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每个黄昏总会有两个人在这个世界沉默,在浓浓的深秋里看日落,感受红色、黄色的枫叶随风漫天飘落,听到秋去的脚步声。我依然靠着树用手指划出不同的伤感音乐,她喜欢靠在树的另一边,微风吹起时,可以感受到那长发在我脸上轻轻飘逸,柔情似水。每天我们都这样重复,但每天都有着不同的感觉,她经常会埋头写下一些东西,我很好奇,但终究也没向她借来看。
没有任何沟通的在一起,我们似乎都爱上这种沉默。感觉世界不会再那样孤独,60亿人中,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我存在的意义,聆听我哀苦的倾诉。我对她有太大太大的疑惑,但又总不想使劲去解开,就让所有的事顺其自然。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对她唯一的了解就是她是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不同班的校友,我知道她的班的地点。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终于有一天,我们都没去那片草地。雨沉寂了太久,今天像倾盆一般全部落下,晴朗了四十多天的天空骤然变得灰暗,气温发了疯似的狂降二十几度,忽然间寒风的钻心刺骨呼啸而至,就像冰冻的阴冷发出一声一声清醒的警响,望着灰蒙压得好低的天空,深刻地感到了这个城市残酷的荒寒。
冬天来了。
一个任何事物都容易凋零的季节。
雨连续几天都没有停过,我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心如止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不自觉地猜想她身后的故事。但这样的雨天,也会让我想起一年前那大起大落的不解友谊。伤心,期望,疑惑,我不知道我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一个星期连绵的雨今天终于停了,虽然天依然是阴沉沉的,气温也更低,但所有事物都被雨水把表面清洗得很干净,空气也有一种能让人舒畅的味道。我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那片草地,因为那内热的心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疑惑,我决定今天去了解所有她的故事。可直到深夜,也没有任何人在这片草地上停留。她没有出现。我不了解。
当我有一点失落和灰心回到宿舍时,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医院说他们有了适合我的眼清,明天就可为我作手术。本以为自己会大喜一场,但脸上却又出现了勉强的笑意,心情无比反复,没有任何原因,只是有太多个为什么。
我去了医院,再一次上了这个手术台,没有了前一次的坚定,没有了前一次的微笑,忐忑不安。
醒来之后爸妈都坐在了床头,医生把我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拆掉,我有一些激动,忽然觉得那纱布好长好长又好短好短,总是绕不完,又那么快要结束。中雨,当最后一层轻轻地从我眼睛上滑落时,我睁开了眼睛。阔别一年多的清晰世界这一刻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眼里,清晰的妈妈,早已泪流满面,清晰的爸爸,深沉地关怀,当我用极尽奢侈的眼光对这个正常视野直拗的抠挖时,我变得有一点失落。原来这早已不是属于我的世界,我早已习惯用模糊来抹杀世间万物的缺点,我对这种赤裸的真实感到恐惧。但这会很好吧!我终于正常,我终于可以看到爸妈的笑脸,虽然他们对我极不理解,但那种爱却又那么炽热真心,还有那黑色长发浅咖啡色衣服下隐匿的真实的脸,我终于可以遇见。
试着向过去告别,不畏岁月冷酷的利剑毫无保留地切下成长的棱角,努力寻找自己的心。
医生说这是个奇迹,有这种眼清的人在这个城市不会超过五个,而他却在一年时间内遇到了三个,他不得不感到惊讶。我迫切地问医生:“你知道给我眼清的人是谁吗?”“是一个长发女生,她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甚至连话也很少,不过可以从她眼睛里感受一种坚定。”
我好像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感觉,我甚至清晰地知道她是谁,但总是有一种不敢坚持的疑惑。
冬天的冷干枯得像尖冰一样毫不犹豫的在脸上划着,一连串的事让我感到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看着清晰的一切,再回想起模糊时在夕阳下自我封闭的简单生活,我的心太复杂,甚至有一些难以磨灭的精神恍惚,明天出院,我终于要重新面对大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