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阴沉的天气, 灰蒙蒙的乌云夹杂着细细的雨丝笼罩在我与之随行的大人心头。 我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们的眼色, 一边踩着松软的泥土, 绕开凸起的坟头, 跟着他们的步履来到某位我几乎从没听说过的祖先坟前。
只见爸爸用铲子拨弄了几下乱丛丛的杂草, 它便齐齐向后倒去, 像被风吹倒的麦子。 一旁的大人拿来两根竹竿子插在坟上, 再挂上一种红红绿绿的纸片串在一起的物品, 敬酒、 叩拜、烧纸钱、点鞭炮、放礼花, 就是“挂清”了。
时有顽皮的孩子嬉闹着爬到了碑上,被严肃的大人呵斥着心不甘情不愿地跳了下来, 完全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对一块破石这么尊敬。
望着原本寂静的荒山上突然涌入了这么多人,对这一口碑流着滚烫的热泪,发出短促的呜咽。我猛然想起一首诗:“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生活深深浅浅,给每个人都留下了痕迹,但最难忘怀的,难道不是亲人的死去吗?他们的思想与灵魂会化作这一块块石碑,像是守望的孩子,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历尽风霜雨雪,只等与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