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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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梭紧抓着辞宣的手,此时的辞宣毒已攻入体内,意识有些迷茫,但他注意到苏子梭的动作,只是紧抓着她,紧紧地,怕是要失去。
苏子梭就要起身,辞宣心头一惊,紧拉住了她的手,煞白的脸上满是疑惑:“你要做什么?”
“我不能让你这样死了,现在皇上手中一定有红背竹竿草……”苏子梭的口气中包含着哽咽声。
“傻瓜,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尝百草,这幅身子骨还怕撑不过去么……”辞宣爱怜地抚摸着她披至腰间的青丝,哄声道。然而头已是沉沉地跌在苏子梭的怀里。
“我不要你死,不要……”苏子梭抓着他的手,眼泪已是落下。辞宣煞白的脸庞更显他嘴唇的紫黑,让苏子梭心疼不已。
刘堇莨还在外面,苏子梭扶着辞宣昏倒的身子从草丛里出来,侍卫们连连围住。
“罪妾请求皇上给五王爷拿解药红背竹竿草。”苏子梭努力撑着辞宣的身体,有些弱不禁风的身子让她稍稍蹙眉,也让刘堇莨蹙眉。
“解药可以给他,不过你要跟朕回宫。”刘堇莨微微勾唇。
“罪妾已是卑贱之人,实在不宜踏入宫门伺候君上,罪妾愿剃发为尼,常伴佛祖青灯左右。”苏子梭淡淡说道,倔强地咬着唇。
“有朕一句话,又何来你卑贱之说,如果你不答应,那你父亲的事……”刘堇莨扬起自信的脸庞,刻意停顿。
苏子梭心头一惊,没想到刘堇莨竟然拿她父亲来压她,她险些忘了父亲受冤的事,刘堇莨是天子皇帝,只要他一句话,便可牵动苏氏一族的命运,果真是心狠。
“罪妾愿意跟皇上回去,但是有一件事还请皇上答应……”
“你没权利跟朕讲条件……”未等苏子梭说完,刘堇莨便打断了她的话。
“……求你。”苏子梭的脸不禁垂下,未语泪先流。
刘堇莨只觉得心头一疼,为这个女子的卑微而感到心痛。
“罢了,就赐你一个条件,在朕的能力范围内。”
“求皇上让臣妾照顾五王爷,直至他解完毒为止再回宫。”苏子梭咬着泛白的嘴唇,忍住了哭声。
“准。”刘堇莨淡淡地说完这个字,转身吩咐随从们驻扎营地。
苏子梭在帐篷里,轻轻将辞宣倚在床上,拿起太医们已经熬好的解药,吹散了余热,小心翼翼地灌入辞宣的嘴中。
心头是一阵疼痛。
服侍辞宣喝完药,苏子梭亲自拿起一块湿布轻轻擦拭辞宣的脸,那样体贴爱怜的动作,不禁让刘堇莨妒忌。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自己似乎未曾了解过她,如此倔强,但却为了别人可以牺牲,父亲也好,自己的手足也罢,都那样执着地去维护。想到这里,刘堇莨有些失落地走出帐篷。
连续两天,苏子梭一直在帐篷内照顾辞宣,辞宣的毒正在慢慢退出体内,偶尔一两次吐出黑血,眼却是紧闭的。
这一天,外头的阳光明媚,苏子梭稍稍走到刘堇莨身边。
女子细碎的脚步声让刘堇莨回头。
“臣妾已经收拾好行李,现下可以回宫了。”苏子梭淡淡地说。
“不打算等他醒来么?”刘堇莨亦是淡淡的口气,看似漫不经心,却也是让他很是上心。
“毒已解,五王爷只要好生调养便可以恢复,等他醒来,臣妾可能会改变主意,臣妾不忍……”
听到苏子梭说道这里,刘堇莨有些怒火,但他压制住了:“你是朕的嫔妃,怎能说这些字眼,真该让你回宫好好学习一下规矩。”
苏子梭冷笑一声,“是啊,臣妾不该不忠,只是,还望皇上不要加害于五王爷。臣妾虽身在深宫却也知道五王爷与皇上您是同母的兄弟,残害自己同母胞兄弟如此不义的事情,皇上难道不要好好学习一下伦理道德么?”
刘堇莨心头怒火骤聚,但他还是将这份怒火压在心头,罢了,她本就是自己的嫔妃,过去是,现在是,一直都是。还纠结什么。
太阳升高,阳光透过帐篷,照在帐篷内男子清秀的脸庞上。
脸上早已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