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的家,没有归宿的归宿。荒杂的土地,翻耕过的田,沉睡着几年的垃圾,青草漫坡而起,水洼遍地,填补着不知什么大型机械运动过的痕迹,白鹭自由地在其上漫步,踏出标准的四步,昂首抬足间尽显鸟的高雅,振翅时,飞掠过小土丘,又白云般飘落,柔柔地落在水洼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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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雨浸润了废墟,废墟翻开了心中的喜悦,向大地敞露出心扉,白鹭就那么在宽广的泥潭上时起时落,跳起优美的舞蹈。她们那么快乐闲适,城市的喧嚣也被她们抛在了一边,在团团围困的这片废墟上,她们作着最后的捡食,大概过几天,这里又将有新的开发商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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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因为洗过而变得干净,但惨白的样子,似未下够,也似血色不足的人脸。白鹭的自足自在变得奢侈而不和谐,它们不该在这里出现,机器的轰鸣和马达的叫啸早已穿透了每一寸土地。行色匆匆的人们,在车上偶一抬头望见,露出诧异的神色,有好事者,用手机拍下了她们的姿态,作为珍贵的镜头保存。
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往哪里去,猜测中,似乎没有这样合适的地方,从沼泽来?从绿洲来?从水涘来?那该是较远的地方。亦或是路过此地饥腹时歇息之所。美丽的鸟儿有着天鹅般的身姿,只更娇巧可爱,也惹得贪食者疯狂猎杀,曾经的清水泽岸都漂浮着她们惊慌飞起时零落的羽翼,也流淌着同伴滴沥的血液。顾不得死的威胁在此栖息,她们具有怎样的勇气,又如何习惯于跟可怕的人们共同相处了。她们要去寻觅另一个快乐的天地,或许那里的鱼儿能跟她们一起玩耍,那儿的蜻蜓可以轻轻地浮在水面。
我远望她们的倩影,给予她们一个心的祝福。
(时2007/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