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我随爹爹上战场,取了敌国一位将军的首级,立下赫赫战功,皇上大摆庆功宴,封我为少将军,我转头,看见爹爹欣慰的笑容,皇上要赏我绸缎、黄金、府邸,我一概拒之。我请皇上赐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要举国同庆。这本是公主的待遇,皇上却大笑而应说,我大月宣国的女子就该如此豪气,便许我三月后。
我仰头饮下一杯烈酒,火热的感觉流过我的喉咙,干涩的痛苦。我脑海中浮现云潇的脸,冷漠的、阳光的、凛冽的,或许,在这个决定后,他对我便再不会有表情。
长安的雪满天飘洒再每个角落,我一身火红锦裘在身骑马出了宫门,耀眼的红染透了一方素白。长安的百姓都在议论,说我们大月宣国也出了像花木兰般的巾帼英雄,猜测是哪位公子这么有福娶了我。看我的眼神中带了些许的钦佩和羡艳。
我马鞭抽下,策马掠过长安街,我跃下马,老管家接下我手中的缰绳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可等了好久了,云潇公子也在呢。我抬步进了府,听见他在后面微微感叹,真是个奇女子啊。
我停在厅堂门口,看见爹爹正眉开眼笑的和云潇说着什么,他侧着身,看不清表情,一如既往的白衣青带,衬得他超然除尘的姿态。爹爹看见我,抬手招呼我进去,我扬起笑脸,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喊爹爹,爹爹拍掉我的手,佯装生气的表情。我拱手作揖,谢皇上和老爷的成全,爹爹开心地对云潇叮嘱道,萱儿虽说已是少将军,但毕竟还年轻,心智还不太成熟,你一直是个稳重的孩子,把她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嗯。”半响,他才轻轻应了声,表情隐在琐碎的发丝中,爹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收手而去。
他攥着我的手腕,拽着我向屋后走去,力气大的惊人,攥的我手腕生疼,我知道他生气,所以一声没吭。经过一片桃园,他停下来,松开了手,眼神阴翳,怒火中烧,抓着我的我的肩膀向我低吼,“慕容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我抬眸倔强地盯着他,“云潇,我自认我们相识早,你既知我心意,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情意!”
“可我也早就向你坦言,我心仪的女子是慕容茗,从不曾是你,你这样做,于你、于我、与大家,都没有好处。”
我转身抬头看堆满积雪的枝桠,强忍着泪水不任它滑下,风吹过,吹落一小块积雪,泠然无助。
寂默了好久,才听得他开口,“我会遵从圣旨娶你为妻,但我永远不会爱你。”他似有意,似无意地把‘遵从圣旨 ’四字咬得很重,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