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桃花心木
二○一二年二月十五日 星期三 晴（按天气预报里说，全国大面积又要大风，要降温七八度。可今天白天不但没风，晴好的大太阳！什么情况？是预报不准，还是老天爷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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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陈星事情。
昨天，下午近放学时。从一楼政教处外面过，见到陈星和他母亲进去。我也跟了进去说两句话。
母子两人在桌子外面站着，陈星低头，孙校长坐在里面，严肃而沉痛，且又不失委婉的抬着脸说：他放得这个炮可不是一般的炮，是那种大“雷子”，这家伙那威力，你说要是崩他一下子，那还有好？这现在因为放炮发生事故的有多少？另外，他放的这地方也不行啊！在宿舍里，你知道，我们这宿舍楼外面都有“保温”，都是易燃材料，这家伙要是着起火来……
陈妈妈表示完成理解并同意校长的意见，扭头严厉训斥儿子：在家没给你说过？电视里你没见过？
我在旁边不合时宜的说：学生犯错误那是正常的很，想放炮你就放，该接受惩罚你就爱惩罚。
我看陈星妈妈瞥了我一眼，表情并不是很友好。我就觉出自己的话语，或者腔调并不受欢迎了。也的确，学生犯了错误，老师要表现出一种痛惜的态度，要顿足捶胸才好。这样表现出老师对学生很非常关切：你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多少的不理智吗？对己对人来说会赞成多大的伤害吗？……
而后，家长也要表示遗憾，表示愤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快给老师认错，快做保证，做出保证，快说，以后一定再不犯错误。不让老师生气。快快，你这孩子……
但是，不犯错误可能吗？做出保证有什么意义吗？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老师只教我们学好，所以我们只好自己学坏。
于是，我也给你一句：想学坏你就去学坏，到时候也要愉快的接受惩罚。想学好你就来学好，我会随时尽力的教给你。
2
校长与家长之间正进行着严肃认真的对话，我也没什么机会表达自己的观点，离开了。
如若，我给家长表达出这个观点又如何呢？他们会如何看待我呢？
――放任学生。不负责任。
另外，与陈妈妈我们原来是认识的，我们也大约相仿的年龄。昨天我看她第一眼，最突然的感觉就是她瘦了不少。苗条了许多。一时间，我差点要脱口而出了：瘦了，漂亮了！――但还是忍住没有“脱口”。
我怕她骂我流氓。最起码，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不会这么随便的说自己学生家长。对吧？
3
我们讨论一篇文章《桃花心木》。是台湾林清玄的作品吧，好像被小学教材选入课本了。里面大约说，一个人种这种“桃花心木”，故意不浇水，干渴着它。就算浇也是不规律的，有意无意的浇点就算。但他的树却长的很好。理由是：你若过多浇水，它就有了信赖。不肯自己深处扎根。你不太照顾他，他反倒自己坚强着生存的更好。
其实，林清玄这说法也并不是首创。也并不怎么新鲜。他没有看过庄子的书吗？里面就有一段庄周和惠施比赛种葫芦的故事。庄就是如此手法，最后完美胜出。
林清玄好像喜欢谈佛，庄子是传统的道家。这两者，在这个问题上属于异曲同工。
那两个人都是大家，他们说的就就是大道理。我是小老师，我再讲就是没道理。你说冤不冤枉呢？
天啊！
4
我对李雪同学说：你来的时候是周三，今天又是一个周三。过去整一周的时间了。有些话，我们说一说，食宿还可以吗？觉得学校，同学之间还有什么不习惯吗？……
她站在那里已经按捺不住：老师，你是不是要问我上课说闲话的事儿？
……
那时，是在中午13点20左右。
一进办公室，我让李雪先去旁边老师椅子上坐好。她不好意思的笑：不用了，我就站着好了。
我还是惯用那话：你坐下吧。你站在这里，我抬头说话也不得劲儿。
她说，这里食宿条件很好啊！学生老师也很好啊，学校也好……
我们开始讨论“好”的问题。比如，上课拿个小镜子在那里照来照去，是好还是不好呢？
她分析：有好的地方，因为表明这个人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耽误了学习……嗯，自习课说话，也有好的地方。比如说，有人要借东西给她，帮助同学是好事情……
……
我们又较为“深刻”的探讨了一些相关问题。大约半小时后，基本达成一致意见。愉快的结束了本次会话内容。
时间回溯到上午，我翻看同学们教来的笔记本。涉及李雪同学的有如下一些：
――经常上课不停的闲话。
――上次，背书时，几次打断组长的检查。还呼喝背书组长说，“小妮儿，过来。听我背书！”
――往前桌衣服帽子里浇水。
――（同桌）强烈要求要调桌……
综上所述，只能说该同学多有恶习，但也算不上“十恶不赦”。同学笔记中，也提到，希望李雪同学能尽快改好，融入班级。
5
我们再说那个“桃花心木”的故事。
那种种树法，好也固然是好。但只一样，就是成活率会大打折扣。这就要求种树人不停的补种。每人心里一亩田，在那田里种上树。可以少浇水，或者不去浇。但你要去经常的看过，看哪里有小树夭折了，死掉了。再给它种上。死掉，再种上，再种上。种上了，可以少去浇水，是一种方法，但要不停的去补种。
负重的生命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