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熏陶了我不甘愿平淡地过活一生的观念吧。而我本身就是那样,固执的就如同某个夜吸血鬼用她那双尖利到血红的双手刻下的偏执狂。
我总是可以回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些平淡到让我无法忍恕的故事。即使翻开日记本,也找不到如今的做作虚伪,如今她们可以编织一些莫须有的谎言去欺骗自己,欺骗那些追随自己的人,告诉他们一些连自己想到都会感到恶心的话题。然后听到他们的吹捧,就会觉得洋洋得意。
或许之前的我,并不是如今的我。
想到这里,又猛然地想起她们给予我的劝告。或许我真的必须那样,成为她们眼中的平淡。只有祈求某年某月停留的枯叶,才会泛起一圈圈涟漪。
之后,又恢复无可奈何的平淡。
曾经一次次地写下奉献给自己的措词。就像个大臣,跪下后,唯唯诺诺地用言语描述出对内心疯狂的热爱。
我知道,或许在一些角落,会有些不知道现实为何物的孩子们,追随着我们这一些看似高高在上,可是却低贱的比路过的一无所有的人们还要可悲的我们。
我漠视过。我也知道她曾经恐惧过。她和他们一样,都以为我是一个高傲以及冷漠的人,就像幻想过自己会成为谁谁谁后,然后就真的以为自己成为了谁谁谁。
幻想症患者?或许吧。
人总是需要成熟的。我却总想抗拒这种成熟。
我还记得在一个没有任何阳光的角落里,两根完全不相似的木头的对话。
——你越成熟,就代表你的内心受过越多伤害。
——那么,当我们真正累了的时候,就需要装作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对吧?
——是吧。至少如今的我,早就累了。
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总是这样一闪而过。而我呢,却无可救药地伸出双手想要尽最后一丝努力去挽留它们。后来,却只能当一个注了镇定剂的患者,无奈地看着烟花消失,落下而后,又成为了地上再也找不到的微尘。而她,就如同那些微尘堆积起来的小石块,逐渐地成长,让现在的我,不小心也会被她划到,再从那条微小的伤痕里,流下几滴斑斑的血滴。
如今的阿桃就像如今让我有一丝热爱的巴金笔下的端端吧。
人之初,性本善。
想起了那年,她蹦蹦跳跳地在我面前,像个孩子。耀眼地让我抗拒,甚至有一丝厌恶。
想起了这年,她不再天真活泼开朗可爱,反而多出了一丝成熟伪善。
想起了那天,她告诉我,她是我和另外一根木头的追随者。
想起了这天,她有些失落地问我对她是什么印象。
与端端相似,也和端端一样,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端端,在那么刻板的家庭教育熏陶下,不断地成熟,不断地成长。
我一次次重复着,如果你还没长大该多好。至少,我还可以像当初一样,像感受阳光一样感受你,像羡慕那些脸上荡漾着天真笑容的孩子们一样,羡慕你。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的叹息。“你长一岁,我老一岁。”
虽然我不可以像比你大很多很多的长辈一样,这样叹息地对你这么说一句。但是,我也可以像她们一样,用充满温馨的祝福去祝愿你。阿桃,你也有成熟结果的一天,你也会有坠落的一天。但是,我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去告诉你你的成长会有多么欢喜和悲伤,我只会倔强而固执地跟你说,请你在长大之前,尽情地享受原本就属于你的十二岁吧。
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原本就是如此冷漠的一个人。但是,我只会为了我如今因为在乎而在乎的人,献上微薄的祝福。
祝福过后,我只能看着你长大。
在经过轰轰烈烈的华丽后,也需要平静了。
那么,就请让我享受平静的唯美吧。
其实,淡然的华丽也是一种华丽。是吧。
十二岁的生日,快乐噢。
陈文凡。
于2008年12月7日。深圳。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