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好学生·坏学生
二○一二年二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晴 有风 据报最高9度，实际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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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援引原来一位不错的毕业生的原话说：其实每个学生都想成个一名坏学生。
我也想起一句话：老师总在教我们学好。所以我们只好自己学坏。
关于好学生、坏学生的问题，我们也嘻嘻哈哈的闲话两句，基本也是言不及义。但其中也毕竟会有一些意义道理。先不劳神琢磨。于是又想起张爱玲也好像挺想往做一个坏女生，好像还总结了趁年轻应做的几件坏事情。
我也想做个坏老师呢，想想也诸多让人神往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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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开篇要记下昨天的一些感想，又因为刚刚看了学生周记，先把曹天阔的一段择录以下：（大约是曹祸乱粉笔头，影响了教室卫生，因此女生劳动委员王雅很生气）……要在下周班会上批评我们，我一听，急了。连忙跑去叫“饶命”……
好几个课间，好话说尽，笑脸陪够，她那里还是无动于衷。于是我就爆发了，一跺脚，手拍桌子，手指她鼻梁：你饶我一命，你能死啊！
她这时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慢慢抬起头来，平静的说：这不是我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活的问题。――说完，她便又用她那严肃的大眼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看到这里就拿笔在旁边批了两字：恐吓。）
小曹同学又在篇末说，他发现了王雅整天严肃的秘密：原来她也不是不想笑，不想整天板着脸的。原来是她戴了牙套，还有一个牙洞……在她摘掉牙套之前，她也只好整天板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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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着说昨天想到的那些事儿。
昨天闲着没事儿，摆弄手机，看到QQ那里有个产品升级。想想这月的流量正好多余了，不升白浪费。于是下载，安装。安装过程中，也见有什么提示，说增加了什么新功能，新时尚什么的。也没太在意。（也正如儿子说我，“对时尚的东西不感兴趣”，我的回答，“因为我喜欢的是经典”）
等装好了，也重设了帐号密码，进了境面才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各个地方蹩手蹩脚，又发现新功能不喜欢用，原来的一些老功用又找不到了。就烦躁起来，像什么呢？像一个人坐在车上睡觉。一觉醒来，说是到了目的地了，等下车一看，发现自己转向了。东西南北分不清，各地都陌生，各人都不认识，抬头一看，大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心里就懊恼，就焦躁。生气。第一想法是，这是什么东西啊！比原来我那个版本差的多了，退回去。
可是人家的软件只是支持升级，哪里有支持降级的？又想，要不，再升一级，也许和原来那一版会更接近些。查看一下：您使用的版本已经是最新的，不需要升级。
于是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事上QQ，就觉得别扭。昨天又偏赶上有些“正经事”需要QQ联系，拿了手机真是各种尴尬。动哪里都乍手乍脚，不定哪里响个动静，自己也吓一跳，又不知道哪里有情况。真的有了消息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到。手忙脚乱，晕头转向。……到天黑时候，竟也差不多弄的明白。只两处不如以前舒心。一处是返回键，跑到了右上角，正和流量小窗口有碍，按键时总是按不动。另一处是没有窗口切换栏……
我还是想要原来那版本。那个一直用，习惯了。――于是，我就想到街头的那个老太。
那个老太就手拿着手机很激动：我那个手机用了三年多了！那一个俺刚刚熟悉，怎么就又要换了？最开始那个手机就挺好。俺说不换不换，他们就非说这个高级这个高级。非要给俺换。换了俺就难受的不行！这倒好，换成这个，用了三年了，我也算是适应了。怎么又要换？又要换呢？……
我和这位老太算是偶然相逢，她却跟我一见如故的大倒苦水。我只不过推着车子，在那家超市门前等人。她来问路：同志，哪里有卖手机电池的？就是这样的电池！我问好几家了，人家说这手机太老了，没有这号电池。你知道哪里有卖这种电池的。
我看她手里拿的手机：直板，蓝色。一看那些年的老机型。小窗口，按键上已经磨的没字。我告诉她：这种电池好像没得卖了。要不，你去北街那边问问，有定做电池的可以定做一个……
那老太还在怨声载道：俺不愿换！他们非让俺换个新的……俺用那个习惯了。非要俺换……
老婆从红绿灯那边过来。也听道边一个声音叫老太过去。一个老头儿，骑了电动自行车，一腿支地朝这边招手。她就朝我摆手，紧走两步，抬屁股坐到电动车后座上，老头骑车带她走远了。
路上，我对老婆讲刚才老太的故事。老婆评论：年轻人都喜欢换着新鲜；人老了才知道还是不换的好。手机，老婆，都这样。
……
我老了吗？按老婆的理论，我好像老了。因为我怀念我的老QQ。又怎么会呢？于是，我就咬牙不肯再换回那原来的版本。于是，我在今天发现，我的那个新版QQ其实也还不错。并且发现功能并不比原来少。那个窗口切换栏不是没有，是隐藏了。只要手指往右一擦，就活泼泼的出现。好吧，就这个升级版的吧。
老婆能升级么？咱说的不是换――她又不是家用电器，可以以旧换新，国家还有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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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还是QQ事儿。
昨天晚上，打拳回来，我一边洗脚，一边开了QQ。看到崔又坤，赵文雨都在线。按说，这时候，她们应当在宿舍里休息了，但也可能就是她们在被窝里玩手机。她们这个宿舍啊，唉……
要不要问她们一下？问她就能说实话？
忍不住，我还是发了信息，思来想去，只是发个了“？”
那边回答：你是谁。
我也不敢乱说话，惹毛了她们骂上一通，自惹晦气，只如实回答：你们老师。
赵文雨那里说：我是她姐姐。
崔又坤那里，一直没有回话。
……第二天，第一节课语文课。两人课前不约而同前来找我看作业。我也顺口一问。她们一个说：我的QQ 被盗号了。
另一个说：我的密码好几个人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们谁上了我的QQ。
我应当相信她们吗？――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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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学校要求，我们要和一班调换卫生区。一班说我们楼后夹道里没有打扫干净，不能正式交接……
今天中午1点半前，我到了班级。和曹天阔说好，带领五组同学去后面完成任务。
我是多么的任劳任怨，勤劳肯干，不怕脏不怕累，身先士卒，一往无前呢。那宿舍楼后，小夹道里，有的是烂塑料袋子，碎玻璃茬子，扔掉的臭袜子，鞋垫子。还有什么呢？还有隔年的卫生巾，还有几砣大粪……
……用铁锨抢，用簸箕装，用笤帚扫，用手直接抓……在我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八人。很快把这条夹道打扫干净。
回来的路上，我让学生伙房东边的刷碗池边去洗手。洗完手，往旁边一走。我就看到地上滚着一条长筒的白东西。细看，是一只白色套袖。――肯定是伙房大师傅洗干净了，挂到绳子上晾晒的，现在被风吹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过去，把那套袖捡起来，把上面沾的土拍打一下。想拿到伙房去，看门还锁着，我就夹到门吊上。当那师傅开门时，就知道他的套袖被人捡到了，送回来。那好人是谁呢？――无名英雄学雷锋。
这老师做的不错吧。若我是学生，也会觉得这老师蛮好的。为人师表，也就应当这样。
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做的很好，是因为我觉得我是名老师，而我的学生也就在我的身边。若他们不在呢？若我不是一名老师呢？那会差一些，或者很多些。比如打扫卫生，我就可以躲一边玩啊，看到套袖我上去一脚踢得它飞。就算我没有那么坏，我就一脚跨过去，并不踩它。好不好？我不喜欢拾起来，我就可以不拾。
做个坏老师，或者坏人多爽！做个好老师多累啊！真他妈的累！连骂人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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