所谓‘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那也是他们吧,记忆里把头埋在水里又痛快的抬起头,像极了渴极的孩子迫不及待。红掌不停地拍打着沉寂了一个寒冬的水,‘哗啦啦,哗啦啦’一窜窜被溅起的水珠落在在白羽上‘咻’一声滑下,在阳光下与漾开的圈圈波浪一起闪闪发光,添得春日池塘活泼与豁然。远远望去,是树冠层层叠叠的绿,是人家灰褐色的质朴的鸡笼,是一方方池塘的明亮,是岸上盛开如云如烟的粉色——桃树,是井井有条新翻的泥土。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心中的桃花源。因此,小时候我最爱偷放出笼子的鸭子——牧鸭去。
父母不在家,我就当大王。每当我用小棍子撑起笼网制造一个越狱口小公鸡总会‘咯咯咯’地争先恐后地跑出去撒欢了,而鸭子们呢,一只只二愣二愣的,有的漫不经心地干脆无视,有的狡黠地东张西望,有的在网口探出个头想跃跃欲试。终究还是一只跟着一只整整齐齐的骄傲的迈着标准的外八字,抖着肥屁股,及彬彬有礼的向河边走去。他们的眼神或如顽童羞怯,或以骄傲威风,或以油亮亮的兴奋。
每当夕阳染红了天,也该是赶鸭子回程了。
首先拾起几块麻石放入口袋当子弹,手持一只长我两三倍的竹竿作大刀。‘扑通,扑通,扑通’随着三颗石子朝着河的同一方向向前递进着落入,几米高洁白的浪花便被激起。一只只鸭子便自动自觉的游上岸——他们通人性哩。或有一两只皮的,流连忘返,我便横起竹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河面上一扫,是呼呼的风声。鸭子哩,早吓得扇起硕大的翅膀‘扑哧扑哧’,三下五除二的上了岸。当然这是经验之谈。更多的时候,是在岸上来回奔跑两头忙,他们在河上,我在岸上。任凭我急得满头大汗,跑的气喘吁吁,只得与他们斗智斗勇!散了团,我得聚,错了方向,我得扳。回头再拾几块麻石,朝水中一掷。
直到父母回来。哪怕劈头一顿骂,也是幸福的。我的心中没有笼子,它束缚不了心中对自由的憧憬。那无意中跟随童心的放纵追逐,是时光冲刷不走的刻印回忆。淳朴的鸭子,拥有天使的白翅膀与一颗不灭的童心。这不正是孩子与自然最好的相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