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集)他们来到了医院。红色的十字红的可怕,白色的外墙更像是一身雪白的葬衣。
马克来到这后大吃一惊。隔离区里足足有4000多人。MERS已经开始在美洲扩散了。他们俩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那房间是完全封闭的,只有一个充满紫外线的口在与外面换气。MERS的潜伏期有2-14天。看来他们得在这待一段时间。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妻子没有像马克所想的那样,心急如焚,反而是正常的在隔离区里生活。这一天下来,他们除了间断的看见有人穿着防护服来送饭外,再没看见过任何人。
这时马克反而着急起来了。他不是因为MERS,而是因为他那幼小的儿子。如果他们因外MERS而双双离去,那儿子就变成了孤儿。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失去父爱和母爱了吗?马克着急的想着,几乎流出了眼泪。妻子仿佛看懂了些什么,一滴眼泪流过了她的脸颊。
“马克先生,有一位先生他来看望您。”
他们的思绪被护士给打断了。没过多久,韦斯出现在隔离窗外。他牵着一位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他水蓝的大眼睛中充满着无知,但正因为是无知,才让他那么开心,快乐。
“韦斯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在这个房子里啊?”他又转向马克,问,“爸爸妈妈,你们出来陪我玩吧。”
韦斯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他无话可说,只好带着孩子到电话机那通话。
“爸爸,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玩嘛。”
“我……爸爸在干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过几天才能回去。以后要好好听奶奶和韦斯叔叔的话……”马克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这话越听越像遗言。
儿子思绪很久以后,说道,“那,好吧,爸爸。你可不要像上次那样食言哦。”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马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在诺言自己可能完不成的任务。
韦斯让孩子去旁边玩去了,他继续与马克交谈。
“你们真的,要离开我们吗?”
“哎,可能吧。可是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孩子他现在是无知的,如果立马把他扔到精神的旷野上,就会剥夺了他那天真无邪的‘保护屋’。韦斯,我们是好朋友,我求你千万不要让孩子知道这事啊。以后他就嘱咐给你和妈了!”
“放心吧,我会的。”韦斯轻轻的说。他带着孩子走了。
“好好睡觉吧。以后我们没多少时间睡觉了。”马克对着妻子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10天过去了。马克出院了。他在MERS的魔爪下幸运的生还,但他并不为此感到高兴。马克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出来的。儿子在兴奋的医院门口等着他。
“爸爸,妈妈呢?”
“你妈妈她……”马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她还有些工作,过几天回来。”
马克很不想回想起那悲伤的记忆,但它还是浮现在了马克的脑海里。
五天前,MERS在他们俩身上发作了。首先是发高烧,那烫如地狱的额头就像死神的勒索,凶狠的注视着他们。然后,呕吐、出血等症状在死神的狞笑声中来临。他们都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妻子的症状更严重些。
马克只在重症监护室待了1天,就转为普通病房。当他意识清醒时,妻子还在那。他着急的等待着大夫把她推出手术室。这段时间,马克的一分一秒都是极大的煎熬。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就在昨天,医院宣布妻子因中东性呼吸综合征死亡。死亡,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马克几次想过要轻生,但放不下心的儿子还是让他活在了人间。
他已经痊愈了,他就是那幸运的60%,可是妻子不是。他们俩被冥河隔开,阴阳相隔。这也就是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了。
他和儿子回到了家。天上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但在马克心中,升起的太阳熄灭了。在别人看来的美好人生对于马克来说他已经陷入了黑暗的长河。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爸爸,你答应我你回来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我决定了,我们去中国吧。”儿子牵着马克的手,天真的说道,“看那坚固的万里长城,雄伟的故宫,无不令人向往啊!”
马克没有说话。他还沉浸在痛苦地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爸爸……”
儿子摇了摇马克的胳膊,这多少让马克回到了现实。
“中国啊……等你妈妈回来再说吧……”
马克随口说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话。是啊,马克多么希望这是真实的啊!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时光如梭,一转眼,一年过去了。马克应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可是儿子可能快隐瞒不住了,已经一年了。
“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儿子终于等不及了,问了一个一年都没有回答的问题。
也几乎是儿子刚说完,马克就紧随其后,“不用等她了,我们去吧。就订这周的机票。”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儿子很高兴,爸爸拖了一年的诺言也就要实现了。也许是高兴掩盖了好奇心,儿子也没再问什么。
一架飞机轰轰的起航了。它跨越了美国全境,穿过浩瀚的太平洋,越过了日本和朝鲜,来到了中国大陆。
“爸爸快看,那就是北京了!”儿子兴奋的指着飞机前方的一片浩大的城市,说。
“嗯。”马克也没来过中国。他除了接触信息外,就只听到一个去北京出差的朋友告诉他中国的样子了。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雪把北京变得银装素攘,一股中华气息向他们扑面而来(未待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