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漂泊了十几年,我骑着马,缓缓地进了洛阳城,把马拴在客栈下,我独自走在街道上,看着这街道,冷冷清清的。走着走着,只见一阵风从背后吹过,带来了几分凉意,看面前这棵已枯黄的树,不一会儿,几片落叶从树上悠悠的掉了下来,看看这落叶,想进又不能进,可退有不能退,挤挤乾乾,十分令人感到凄凉。
看到这个凄凉的画面,不见想起远在他方的至亲朋友们。父亲是否安好、母亲劳不劳累,我不在的日子大家一切还好吗……十年了,十年未见亲人们,那感觉……唉,正如这落叶一般凄凉。
我叹了一口气,低头行在冷清的路上,突然,有一个人与我擦肩而过,我想:不对呀!这街道上还有如此着急的人?我下意识的回头,那背影,好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然怎会如此熟悉?我连忙追赶上去,一看,呀!不正是我的朋友吗?我一把拉住他,想:天呀!天下如此之大,朋友之间居然还能千里来相会!真是奇了!我显得格外激动,一想到父母的消息有了着落,我就更激动了,甚至连说都有些语无伦次、吞吞吐吐的了。可不知,朋友也一把认出了我!“呀!这不是张籍嘛?真巧呀!能在这里见到你!”“是啊是啊!我……我父母还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还顺利吗?”
“好好好,你们啊,今年大丰收,赚了不少钱呢!”“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交谈了一会儿,我说想写一封信,托他给带回去。他也答应了。
我急匆匆的回到了客栈,从一大袋行李包中急切的寻找那笔、纸、墨,一时间,什么都找到了,我兴致正昂,拿笔蘸好墨,刚抬起笔,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因为十年来,相对父母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我很好、父母,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服侍您老、一定好把生活过好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一度那时间,我匆匆的写好信,快马加鞭的往故友那儿赶去,将家书交与了朋友手中。朋友对我说:“放心吧张籍,我定能将信交与你父母手中的。”话虽是这么说,也不是我不放心朋友,只是我反复担心自己匆匆写的那封信,不能将自己所有的话说清楚。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朋友正准备出发了,我又急忙上前:“等一等!”朋友回过头来,说:“还有什么要带的吗?”“不是,只是……”话没说完,我又连忙打开那封信,看看有什么地方没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然后再交予朋友手中。让他带走了。
朋友刚走,几颗冰凉的泪珠不知不觉的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