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2）

　　2．逃亡行动
　　“老怪物”疲惫地翩动翅膀，寻找可降落的小岛。
　　“鬼影”一族的耐力虽然很好，但是也是用血肉做的，体力也是有限的。从上次休息算起，“老怪物”已经飞了一天一夜了。毕竟，它老了，不可能像玉罗刹那样轻轻松松地连续飞行一整天。
　　“欧呜！” “老怪物”忽然欢快地叫了一声。理查德顺着“老怪物”的视线望去，前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群岛。
　　“欧呜！”“老怪物”兴奋地高呼着，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理查德已经与世隔绝了三十多年，对这个变化飞快的世界已经有些陌生了，但是他仍觉得这个群岛有几分眼熟。还是小心为好。理查德想。
　　穿过一缕一缕轻纱似的微云，理查德看清楚了：这些岛屿上都是喧闹的城市，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蓝色的“明镜”上，一眼望不到头。理查德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当年骑着玉罗刹逃亡的地方，也是他的家乡，有着沉重记忆的地方——斯科帝国群岛。
　　理查德躲过了骑着全副武装的龙的巡逻兵，骑着“老怪物”悄悄地降落在了一个满是灌木丛的小岛上。
　　理查德跳下“老怪物”的背，背上背包，把弓箭挂在背包上，手持明晃晃的长刀，以防不测。他和“老怪物”已经一整天没吃上东西，再加上长途跋涉，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渴得喉咙要冒烟。
　　不远处传来了水敲进岩石弹奏乐曲的声音。理查德拨开浓密的灌木丛，只见泉水正从石缝中涌出，流入下方的天然石洞中。
　　理查德迫不及待地跑到石洞边，捧起水猛喝了一口，然后取出几个玉瓶，把瓶口抵在泉眼。
　　正当理查德用第四个玉瓶装水时，突然，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放下武器，站起来，举起双手。”
　　理查德扔掉了长刀和玉瓶，发现包和弓箭也被来者抢走了。
　　“走！”举刀的用刀尖抵着理查德的后脖，逼迫他顺着他们的方向走。
　　凭声音，理查德可以听出身后有八九个人加两条龙，而在身前有十几个穿着军装，佩戴长刀的士兵。
　　理查德冷静地判断，这些人，应该是斯科帝国的士兵，而他们抓他的原因有两种，第一种理查德更能接受些：理查德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穿着破破烂烂的龙皮大衣，头发和胡子也乱糟糟的，像个鸟窝。从头看下来，理查德十有八九是逃犯，才被士兵抓去审问。第二种是自己非法驯养龙被发现了。士兵们抓走了“老怪物”和小龙，并顺着他的足迹找到这里。
　　“希望不是第二种，希望不是第二种……”查理德在心里默念。
　　士兵押着查理德，穿过丛林，来到了一所监狱。
　　监狱的守兵见士兵来到，推开了“吱呀吱呀”响的监狱大门。
　　一进监狱，一股寒气立刻从理查德的裤管中钻进来，就连三十年来饱经风吹雨打的理查德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在众多囚犯的目光下，理查德被推进了一个阴森森的囚笼里。士兵渐渐走远了，蜡烛的微光越来越弱，最后一切陷入死寂与黑暗。
　　太阳落下了，乌云越来越厚。豆大的雨珠从天上俯冲而下，不计其数。监狱的防水性不好。外面下着暴雨，里面下着小雨。
　　忽然，一阵细微的“呲啦”声传来。理查德猛地睁开眼睛。
　　“呲啦，呲啦，呲啦……”声音越来越清晰。接着，被雨水冲软的土墙破了一个洞，一只黑色的龙爪伸了进来。
　　“老怪物！”理查德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喊道，又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犯人和守兵都睡着了，没有人发现理查德的囚笼的亮光。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理查德压低了声音问。洞更大了，还差一点儿就足够理查德钻出去了。
　　“老怪物”没有理会他，埋头挖着土墙。不一会儿，洞口更大了。理查德压低身形，往外爬。
　　“嗯——”偏偏这时候，一个守兵伸了个懒腰。理查德沉住气，加快往外爬的速度。
　　“咚！”一个土块突然落下，砸到了地面，把那个守兵惊醒了，睡意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谁？”守兵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正好看见理查德爬出了洞口。
　　“有人越狱了！”守兵大喊道，整个监狱惊醒了。理查德匆匆跳上“老怪物”的背，抱好小龙。“老怪物”奋力扇动着翅膀，飞向天空。
　　“吼！”理查德身后传来几声龙吼，紧接着，几位龙骑士骑着几条全副武装的“苏维骑士”朝他快速飞来。“老怪物”深知自己不是那些三米多的大个子的对手，便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老怪物”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飞起来有气无力的，而那些“苏维骑士”，吃得饱，睡得好，处于最佳状态。要是“老怪物”肚子里有点东西，甩掉它们如同吃豆腐般容易，但现在“老怪物”不仅肚子在唱空城计，眼皮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龙和龙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只差了十米。
　　“呼——”一头“苏维骑士”突然吐出一团火龙卷，“老怪物”躲得匆忙，距离又拉近了两米。
　　“呼——”另一头“苏维骑士”丝毫不给“老怪物”喘气的机会。“老怪物”躲闪不及，火龙卷正中“老怪物”，“老怪物”惨叫着朝地上掉。
　　理查德觉得自己要被火撕碎了，他紧紧护住小龙。小龙也热得不行了，不停地扭动身体，险些从理查德怀中摔下去。
　　“轰！”树木被折断，尘土飞扬。“老怪物”和理查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火熄灭了，但是老怪物的皮已被火烧掉了不少。龙骑士把理查德团团包围。
　　“下龙，举起手。”为首的龙骑士冷冷地说。
　　“吼！”巨吼差点把龙、龙骑士、理查德的耳膜震破。“老怪物”趁吼声起了作用，背着大脑空白的理查德，腾入了空中。
　　过了数秒，龙骑士和他们的龙才反应过来，“老怪物”已趁机与他们拉远了距离。
　　“追！”
　　暴雨中，龙骑士与理查德展开了生与死的追和逃。
　　“轰！”突然，海面上卷起一股巨浪，重重地拍击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激起了数米高的浪花。“老怪物”吓了一跳，连忙闪开，向后看时正好望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龙骑士。
　　“快！快！快！”理查德把小龙抱紧了些。
　　前方涌起巨大的水龙卷，恶魔般张着它的血盆大口，飞快地逼近理查德。
　　“起！”理查德大喊着。当然，也不需要他喊。“老怪物”咬紧牙关，竭力扇动着翅膀。
　　“轰！”像一颗炸开的炮弹，溅起的海浪像无数只蚂蚱，死死地抓着“老怪物”的脚，连同理查德和小龙一起拖进了“恶魔”的血口！
　　“轰！” 海浪再次落下，两龙一人难受得要窒息，理查德看着自己：“老怪物”还有怀抱中的小龙。时间好像放慢了镜头。他看见玉罗刹用怨恨地眼神看着自己，还看见了玉罗刹临别前深情地舔着小龙。他必须活下来！为了小龙，为了玉罗刹，也为了自己！
　　理查德抱着小龙，拼命地向上游着，他看见小龙的眼睛快要翻白了。“呼！”理查德终于游上了海面，和小龙一起，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忽然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妙。
　　不等理查德再喘口气，山一般高的海浪再次压了下来，“恶魔”的血口离理查德越来越近。
　　“老怪物！老怪物！你在哪儿？”理查德高声呼喊着，但是下一秒就再次被巨浪吞没了。
　　能见度很低，但理查德还是看见“老怪物”在理他十几米远的水中挣扎着。理查德拼了老命游向“老怪物”，却被波涛推上了海面。他发觉海浪小了一些，他和小龙正随着波浪绕圈。
　　当他找到它所围绕的圈子的圆心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股直插云天的水龙卷，在邪气森森的黑云中央狂舞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理查德已在漩涡边缘。理查德怔怔地望着水龙卷。他忽然觉得，这才是魔王，能吞噬一切生命的魔王。刚才的巨浪和眼前的水龙卷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欧！”“老怪物”总算探出了头，，呼吸到了空气。它比较幸运，没有进入漩涡区域。
　　“老怪物！老怪物！”理查德没命地喊着，喊声却被狂风和巨浪的狂笑淹没了。
　　理查德被漩涡带到了水龙卷的另一端，“老怪物”的身影在理查德眼中消失了。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已经能感受到水龙卷能到生命之吻。他快要昏过去了。每闭上眼睛，他都看见了死神微笑着与自己越走越近，玉罗刹怨恨的眼神也随着死亡的逼近愈发清晰。
　　“不——”理查德绝望地叫着，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哪怕是上百米的大船，与水龙卷相撞，也会被瞬间撕成碎片，自己更不用说。
　　“对不起……”理查德叹息着，轻轻地抚摸着小龙，使它安静下来，但小家伙年幼无知，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求生欲望尚在。
　　理查德悲痛地闭上眼睛，他看见玉罗刹的脸上写满愤怒、指责、绝望。他无数次想扑上来救自己的孩子，却每次都被冥冥中的一股力量反弹了回去。
　　“欧——”玉罗刹心胆俱裂，双爪死死地抠住能量墙，长嚎着，叫声因极度悲痛变了调。
　　玉罗刹消失不见了，只见龙王孤身奋战，却挡不住巨大的钢铁怪物的炮弹，很快就被炮弹炸成了马蜂窝。它瞎了一只眼，龙压断了大半，四肢的皮肉被无情的炮弹撕开，露出白森森的龙骨，它浑身是血，龙尾被炸断了，腹部也被炮弹炸穿，肠子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惨不忍睹。
　　“吼！”
　　龙王拼尽最后的生命扑向敌人。“轰！轰！轰！轰……”龙王再也无力支撑自己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没瞎的龙眼映照出血红的天空……龙王不见了。“老怪物”心急如焚，在乎晓得狂风中拼命地向自己冲来，它试图穿过狂风，却被恶魔的爪子拉了回去。
　　“欧——”
　　“老怪物”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无能为力。理查德痛苦地大叫一声，发了疯似的使劲摇着头，他尽力忘掉它们，但它们却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大脑。
　　“欧！欧！欧！……”小龙的叫唤把理查德拉回了现实，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哪怕离死神仅一步之遥，小龙仍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拼命地划着水。
　　理查德感到脸上烧了起来，甩掉了令他思潮起伏的心理活动，把意念集中于逃生，还有几分升的可能，就算最终失败了也比只想要强，再者，这样做也可以令理查德不受良心的谴责。就算他临死前不能问心无悔，也起码不那么难受。
　　水龙卷逼近的速度慢了些，一人一龙生的机会也多了几分，理查德和小龙转了一个圈，再次看到了焦急的寻找他们的“老怪物”。
　　“老怪物！老怪物！”理查德高呼。
　　“欧！欧！欧！”小龙帮着理查德用稚嫩的声音吼着。
　　“老怪物”耳朵动了动，转过头来，正巧看见与水龙卷越来越近的理查德和小龙。
　　“嗡——”
　　“老怪物”狂飙着，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恐怖的残影，但对此时的理查德和小龙来说是最美丽的风景。
　　“老怪物”破开了空气，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理查德和小龙。
　　“欧！欧！欧！”“老怪物”激动同时也带着焦急地轻吼着，又像在鼓励小龙撑住，也像在拜托理查德能坚持到它赶到。
　　事后，理查德每次思考为什么饥寒交加的“老怪物”能在瞬间爆发出破空的速度，下的结论都是因爱的力量。他坚信，爱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事情也确实如此，不然，“老怪物”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每当他抱着小龙，任由清爽的晚风抚顺他乱糟糟的头发，望着璀璨的夕阳时，“老怪物”那和蔼的面容就会在金光闪闪的落日中浮现出来，“老怪物”的传奇事迹仍令理查德记忆犹新。他感激“老怪物”，他敬佩“老怪物”，他尊重“老怪物”，他爱戴“老怪物”，同时也感激，也敬佩，也尊重，也爱戴那份爱，爱那份发自内心的母爱。尽管小龙不是它的亲骨肉，它也依旧爱着他，爱得轰轰烈烈，爱得纯粹无杂。
　　狂风骤然加强，加快了理查德和小龙接近水龙卷的速度，也阻挡了“老怪物”的营救，“老怪物”的身影再次消失，一人一龙再次被卷到水龙卷的另一面。
　　“欧——”耳边传来微弱的长啸，但很快，长啸声在理查德耳边消失了——它被狂风撕碎了。
　　理查德和小龙划水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一转眼，水龙卷“腥红”的舌头开始放肆地舔着一人一龙，抬起头，理查德可以看见“恶魔”的魔眼贪婪地望着自己，再近一步，他和小龙就会被“一脚”踩成肉酱。
　　要不是因为这头小龙，理查德对生命已没有什么留恋，他无妻无子，只有自己独身一人闯荡山林。他孤独、寂寞，夜夜梦见故乡的亲朋好友。三十多年了，他每天都与不会说话的龙打交道，因而变得沉默寡言，要是再让他过十年这种日子，他恐怕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长期的孤寂令他难以忍受，日子也越来越淡而无味，使他对明天没有什么向往。他毕竟是人，不是龙，不能真正完完全全融入这个复杂而庞大的社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养子，自己的第二生活，他的生死存亡是与小龙息息相关的。自从第一眼，理查德就喜欢上了这条小龙，它和它爸爸一样，全身乌黑发亮，四肢长着威风凛凛的紫毛，头顶的白毛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花。
　　他必须活下去。理查德倍感力不从心，四肢不听使唤，划动得越来越慢。我不能死。理查德想。快了，快了，理查德离水龙卷不到三米了，一人一龙马上就要被水龙卷撕得粉碎。理查德紧紧地抱住小龙，做好了迎接水龙卷的心理准备。
　　“啪！”突然，一双强健有力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紧接着，他和小龙被提出了水面。
　　“老怪物！”理查德惊喜地轻呼。
　　“老怪物”已经没有功夫理会他了，它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扇动翅膀，可是水龙卷的吸力太大了，“老怪物”没有移动半步。
　　“吼！！！”
　　“老怪物”绷足了劲儿，翅膀猛得一扇，终于飞出了两米。飞出了两米后，“老怪物”令人惊讶地收回了翅膀，任由水龙卷的吸力使他绕着水龙卷转了一圈……
　　“嗡——”正当水龙卷将要吞噬他时，“老怪物”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借着水龙卷的推力，任由水龙卷的吸力范围。
　　“欧！欧！”“老怪物”兴奋地轻吼着，但是身体因极度疲惫颤抖了起来。
　　“轰！轰！”雷依旧敲着鼓，闪电依旧舞着剑，暴雨依旧子弹似的打在海面上，波涛依旧走火入魔地不停翻身。
　　“走吧，老怪物，找个小岛休息一下。”理查德轻轻地拍了拍“老怪物”的后脖。斯科帝国群岛他不敢再去了。
　　“老怪物”低着头，四肢好像是挂在她身上，无力地吊着，只有翅膀还有气无力地扇动着。
　　两龙一人漫无目的的在狂风暴雨中穿梭，寻找可降落的小岛，但运气不佳，海上就连暗樵的影儿都没出现。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老怪物”气喘如牛，飞在空中却像摇摇欲坠的灯笼。它实在飞不动了。
　　“唉，我们回去吧。”理查德极不情愿地说道。“老怪物”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缓缓飞向斯科帝国群岛。
　　在昏暗的电光下，“老怪物”降落在一个面积较大的石岛。
　　两龙一人随便找了一个山洞，一进去就瘫到地上睡着了。
　　风吼了一夜。
　　清晨，雨小了许多，变得淅淅沥沥，山洞洞口的雨珠，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悄然落下，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理查德的面颊。理查德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龙和“老怪物”正睡得香甜，理查德把小龙小心翼翼地放进“老怪物”怀里，自己走出了山洞。现在他和两条龙都饿得慌，他必须趁小龙还没醒来，造好狩猎工具，带着猎物回洞。
　　岛上的数屈指可数，理查德顶着烈日爬到一座山的山顶，才发现了两棵树，理查德拔出他没有被守兵发现的匕首，费了不少劲才砍下一棵树 ，把它截成木棍，用草根牢牢绑上石头和匕首。几根简单的矛做成了。
　　理查德在岛上转了一个中午，却什么猎物也没找到。这个岛太荒凉了，中型哺乳动物只有悬崖峭壁上的岩羊。
　　理查德不能像龙一样飞，也不能像忍者飞檐走壁，岩羊他是不可能抓到的。
　　直到傍晚，理查德路过一个山脚时，半山腰的洞里突然传出新生小龙的一声吼叫，根据经验，理查德断定山洞中有几条刚孵化出的小斯科火花龙和一头雌斯科火花龙。
　　放眼望去，山东周围没有一条龙，理查德初步断定，这是一头离群或走失的斯科火花龙。
　　斯科火花龙体态修长，龙鳞为暗红色，背部长有金角。最容易让人记住的是，它们的眉毛像金色的瀑布，一泻而下。
　　初生的斯科火花龙只有半米长，但是雄龙长大可以长到3.2至3.6米，2.1吨至2.9吨，雌龙长大也可以长到2.9至3.4米，1.9至2.5吨。
　　斯科火花龙为群居，一个群有5到12条龙，其中有1到3条雄龙，社会和狮子很像。
　　理查德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猎杀这条斯科火花龙，就算他没有了群体的保护，三米的身躯也足以威慑理查德。最让理查德担忧的是它喷出的火焰温度高达400摄氏度。沾到一点他都要没命。实在不行就去抓岩羊嘛。理查德想。
　　离洞口还剩三米多，洞内传出一声咆哮，，洞内蹦出一头身长3.1米的年轻雌龙。它的肚子都快贴到脊梁了，眼中闪着饥饿的光。失去了群体的庇护，这头斯科火花龙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身体条件也随之下降，这给理查德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吼！！”这头斯科火花龙并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而是吼叫恫吓理查德，理查德嘴角微微上挑。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得还好，理查德想。这头斯科火花龙很可能已经饿得快不行了，不然，对付一个身高不到两米的人，何须还要摆那大的架势？很明显，这头斯科火花龙就像一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理查德装作害怕的样子慢慢后退，这头斯科火花龙继续怒吼着，一点点逼近理查德。
　　哼！玩心理战术，你自己中计了恐怕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这头龙就吼岔了气，大声地喘着气，它总算明白自己中计了，朝理查德冲去。
　　理查德灵巧地左躲右闪，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他深知，硬碰硬，自己不可能是这条斯科火花龙的对手，虽然对方饿得前心贴后背，但也是一头年轻气盛的龙，他一个糟老头是敌不过它的，他必须像蛇一样，等待时机，给露出破绽的斯科火花龙一记致命重击！
　　这头龙已经饿得吐不出火了，它只能用爪抓，用牙咬，但攻击速度都远 远不如火焰。理查德像一只猴子，屡屡躲开了它的攻击。
　　“吼！”这头斯科火花龙不屑地吼着，试图激怒理查德，但它怎么骗得了与龙打了三十多年交道的理查德？理查德仍旧沉着地应对着，闪避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倒是它自己，越来越浮躁，体力越来越少，破绽渐渐露出。
　　好极了！理查德想。他要等它露出了命门，然后抓住时机刺去。到时候，它就完蛋了！
　　斯科火花龙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刷！”斯科火花龙腰一扭，左爪向理查德一甩。理查德早有准备，轻松地闪开了，他看见，斯科火花龙的侧颈正暴露给了自己，理查德一挑矛，寒光闪闪的矛头挑向斯科火花龙的脖子，斯科火花龙的反应还挺快，匆忙地把脖子一扭，矛头钩入他的后脖，没有插入它的动脉。
　　“刷！”理查德熟练地从背后抽出另一根长矛，扫向斯科火花龙的胸口。
　　“咣！”斯科火花龙右爪一挡，挡住了石头长矛。理查德嘴角微挑，跳了起来，全身的重量压在钩入斯科火花龙后脖的长矛矛柄上。
　　“噗！”矛头被压得翘了起来，斯科火花龙的后颈被撕开了，血花飞溅。
　　“吼！”斯科火花龙痛叫一声，蹒跚退后了几步。理查德抓住时机，另一根矛直插斯科火花龙腹部柔软的龙皮……
　　矛头深深地刺入了斯科火花龙的肚子。这头龙惨叫了一僧，直直地倒了下去，眼中的光消失了。它死了。
　　理查德长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虽然不像这头斯科火花龙饿得半死，但也饥肠辘辘。与这条龙打了一场消耗战后，它的肚子也开始抗议，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来。但是他不能休息，他知道不赶紧撤离，血腥味会吸引很多食肉龙。
　　理查德钻进洞里，一刀砍死了一头小龙，抱着它跑出这个地方。
　　理查德埋头狂奔，远远地听到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传来了几声龙吼。终于，理查德来到了“老怪物”和小龙休息的山洞，他迅速把小斯科火花龙的肉塞进自己嘴里，喂给连牙齿都没力气动了的小龙，把它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