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墨蓝的,很深很深,微风轻轻地拂过大地。
木屋中,有两个人,一个柔情的少女,一个年迈的老妇,她们对峙着,少女的眼光中有一抹诧异。
“等我……很久了?”我从惊讶中回醒,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老人。
“是啊,从刚才就看到你们几个年轻人在那里吵吵闹闹的瞎晃悠,这里就我一个人了,我想你们肯定会来我这的吧,等了很久呢……”老妇人满脸的真诚,看不出半点谎意,可是刚刚飘渺的声音似乎已经出卖了她自己。
也或许是我听错了。
“那,您的老伴孩子呢?”我问。如此年迈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玄界,怎么会一人独居在这个茫茫的草原上呢?能来到玄界,必有玄力。
“哎……我来这里有近30年了,当初也和你们一样是年轻人啊,刚刚失去了最爱的人,一个叫什么精灵女王的人把我带到这里,说在这里会找到我所要的爱,”她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动作很僵硬,“可是我等了30年之久啊,终究没有任何人任何物,独留我一人在这里寂寞终生。”
我站着有些累,也拉过椅子轻轻坐下。
这个老人,如此孤独。我不禁被带得有些忧伤。
寂寞的滋味,我知道,像是夜里迷路的孩子,在深黑的小路中,叫也无能为力,哭也无动于衷,只能静静的走,不知方向,就连或许经过了家门,也被黑暗吞噬光亮而继续迷茫。
“那,我以后常来看您吧。”我说。
“习惯了,不过你来看看我也好,至少能找回一点曾经的温暖,”老妇起身准备关灯,“今夜寒冷,你就住我这吧。”
我正准备拒绝,灯已经关上,老妇也已经躺上床铺,在她旁边有一个空空的位置,是为我准备的。
明天起早点,再回帐篷吧,落昔也起不了这么早。
梦里,一个如此华丽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她身着拖地的公主连衣裙,披着拖地的细碎的长发,发上有一顶皇冠,高贵的金黄,纯色的蓝钻嵌在金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至高无上。她对我微微笑着,倾国倾城的笑颜,用很飘渺的声音对我说:“你们不会找到那片绿色,你们不会知道我是谁……”
睁开眼时,太阳的光正好透过窗子直射在我的脸上,看来,已经好迟了呢。
我跟老妇道别时,她正在擦桌子,她说:“去吧,去吧,反正你不就还要来的,带上你的朋友……”
我顾不了太多,匆忙的跑出去了。
落昔一直没有找我,这么迟了,都快正午了,她不可能还没起吧。
突然,我看到了,看到不远处落昔正向我所在的方向跑来,一边大喊着什么,只是,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落昔就在离我五米不到的正前方,她依然满脸焦急地跑着,看见我也没有一点惊喜。离我一米处,她停了下来,环顾周围,好像没有看见我。
她看不见我!落昔看不见我!她准备向右边跑了,一边喊着,她看不见我,我听不见她的声音!
我焦急的向前踏了两步,落昔的声音突然很清晰的出现:“小诺!小诺!夏诺你在哪里!”
我跑了两步在她后面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这里啦,瞎子。”
她猛地回过头,焦虑的表情瞬间装换为惊喜,又变成了愤怒。
“小诺,你死哪去了啦,一个晚上都不回。我好早发现你不在就在找你了,我叫得那么大声你都听不见啊,死哪去啦?”她假装很生气地说,眼里有明显的担忧。
“很早就找我了?我就这附近啊,喏,就在那间屋子陪一个老人住了一个晚上,你看不见吗?”我指向傍边很近的一个位置急急地问,那里是间简陋的木屋。
“房子?没有啊,什么老人啦,玄界哪里来的凡人?”她疑惑地看看我身后,说。
我又走进了一点,指着木屋说:“就是这里啊,你看这是门,这是窗……”
“我不是瞎子啦!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啦!你昨天做梦了吧,这里是现实好不好。”落昔不耐烦地说,拉着我走向帐篷。
我又回头看看了那间木屋,透过窗能看到那个老妇人依旧在里面擦桌子,笑得很和蔼,又,带一点我看不懂神情。
为什么,落昔会看不见那间屋子,只有我能看见?为什么我在那间屋子门前会听不见落昔的声音?
玄界真是宁人不可捉摸,又或许,那个老人真的有什么玄机。
顾不了那么多,我和落昔已经向帐篷那跑去,因为雅子刚刚用心灵感应对落昔说,离茵,他醒了。
(未完待续)
——by 浅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