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个人,消失在你的生命,却在你心里留下一个疮伤。你每一次思念,都要把那层疮揭下来,自己面对血淋淋的伤口,再亲眼看着它结疮。如果问这种感觉要用多久忘记,我不想用时间定义,我只想到一个词,叫周而复始。
——题记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2003年,我曾发表过一篇作文在某书刊。十一年之后,我还是在一个作文论坛,用手指敲打着键盘来记述这个人。11年前,我用我的声音念了那篇作文给你听,您的耳朵记录了我年幼时的浓浓的爱意。11年之后,我希望文字能成为您和我的媒介,让您也能感受到我那份爱意和与日俱增的思念。
我的姥姥在中年临近老年之际失去了他的丈夫,那个最爱她的人,陪她游历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之后因为肝癌离开了她,我的父母为了照顾她,将四岁的我带到了那座有着樱桃树的大院子,五月的时候,风暖暖的,好多好多的花瓣落在院子里,我闭着眼睛蹬着小车在院子里和花瓣一起在她的眼中一起玩耍,这是我童年里能记起最美的画面之一,这种既温暖又安心的感觉到现在只有那么一次,再也没有过。第一次发病之后,由于病情和年纪的原因,他的记忆远没有正常人那么清晰。脑血栓的突发,使这个爱家的老人的记忆一瞬间混沌起来,床边的大夫指着他的大儿子说:“你记得他是谁不?”她呆滞的摇摇头,大夫指着从小就倍受她疼爱的小女儿说:“你记得她是谁不?”她仍然摇头,最后大夫问:“那这一屋子的人,你认识谁?”她指了妈妈身后的我,叫着我的名字,她只认得我。
一个女人在丈夫的出轨之后把自己比喻成街灯。街灯,在家门口默默地给你一片光明。被人等待是一种幸福,当你回家,看着门口的人一直站在那同一个位置,不管是夏天的炎热还是冬天的严寒,不管由于骨头坏死带来的疼痛,像路灯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你。你看到了她会知道家就在前方。她看到你由焦急变成安心,最后嘴角露出一段微笑。年迈老人的笑容没有那么美丽与惊艳,但是那一定是最在乎你的证明。
2008年的6月18日,北京还在忙碌地为奥运会筹划,汶川还在紧张的灾后救援重建,我的家人却在准备着葬礼。离我的中考还有7天,前一天我枕在她的腿上筹划着未来,我说你等我给你买你最爱吃的锅巴,她问我你上学了是不是就不会陪我了,我就不能看见你了,傻傻地笑着眼睛里流出的眼泪却告诉她很难过,我保证的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走远,然后睡了过去,那天晚上她还吃了她最爱吃的豆腐还有蘸酱菜。我应该怎样说出我的遗憾和自责,不到十分钟我失去了我引以为傲的人,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她在看我还问你看我干嘛,我按着人中企图能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从死神手中拉回来,最后却亲眼看着最爱的人的生命消失在自己的怀中。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不相信、无奈、绝望。你看见自己最爱的人灯油将灭却无力挽回,你不敢相信突入其来的消失与冰冷却告诉你这是你必将接受的现实,耳边的哭声把你拉近了一个黑暗的绝望,如听沼泽一样把你慢慢吞噬,你歇斯里底,你痛声大哭最后流不出眼泪,最后任这沼泽把你淹没。
6年,能让一个呱呱坠地的新生儿长成一个活泼的孩子,完成一个初入社会的青年从青涩冲动到八面玲珑的蜕变,增加了父母为我们打拼的皱纹。唯有结痂的伤疤,你一次又一次的撕开,又等待它一次又一次的复合。时间总让我以为自己可以不难过,直到那天,二姨和我说一句话,她说你想你姥姥吧,眼泪地汹涌而出让我瞬间眼泪决堤。是的,我很想你,当我看到个子小小的满头白发笑容慈祥的老人,我会以为那是你。走过的老人身上飘过大友谊那个兰花香的时候,我会以为那是你。但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了,你不知道我在火葬场抱着你尸体的担架车哭着说你还活着求他们不要火化你,不会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偷偷说姥姥我放学回来了,不会知道我总是习惯的拿五份碗筷摆在桌上最后又拿走,不会知道你走后我梦见你时我抱着你说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快和我回家的喜悦最后洒在枕头上的眼泪。
最后,我想说:“姥姥,我很好,之所以说很好,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你,如果有了你,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