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旷的街头,找寻风的方向,转弯处,忽觉有风经过,紧跟两步,迅速跑动,展开两臂,如鹏举双翼,风正鼓,双脚离地,如踩风轮一般在空中漫步,身轻似鸿,从未有过的轻快。我能御风而行了!我想告诉世人,但我并不激动,这原是我的本能,只是没有用过,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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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能飞?我解释不清,只感觉自己在屏息朝着风来的方向跑动时,人便开始往上升起。待吐出气息时,人又渐渐下落,如同气球上升下降一般。这种飞的感觉很好,是跳远运动员在空中经过时的跨步,是跳伞队员落地前的跑动,但我更轻盈,更自由,不会用下落的危险。只要屏住呼吸,鼓起气,我就是一个在空中行走的人,对面的风越大,我走得越高,我就像是一只被风吹动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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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练习了几次,对这种本能的发掘越来越清晰,我很惊喜于自己竟有这种能耐。我不停地寻找风的来源,小风也行,大风更好,只要有风,我就逆着它跑,然后吸一口气,屏息跑至空中,待到累时,渐渐降落。我有了大侠们披着大氅在空中飞舞的感觉,侠肝义胆充斥起来,但我更觉得自己是一只自由飞翔的鸟,更愿意像圣人一般地逍遥,旁无所顾。
我开始这样行走,有人看见了,用好奇的目光看我,但没有大叫和围观,因为这个世界上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太多了,他们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喝彩了。我在老街上走,回到古镇,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小桥被我跃过,石子路被我飘过,在古朴的药店门经过,一条长长的街,我紧跑几步到了尽头,转一个弯,趁着微风前行。街上人不多,稀疏得仿佛被打杀过一样,我想探个究竟,我想帮助这片曾经繁华而今荒凉的市镇。但没人跟我说话。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拯救它的地方,那是一个旧式图书馆,在那里可以配制一种药剂,用它能使这个古镇恢复生气。药剂要用到几种书,将它们按一定比例配置,搅碎成糊状,再用红色果汁调和。我找到了那几本书,又飞奔到另一个地方,找来搅拌机,再飞到野外,找寻那红色的果子,好不容易在一个山头找到了红樱桃,像血一般。将它们带回以后,开始制作。
可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的门开了,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他坚决阻止我做这些,还拿走了我的樱桃,连已搅烂的书浆也被打翻在地。我又惊又气,又怕他会坏了好事。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还扬言要将这整个图书馆烧了。我只好带着我的这些救世良方,另觅去处。
我不能眼看着这个地方死寂下去,我决定到山上去炼这个药剂。只可惜,在没有风的地方,我只能踽踽独行。是放弃?还是继续?我想不好。或许为了拯救它,我还要做很多事情,但是否值得?是否被人理解?我不知道。
(时2007-0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