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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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画中人。
我就知道你会惊讶,画中人会活?嗯,那是当然的。每一幅画都有生命,我们会听见许多声音,但是看不见,也无法动,这比没生命更残忍吧。当我还是一幅画时,我十分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在沉闷了几天后,苏醒过来了。第一眼便看到了创造我的人——画家米。
画家米十分愉快地告诉我,他画的人物里有万份之一的几率能成为有生命的人。而我,就成为了这一份分中稀有的一。
他说,“嗯,你就叫做小画吧。”
我没有回应。因为我入神地看着窗外美丽的风景。这时候正是春天,小草绿得那么让人心痛,偶尔能见到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鸟儿,边飞边叽叽喳喳,好不欢喜。
画家米接着说,“你将有20天的生命喔。不过20天过后,你将会重新变成一幅画。”
这句话将我从窗外的风景中呼唤回来了。
“我能真正拥有生命吗?”我已经热爱上了这个世界,爱上了这个世界的一花一草,一寸一木。包括那背着面包屑匆匆而过的蚂蚁,包括小路上那几块孤独的鹅卵石,更包括那条唱着歌儿淙淙流淌的小溪。
画家米皱了一下眉,“方法倒是有,只不过……”
“是什么!快告诉我!”我迫切地想知道,一激动,从椅子上跳下来。哪料到腿一软,一下子摔得趴在了地上。我只感觉到全身炽热得痛,但全然不顾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画家米沉思了一会儿,告诉我:“你要找到一个扎着长辫子,对你很友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喜欢哼着歌儿,十分爱笑的女孩。然后把手搭在她肩上,很亲热的样子。要和她聊天,一起讲30句话。这样子重复10次就行啦。”
我兴奋得手舞足蹈。这个任务看起来不是很难嘛,嗯,我一定可以完成的。
画家米顿了顿,接着说:“但是你的那个好朋友将会变成一幅画,来顶替你,生活在画中。和你们一样,她将会听着许许多多天籁之音,但不能看见美丽的世界而痛苦着。而你,将变成她的样子,也是代替她。”
啊?变成一幅画?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我想起那几天苦闷的经历,心不由得缩紧了,就算她不是我的朋友,那我也不应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幅画啊!可是,从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这个世界,让我不想再成为一幅画,不想再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Part 2 .
这应该是第七天了吧。画家米把我送到街上去,可都没发现可以顶替我的人。我失望地回到画家米家里,他的话又让我重新有了信心:“明天刚好是学生们开学的时间,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手续,明天我把你送到学校里就更好找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画家米把我送到学校后,临走前还特别嘱咐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其实是一幅画,尤其是不能接受普通人吃的东西,这会对你造成影响。”
“嗯!”
我一来到学校,又变得万分激动。看着那些在操场上玩得正欢的学生,我的心也跟着澎湃起来。把那些纠结的事儿丢到十万八千里,不,不是丢,我决定了,决定我一定要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奔跑着的快乐背影,那些如铃的笑声,我不想忘记,同样也无法忘怀。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快乐地跳着,蹦着,一种以前生活在画中无法感觉到的幸福滋味油然而生。
要不是一位老师前来提醒,我都会忘了时间,与那些学生们共同欢乐。那位老师急匆匆地走过来,和另一位带领着那些学生们玩耍的女老师说了几句话,女老师说了几句话,那些散乱在操场各处的学生们立刻整整齐齐地站好,排成了四队。
嘿!太精彩了!他们好厉害!我激动得直拍手。老师听到了这掌声,循着声音找来,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班级里。
五<6>。我仰头看着牌子上的字。这应该就是画家米所说的班级吧。我走进了班级,他们都在安静的看书,好像都没有看见我。我有点慌,这时,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女生朝我打着招呼:“过来坐吧。”
我朝那儿看了看,她身边没有人坐。她正拿着一块抹布在使劲儿擦着桌子,桌子被擦得咯吱咯吱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我原来同桌的桌子,这学期她没来,这桌子也好久没擦了。”
我坐在椅子上,她递来一本书,“嘿,看看吧。这节课是自习课,老师让我们自己看书。”我受宠若惊,双手颤抖着接过书。她又愉快地说:“称呼你什么呢,我叫小话,说话的话,大人们都说我很喜欢说话,就都叫我小话。”
“我叫小画。画画的画。”
“哇,你也叫小画呀!”她抬起那双美丽的眼睛,眼眸里闪烁着美丽的光,像是,像是……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找不到形容这双眼睛的词语,不过,我可以保证,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眼睛了。
嘿,小话和小画,真有趣。
Part 3 .
已经三天了。我都是在街上游荡,画家米说过,让我自己去公园逛逛,不用去他家,以免引没必要的怀疑。他还说,一幅画是不用吃东西也不能吃任何东西,除非真正拥有生命以后,也就是那个替代我的人变成画以后才会有食欲。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任务,画家米说让我去学校就是找到一个可以替代自己的人,三天生活已经过去了,只有小话一人肯理我。我正想到小话,小话就一蹦一跳地来了,她肩上的双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的。
“哎,小画!”
“嗯。”
“你怎么不回去呀?”
“我……”我卡住了。该说什么呢,我不能泄露我是在画家米中诞生的,可我现在有个家吗?
“小画,你和你爸妈吵架了吗?”小话一脸关心。
“嗯嗯嗯,对对……”我正愁没理由蒙混,一听小话这么说,赶紧附和。
“喔,这样啊。要不,你来我家吃饭吧。”
画家米那一席话又浮现在眼前。“不用了,嗯,谢谢。”
“没事啦,朋友嘛,有啥好拘束的。”小话冲到我跟前,使劲儿拽着我的手,她的力气好大啊,我被拽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起来。她的手好温暖啊,一股暖流流到了我的心中,我不禁跟上了她的步伐。
“哎,这才乖。”小话做出大人的样子,装着“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抽搐了一下。
小话突然放开了我的手,紧紧束缚的手松弛了,我甩了甩手臂,又麻又痛。我低下头去,发现手上都是红红的,原来小话刚刚拽我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了,但我都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是小话手上的那股暖流让我把疼痛忘记了吧?
小话以为我会生气,慌张地问:“小画,对不起呀,痛吗?”
“不会啦,嘿嘿。”
“小画你别骗我了,这样吧。”小话把手搭在我肩上,把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身上,“这样就不会很紧地抓着你的手了吧,嘿。”
我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冲进了我的身体里。接着刮来了一阵风,奇怪的是,我竟然不会被风吹得向后倒退几步了。可我刚到学校时可是被一阵微风给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呀。我纳闷着,突然发现我的手搭在小话身上,画家米那一席话也浮现在我眼前:
“你要找到一个扎着长辫子,对你很友好,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喜欢哼着歌儿,十分爱笑的女孩。然后把手搭在她肩上,很亲热的样子。要和她聊天,一起讲30句话。这样子重复10次就行啦。”
扎着长辫子?我看看小话,小话扎的是双马尾。
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裙子?看!小话穿着蓝色上衣,下身着紫色的裙子,上面还点缀着粉色的花朵。
喜欢哼着歌儿?听!小话在哼着一首歌呢,她估计是不大记得歌词吧,只是在哼着曲调。
十分爱笑的女孩?瞧!小话笑得阳光明媚,脸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难道……小话就是画家米说的,可以替代我成为画的人?
“哎,小画你怎么最近总发呆呀?”一股热流又冲进了我的体内。原来是这样啊,讲一句话就是一股热流,得一起聊三十句,就是三十股热流。那么,我得真正得到生命,得和她讲三百句啦?也就是三百股热流?
“诶,小画,你在想什么呀。”小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和她愉快地聊起来。可为什么,每次讲完一句话,热流冲进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心就止不住的发颤呢?
Part 4 .
我坐在小话家的沙发上。她爸妈不在家,小话决定要自己亲自下厨。接着,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然后传来了炒菜“滋滋滋”的声音,最后就是菜烧焦的味道。
小话穿着一身脏乱的衣服走出了厨房,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把刚刚的成果放到桌子上对我说:“小画,瞧!这就是我刚刚炒的菜,不赖吧?你尝尝。”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想吃。”
我觉得这个不想吃会让小话觉得我是因为她炒的菜不好吃而嫌弃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和我妈吵架了,没胃口。”
“哦。”小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谁说话,“那我先开吃啦。”
结果,小话刚把米饭夹进嘴里就“噗”得一声吐了出来,“生的!”
“算了,我不吃饭了。我夹菜吃吧。”小话又把筷子伸向了糖醋排骨,刚咬了一口,又“呸”得一声吐了出来,“咸死啦!又咸又酸的……死啦死啦,我刚刚把糖看成盐了!”
小话懊恼地靠在椅子上,“我厨艺怎么还是过不了关,算啦算啦,我泡方便面吃算了。”
小话好可爱啊,我偷偷抿着嘴笑了。
小话吸溜吸溜地吃完面条后,把我带到了她们家的后花园。我们坐在双人秋千上讲着话。小话兴致高昂,和我侃了很多,以及她们的校园八卦,当然那是我还是一幅画的时候,也有的时间是我还没有被画家米画成的时候。我和她聊着聊着,甚至忘了时间。等到想起要上学的时候,才飞一般地朝学校冲去。
下午放学的时候,小话的爸爸妈妈回来了。小话硬是把我拖到了她爸妈面前,“这是我的同学,小画。”她的爸爸妈妈看起来很友善,笑着说,“欢迎你哟,小画。”小话妈妈还说,“小画,你很好看呢。”小话妈妈的声音真好听啊,轻轻的,很温柔。
小话还对我说,只要我的爸妈愿意,我可以留在他们家住。然后,我假装拨了电话,胡乱说了几句:“喂,妈妈吗?”“我要住在同学小话家,可以吗?”“好的,可以住十天都没关系啊?你们要出国去,喔,知道了,拜拜。”我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场电话戏,其实说话时听到的只是电话里的“嘟嘟嘟”的声音,可小话一家竟然相信了!我很兴奋,又有点愧疚:我怎么能欺骗他们呢。
Part 5 .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和小话一起去上学,放学。为了取消他们的怀疑,我有时候让小话先回去,假装到一家饭店吃东西。其实我也很想吃小话妈妈煮的饭菜呀,香喷喷的,看起来很好吃,但我不能吃。
下午放学后,小话会带我去他们家的后花园玩,看星星在天空摇摇晃晃,看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月亮,真的很想让我咬一口,嗯,那该多好吃呀。
我们还坐在草地上,小话示意我别讲话,然后侧身趴下,轻声说:“小画小画,听,虫子的呢喃喔,嗯,还有小草的悄悄话喔。快快快,你趴下来听听!”我也趴在草地上,闻到一股泥土的芳香,闻到一股清香的春天气息。
这几天,让我感觉到我是一个真正的人了,都忘了我是一个画中人的身份。和小话并肩走回去,愉快地聊天,两人亲昵得都形影不离了。
但是,从第五天开始,小话在体育课跑步时不如以往的灵便了。她跑的很慢,而且每跑几步总会大口大口的喘气。而我却可以轻盈的蹦跳,以往是小话搭着我的肩在路上走,现在是我搭着她的肩在路上走。
如果在夜晚有风吹过,小话必须紧紧得拉住我,否则就会被吹得摔倒到地上。有一次我和小话离得比较远,结果刮来了一阵风,小话撑不住,被风刮得摔倒在了地上。
体育老师和班主任以为她营养不足,小话的爸爸妈妈也叫她多吃点饭,还说,“小话,你身体怎么变得这么柔弱啊,小画都不会被风吹得倒退,你要多吃点。”
这句话听得我面红耳赤,红到了耳根子,他们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小话把身体中的能量传给了我。
画会被风吹走吗?
当然可以的。
所以小话就算吃再多的饭,也是没有力气的。看到她每次硬撑下几碗饭,忍住要吐出来的欲望,和我欢笑时,我却笑不起来了。
如果再搭几次肩膀,我们就会发生转变了:小话变成一幅画,而我变成她的样子,获得真正的生命。
我经常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我也想获得生命啊。看天空,望月亮,在小路上蹦蹦跳跳地走,一路沿途看风景。谁想再回到那个沉闷的世界?
以往小话教我玩跳格子,她都是在地上一蹦一跳的,玩得十分娴熟。而现在,小话有时候突然腿软,一跳起来就摔倒在地上,和我玩跳格子也变成了走格子了。
是不是再过一天,她那活泼的身影就黯淡了,然后变成挂在墙上的一幅画,永远无法看见这个美丽的世界?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剥夺她的生命权!我动摇了,其实,从小话搭着我的肩膀开始,我就已经有点动摇了。只是这次,我决心已经定了:剩下的一天不再和她搭肩,聊天了。她的爸爸妈妈那么爱她,小话那么可爱,那么善良,我不能让他们失去她!
“小画!”小话兴奋地冲了上来。我身子一闪,她扑了空。哎呀!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快要倒下了。我刚刚忘记了,她的身体已经很柔弱了,经不起扑空。我连忙冲上去扶住她,哪知她却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哈哈,小画,你瞧吧,姜还是老的辣!”
我使劲儿掰开她的手,可她不肯放手,仍旧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小画小画,哈哈,看谁力气大!”
一股热流再次冲进我的身体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叫着,这时候,又是一股热流。
我又忘了,在这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如果她一直把手搭在我肩上而闭紧着嘴巴,也没有关系。但我又忽略了小话叫做小话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话很多,一张开嘴巴话就像没关紧的水龙头的水一样,使劲儿冲出来。在我闭紧嘴巴使劲掰小话手的同时,她已经讲了10句话。
小话不顾我讲不讲话,继续讲下去。照这样,没到家里,30句话就讲完了。我急得大吼一声:“闭嘴!”
小话被吓到了。她放开了自己的手,怯怯地躲到了一边。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讲话,直到晚上小话吃完晚饭,也没有交谈过任何一句话。空气中充斥着诡异的沉默。
八点多的时候,小话再也忍不住了。她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后花园去玩。这几天,我们都已经习惯到这里玩耍了。小话先是试探着“喂”了一句,见我没反应,又快快乐乐地讲了起来。
我又和她聊起来了,只是一直保持着距离。偶尔一两阵风吹过,我就会前去扶她,现在的她,力量小的不能和风对抗了,如果我没有扶她,她非被吹得倒退2米去,严重的还会被吹倒在草坪上。
我们这次交谈不是很顺利,断断续续的。我看了看手表,八点五十九,还有一分钟,还有一分钟我就会重新回到那个闷得半死的世界了。
这次还是我先起个头讲话,“小话。”
“嗯?”我看得出她很高兴。
“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想到的。而且许多危险,也只是离你一步之遥。”
“小画,你怎么了?”小话诧异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人世间总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是希望待会这一件事,你会承受的住。”
“嗯?”小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小话,我待会儿会变个魔术。我会把自己变成一张画,然后你可不可以把我拿到画家米那儿?”
“是画家米南先生吗?”
“嗯。”
“嘿嘿,这个游戏看起来很不错呢。”小话脆脆的笑着。
“嗯,是很不错。”我的眼神黯淡下来,“我刚刚说的,你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吗?”
“好的,只要你能变成一张画。”
“谢谢你,小话。”一股温热的东西从我眼眶中流出来,我惊讶的发现,这是泪!
画也可以流泪?
我说完后,冲过去抱住了小话。然后倒退几步,睁大了眼睛,使劲儿朝天上看——
夜空依旧是那种深邃的蓝,依旧镶嵌着金色的月亮,挂着闪烁的星星。
也许我以后都看不见这美丽的夜空了。
那将只是黑色,无限的黑色。我将在沦陷在这个黑色的世界中。
3,2,1……
接着,夜空渐渐地模糊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感受到了小话惊异的眼光,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缩小,缩小……无数种蓝色的晶莹的光从我体内分散出来,朝小话飞去。
这时候她身体里应该都是暖流了吧。
我的身体变得薄薄的,轻飘飘的。又是一阵风刮来,我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地上。我感觉到小话不再摇摇晃晃了,她朝着我冲过来,把我从地上轻轻地捧起来,突然,一颗巨大的泪珠落在了我身上。我知道,那是小话的泪。
我在心里轻轻的说,小话,你可不能把我弄脏了啊。
后来,我被交到了画家米手中,我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大致是小话想把我带回家。画家米答应了,他把我放在油画的内框里,递给了小话。小话重新把我带回了家,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有一天我听见小话的爸爸妈妈走到小话的房间里,看着我,嘀咕了一句:“这真像小画啊。”原来小话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她的爸爸妈妈,这正好也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小话和画家米知道,我曾经是一个人。
我突然有种错觉。我感觉我还是一个人,和小话继续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愉快地聊着天。因为小话喜欢回来时和我聊天,每天早晨起床总和我说一声:“小画,早安。”放学回来也说,“小画,我放学回来了喔。”
小话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细腻,她把一串风铃挂在内框上。这样的话,我听见小话的早安时会轻轻摆动身体,风铃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在说:“你也早安!”
而现在的我,又怎么会孤单?
我可以听着小话歌唱,听她和我聊天,只是发不出声音而已。我所经历的二十天里,都被我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又怎么会因为看不见而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