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嗖嗖的来,去.空荡荡的田野包围无边的气息。赤足白裙奔跑,辨不出是杜离还是杜若,梦境无边无际。只是跑,长久的如负伤的兽.杜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枕的泪.
杜若的眼幽蓝的在房间的另一侧发着光,仿佛在冷笑。杜离的手心紧紧的撰着银白的手机.隔壁房间的父母还在说话,极细的声,听不清内容,但听得见叹息。杜一,他们唯一的儿子死了,他们绝不会比任何人好受,杜离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划,一划,又一划,直到沉沉睡去.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很奇怪,家里竟没有杜一的任何照片,仿佛时光湮没在记忆里。或者这是大家的愿望,但有谁能忘的了呢.杜离常常看得见杜一,蓝色水磨牛仔,红色格子上衣的杜一干净的让人迷恋.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易安静静的听杜离说杜一的样子,说杜一带着她四处嬉戏,也说杜一的死.易安很沉默,整个过程中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这是杜离的故乡,着川南的地极市如同她走时一样宽容而接纳,仿佛横亘在中间的7年并不存在。街上的女孩子皮肤很白,难孩子不高但是秀气,一切都没有改变。
"杜离你要开心起来."着是易安最常说的一句话,
易安的衣服是玫瑰的颜色,高领无袖.她弯腰的时候刚好看得到一条极细的金链,铂金的。
"我看看,易安."易安整个身体后倾,没有看杜离的眼睛.
杜离的手在易安的身前凝固,或许很多事情已经改变。
易安的笑已经开始勉强,杜离只好装做没看出来,后来说起这离开的7年,在北京住了三年,读研,住修应用心理学。杜离的记忆系统似乎出现问题,很多事情就如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她能记得并且准确说出来的事情只有她所在的城市,她的父母和易安.
至于杜若,经常穿梭于她的梦里.
夏日的阳光洒在杜离背靠的沙滩椅上,头上突然有人影遮住。意外的,是熟人,火车上同她对铺叫做江明的男子.世界真小。她是易安的未婚夫,这次同易按在一起,但易安却只字未提.
"世界真小."江明的笑容依然宽和。
杜离没有回答,只是在阳光下微微的眯起眼睛.
有时候,相识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
"今天我还告诉你丫的,你离我远点。"杜若语气不善。杜离已经N天没见到她了,今天一见就是这得行.
"杜离,你来。"杜一总是这么单单的嗓子。杜一的手温润中透着青色,骨节很长,枝分的手指在阳光下有钟极淡的蓝。
阳光很好,杜离的黑发在阳光里飘动。杜一的手在她腰上,她笑的极为灿烂.
腰上?为什么是腰上?杜离的头开始巨痛,最后痛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眼泪刷的流下来:"我的哥唉,你怎么就去了呢,我想不明白呵,杜一。"
杜离无力思考,头痛.似有一柄大锤一下一下的打过来。
"贱货!"是杜若。空荡荡的屋子里原来只有她和她.杜离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如此厌憎彼此。
"杜若,你坐死!"打人竟是极之熟练的一件事.杜离一耳光匡在杜若脸上,然后迅速扯组她的头发,将他的头往镜子上撞.妈妈赶来是室内已是一片狼藉.一地的碎玻璃映衬的杜离的脸苍白如鬼.
"作孽哇!"妈妈是哭着把杜离抱出房间的。
妈妈一直哭一直哭,杜离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妈妈,我让你伤心了."
妈妈的怀抱非常温暖,拉动儿时温情脉脉的回忆:"我累了,妈妈."杜离沉沉熟睡于母亲怀中,朦胧中有人为她在清理额上的伤.额上的伤?杜离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最后放弃,什么都不想坠如梦中。
杜若,为了妈妈我不恨你.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和江明约会是很自然的事情,男女之间,谁先遇上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爱谁.
所以江明一打来电话,杜离就去了。
"江明,你有1米85吧."
"1米80."
男女之间的约会开始时好象永远是吃饭,干后江明提议散步,杜离并没有反对.
江风轻轻的吹拂这她的裙.这是长江第一城很为奇特的景观,江的着头是滚滚的黄浪。据说以前有不少淘金人在这金沙江上终日留恋。直至死去或者富裕。人生就如一场轮盘赌.区别只在.有的人赢了,有的人输了.
而江的另一头则是一派碧连天的样子。两江汇合连着长江,于是着岸口便叫做半江口。半江瑟瑟半江红。
杜离不说话,只怔怔出神.小时候她常常和杜一来这里。浪里白条是他自吹自擂给自己的绰号。杜一,她的眼中水光闪动。
"你真特别."
"你以前说过。"
"你似乎总在自己的世界。周遭对于你不过是点缀."
杜离抬头,望他。江明,这鼻梁挺直得如杜一的男子.他懂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