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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告诉你们事情不是怎样的:那个自称魏殷的不良青年堵住我的去路,刁难加为难。在紧急关头海天就像动画片里的救星一样出现将恶人打得鼻孔窜血。邪恶势力抱头鼠窜,海天又一次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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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狡猾的坏人特征并非棱角分明。
比如救命毫毛并非在最紧急的时刻出现。
比如当我屏着气息告诉他“你认错人了”的时候他并非毫不迟疑地仰天长啸说“找的就是你。”,而是回头和几个弟兄商量几声掉头就走。其中有一位盛气凌人的家伙还回头对我使了个眼色,嘟囔了听起来很像“菲菲”的音节。
帽沿边缘我看到了梧桐仓皇的侧脸。曾在23B宿舍一起打过牌的九班男生。那个因为小青和菲菲之间过节而与我们七班生仇的九班。那个一直想要灭掉我们,苦苦等待机会的九班。
两个人的仇恨,终究可以扩散成一群人的仇恨。恨着恨着,最终都会忘记最初恨的原因。就像电影儿里演绎的决斗,注定要厮杀出一滩血迹模糊。
逃得过一时但必须要和小青商讨下策。只要魏殷人马回头与菲菲核实过后我就是芊芊,那么我的日子将不会好过。毕竟它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让我们如何痛苦。为什么选择我来下手我并不知晓,可能是想先从小青周围开始,慢慢深入。不过我看不出什么惧怕的理由,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可输掉的东西了。
除了海天。想必他们也不认识他罢。
除非佐安透露给别人。除非23B宿舍的人将消息传出。梧桐?他若真有意与我为敌,为何刚刚没有揭穿我就是芊芊这个事实。然后我会遭围,不能及时赶回学校,老师若是发现就会知道小青替我撒谎说我还在学校。那么,九班的目的就达到了。小H是死也不会提一个字的,特别是当他亲自将东门翘开之后。
他还真是巧手,锁头上除了几个不明显的刮痕以外基本看不出蛛丝马迹。我知道迫使像他这样一个懒人做事是很不容易的,真不知道小青到底具有怎样他所惧怕的杀手锏。
爬楼梯的时候心脏像看鬼片时剧烈跳动,每次转弯都要探测一下是否有敌军。
到了四楼看到40A的门牌心里有了小小的安慰感。
推开门,黑色恐怖摆在眼前——菲菲涂着绿色眼影浓黑睫毛膏的双眼直视我。她安详地坐在下铺,好像早已期待我的到来。
“我——不大舒服。去医务室了。开了几片药,我回来取水杯。”很尴尬地笑了两声儿。
菲菲十分自我恋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次小青故意投掷发泄球导致划上的手指已经愈合。自打那件事情以后小青和菲菲之间并没有什么摩擦。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我看见一碗嫉妒两勺冷漠三块矛盾四杯智慧和五滴邪恶这样的东西在她眼神里熬煮,仇恨的汤药味道越来越浓得刺鼻。人潜意识中积攒的愤恨远比表现出来大的很多,这种东西一旦酿成必定引发不可收拾的结局。
细细赞叹自己的手指过后她抬起沉重的绿色发光的眼皮。
“魏殷呢。你们错过了吧。”
果然是她在背后指使。菲菲驾驭周围人的能力远远超过小青,尤其是对于那种彪悍可怕的男生而言,菲菲更具有我们无法用自己审美所感触的动物自然界的疯狂美。尽管这些个月份的交往与碰撞是她变得越发狰狞。
“可惜没拦得住你。不过也好,我们做个交易吧。”
没等我做出选择,她便已经替我选择。
“听着。我有你的把柄。那么现在你要听我的。”
和我们曾经一起打牌一起谈天的小树哥的面孔闪过。“梧桐也是你这样威胁过来的吧?”
“这不关你的事。你要知道,他和你们就是混得再开,他照样是九班人。”
可他是个特殊的九班人。
“芊芊,我只要你——”她继续。“把佐安夺回来!”
她的声音干净果断地在宿舍门廊回响。
佐安。小青的佐安。操场上的白色少年。日记中的神秘主角。两年的暗恋对象。
黑色书包上面挂着银色的狐狸。
“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想要的。帮了我的同时,你也帮了自己。不是么?”菲菲高挑地说道。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告诉我。要怎样做到。”我已不再认识自己颤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