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美丽”
看过山野花丛,认为这是悠然;看过水榭楼台,认为这是雅致;看过霓虹色散,认为这是绝艳;看过月朗、星稠,海阔天空,高山流水,也只认为这是震撼与激荡。
我所追求的“美丽”在哪儿,也许只在不经意的回眸。
在我住在外婆家那段时光,是最无拘无束的。村子四周有山,离得并不近,站在台阶上,也只看到连绵的,朦胧的山影,似是在宣纸上绽放的水墨迷华。怎样算是“美丽”?是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般的?我不知道,只是想去找一找,带着一丝儿侥幸,一点儿期待。
那时的心情,幼稚纯真,只是想找到“美丽”,然后将它带回来好生炫耀一番。天还暗着,稀疏的星挂在天际,露半头的月羞答答的,颇有“偷觑美君郎”的意味。晨间湿气很重,草叶上缀满了珠串儿,我只好蹬上雨靴,拿上牧羊用的竹棒,告知外婆一声,就出发了。
邻家人在屋前种了些许花草,细腻的花瓣晃得人迷醉,却不是我要找的。走过石板铺的台阶,青苔润色着,迎面的是厚重,也不是我心许的。和习惯早起的长辈打过招呼,似乎有什么较之刚才不同了。
用竹棒拨开杂草,这一路的坡沿上栽满了细竹。水珠受不住似得向下落去,枯叶铺满了一层,带着些腐味,又带着些沁香,枯叶纠缠着,越发衬得竹叶青翠可人。沿坡缓行,很静,我想大概要找到什么了。
晨间的光,柔柔的,一寸寸穿过竹林,撒得更远,我很庆幸这时回头了:细细袅袅的炊烟冒出,金色的光芒笼罩着这方天地,农作的人在田地里,田埂上站立的牛细细地嚼着草,在红绿浮萍中游荡的鸭,一切都透着超脱的宁静,让人不敢妄加打破。
我想:我找到了,我追求的“美丽”,我所认为的,也不过是宁静,一方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