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鱼(转载)

　　他很有出息，考上了省高级中学。一眨眼，就到紧张的高三了。
　　这是两个乡下人，年迈的奶奶为了孙子的学业，毅然在城里租了间黑暗潮湿的房子。奶奶没有退休费，祖孙两人的生活费、学会全靠老实巴交的父母，在农村种田，省吃俭用挤出来的。
　　这天，奶奶颤颤微微的走向刚放学的孙儿，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愧疚。“娃，苦了你了，想吃些什么菜吗？奶奶去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尽可能完成孙子欲望，哪怕这个欲望那么少。少年心疼但又强装快乐的说：“奶奶，你如果执意要买，就买一些鱼吧，我吃了它，感觉头脑清醒许多”。奶奶就象等待已久的士兵，突然接到上级的命令，开心地对少年说：“好，奶奶明天就买。”这时的少年内心多么苦楚，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名牌大学，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桌上有两碗菜，一碗是青菜，还有一碗是鱼汤，少年望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鱼汤，眼眶红了，他不知怎么了，没有了食欲。他感到什么在使劲往胸口涌，让他好难受。奶奶抬头望了望他：“不好吃吗？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不，奶奶，我最喜欢吃您做的鱼汤，刚才我是没舍得吃呢。”奶奶见孙儿说出这翻话来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里夹杂着一些无奈。少年不想让奶奶不开心，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鱼汤，大口大口地吃着鱼肉，他想装着很开心，但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泪悄然落进了汤里。老眼昏花的奶奶没看见这一动作，她瞧见孙子吃鱼，乐得眉开眼笑，连忙让少年再吃些，再吃些，她自己从吃饭到现在一直末吃过鱼。少年不想问奶奶为什么不吃，因为得到的回答他听多了，奶奶总喜欢说：“我吃过了，你吃吧”。少年唯有大口大口地嚼鱼肉，以此来掩示内心的悲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少年，不，他已真正长大了，而奶奶却日显衰老。终有一天，孙儿要离开奶奶了，因为他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而学校是他梦寐以求的学校。“奶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奶奶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说：“你安心上学去吧，奶奶还能照顾自己。”她的眼角边也有透明的液体流出……
　　熬了一个漫长的学期，孙儿好想让奶奶看见自己优秀的成绩，还要吃奶奶做的香喷喷的鱼……想到这些，坐在车上的孙子不禁汹涌澎湃，窗外虽有美景，此时的他无暇去欣赏。
　　他快步跑到家，“奶奶，奶奶在哪？”他是多么想念奶奶呀。但奶奶的屋子空荡荡。父母含着泪走了过来说：“奶奶自己舍不得吃穿，营养不良去逝了。还有，奶奶知道你爱吃鱼，鱼缸里还养着她生前买的鱼……”
　　这些话，字字敲着他的心，原来，奶奶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业，不让父母把这件事告诉正在上学的少年。“扑扑”一滴泪落在了养鱼缸里，溅起了小波纹，两条鱼儿惊恐地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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