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试译:
绿衣啊绿衣,绿色外衣包裹着黄色内里;我心中的愁肠百结,何时才能停止!
绿衣啊绿衣,绿色上衣连接着黄色下裳;我心中的愁肠百结,何时才能停止!
绿衣啊绿衣,绿衣本是亡妻亲自手工缝制;如今物是人非勾起我的思念,是我的贤妻啊,使我避免过失怠慢!
我穿着夏装絺绤,站在瑟瑟的寒风中;凄凉的风更让我思念妻子,只有她与我心意相合,这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杂感:
绿衣: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读了《绿衣》,不禁深为男主人公的深情而感动。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代,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制根深蒂固的时代,有一个诗人,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萧瑟的风中睹物思人,怀念亡妻,不禁泪湿双袖,愁肠百结。他的妻子真是幸运的女子,虽不能长相厮守,却在远在世界另一边的他留下最深最深的记忆。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刻骨铭心地记住她,思念她,能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烙印在脑海中,永不褪色。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一句话就是最好的诠释。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很相像的男子,名苏轼,号东坡居士。爱妻王弗离世,十年后,他醉梦中祭先妻,写下千古绝唱——《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摘录如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玉肌枉然生白骨,面对逝去的挚爱从此天人两隔,任你刚强如斯,这时也不得不卸下伪装,恸哭一场,寄托哀思。
当生死将爱恨情仇都隔绝,一切一切,那些轰轰烈烈,那些山盟海誓,全部随着一阵沙尘,又一阵沙尘,扭曲着倒下,化为幻影。昨天还依旧鲜活的人,今天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如相交的直线,交点之后没有汇集;才经历的嬉笑怒骂、风花雪月,如今恍若隔世。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而又有多少人愿意孤独,愿意思念,愿意独自等待?而在快餐式的闪婚闪离、逢场作戏式的一夜情屡见不鲜的今天,又有多少真正纯洁的爱?当金钱与权力蒙蔽了人的双眼,还剩多少人值得等待,多少人可以重来?
纵然你是至情至性,可是纵使你的思念可以穿透黄土,那又如何?也信美人终作土,空自凭吊一泫然。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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