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关键就在这水池里,但这池水深不见底,我先告诉你一段闭气口诀,待你记熟之后咱们再下去。”于是念了一段口诀,虽只有百余字,却极为精微。其中吐纳运气之道更是匪夷所思,与其他各门心法互异。天下各门内功,若闭气之际,大多第一要旨是“气凝丹田,力聚足根”。而这闭气心法却是“将真气散于四肢,精气聚于脑顶,周身一气,均平贯通”。站辉解释了小半个时辰,见详韵已融会贯通,二人便潜入水池。
二人随水力飘浮,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踏到实地,见前面有一石阶,便延梯而上。转了几个弯,竟走出水面,只觉凉气扑面,原来水池中的凉气却是从此而生。祥韵出水之后大吸了一口气,调息半晌方觉胸腹间略为舒畅,站辉功力深厚,只是稍感不适,在四周转了几步,只见四周石壁其碧如玉,其凉胜冰,而隐隐由有光彩浮动,甚为奇妙。
祥韵走近问道:“站辉,这四周的石壁如此怪异,更可散发寒气,不知是何物?”
站辉沉默了很久后,道:“我听娘亲说,他曾在‘天山坠鹰崖’见到一种玉石,刀剑难伤,四季酷寒胜冰,大概就是这东西了,三十多年前,曾有上百武林人士聚在天山,以此玉石为异宝,争而夺之。一场大斗下来,真是血溅天山,几无一人生还,而那玉石最后也不知所踪。”顿了一顿,续道:“若是有人知道此处有这许多玉石,只怕过去的浩劫又要重现了。”
祥韵听得入神,过了一阵,又问道:“站辉,那玉石也不过是一块石头,又有什么好争的?”
站辉微笑道:“当时不知是谁传出谣言,说道那玉石中藏有一个秘密,得之者可无敌于天下,唉!这种流言只要一传开来,无论真假,必有人前去凑个热闹。但若真有无敌于天下的秘密,又怎会有人将它传出来呢?”
二人边说边行,不多时只觉眼前忽地一亮,四周全是寒玉,前面不远处更有一块石碑,上面隐隐有字。两人一个箭步抢上,只见上面写着:“玄阴之气,冥灵之物。玉藏宝剑,唯留有缘。”两人见了大喜,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一块突出的石台。台上有一寒玉,形为四方,寸许大小,玉中隐透光芒。仔细一看,寒玉上更有一行小字:“青灵寒玉,刀剑无伤。精诚所至,宝剑内藏。”祥韵见了不解,转头对站辉道:“站辉,这玉石大概就叫‘青灵玉’,但这几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站辉沉吟思索片刻,道:“这大概是说要取得玉中的‘宝剑’要以诚心所至,用刀剑外力是没用的,但如何才是‘精诚所至’呢?”一时难解,苦苦思索。
祥韵不禁大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宝剑’,但却无法得到,这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伸手便去取那剑,但手指刚一碰到剑,便如雷击般急忙缩了回来,脸上也罩了一层寒气,牙齿更不断撞击,哆嗦个不停。站辉见状大奇,忙问道:“详韵,怎么回事?”
详韵仍是不住打颤,过了半晌才道:“辉,这怪剑冷的怕人,我刚一碰到,便如身入寒窟,一直凉到心里。”
站辉听了更为惊奇,沉吟半晌道:“我看这大概便是所说的‘精诚所至’,若想取得宝剑,大概要先承受这股寒气。你先运气充于丹田,待寒气尽散后再分注四肢百脉,我先来试试这寒玉。”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翻成“两仪式”,便向那寒玉按去。过了半晌,只觉寒玉中寒气渐减,进而又消失于无形,而寒玉中的丹药却无半分变化。站辉心下难解,向祥韵讲了寒气消散一事,二人均感奇异。于是走上一步,接替站辉去取那宝剑,双手甫一碰到宝剑,只觉寒气暴增,险些支持不住,不觉大惊,忙将双手从宝剑上移开,对祥韵说了这事,不知如何是好。
站辉听后皱眉沉思良久,反复念着“精诚所至,灵丹内藏”这句话,忽然心中一动,一切疑窦豁然得解,对祥韵:“韵,想来这‘精诚所至’四字所说的是求药者须诚心求药。我们为剑来此,有求剑之意,所以寒玉上才会生出寒气相试。而我来此只能助你取自己的剑,少了那份志在必得之意,故这寒玉对我并无影响。若要求得宝剑,还需靠我们自己,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若要承受寒玉的寒气,只怕不易。”
两人听了之后,心下更无犹豫,毅然道:“若能打败魔封,这小小的寒玉又何足道哉?”说罢再次走上前去,伸手与寒玉相抗。
但这“绝世宝剑”乃是纯阴之物,加之深处地下吸取天地至寒之气,经历多年浸润,其寒气之盛,若是常人只怕立时便会被冻僵。两人虽已运功抵挡,但这一股寒气却如一丝细流通过双手缠在两臂上,更通胸口直降丹田,浑身上下无一丝暖意。初时只觉甚是冰冷,片刻之后更如刀割绳扎,渐渐更觉四肢僵硬难动。但两人此时心中却是一片空明,起先尚自运功御寒,渐渐只觉精神似与身体分离.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身边一片光亮,不禁一声清啸,身周一切渐渐回复,更觉手中多了一物,低头一看,正是苦求难得的“宝剑”。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下大喜,将宝剑郑而重之地在身边收好,这才出了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