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暮<47>番外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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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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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易冷半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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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在天空上划出绝美的弧度。绽放着散落漫天一如最美好的画卷。夜如墨染却因这分彩色而璀璨多姿，烟花真是最美丽的事物能以廉价换来虚假的流星。 　

　　  　

　　  　

　　是烟花，而不是流星。 　

　　  　

　　  　

　　“你能……陪我看多久呢。”仰望天空勾起灿烂的弧度，黑发在冷风中飞扬，顺滑一如绫罗绸缎。冷冽的黑眸眼神只是在此刻有所改善，偏头看着沏伸出手摸摸那蓝紫色的头发。 　

　　  　

　　“唔……很久很久。”少年一怔旋即笑得温暖，“父亲大人临终前可是叫我好好照顾你呢。”“原来是……谨遵父亲大人的话啊，”错愕一秒笑容不减，眉眼间分明染上不爽的情绪，“也就是说……其实沏并不想照顾我啰？” 　

　　  　

　　  　

　　“七是个笨蛋喔！” 　

　　  　

　　沏用力推搡她的头颅笑得恶趣味。“诶不要这么对七啦对小女生这么粗暴是很缺德的事呦！”索裴恪假装好意地拉开沏。“他们喜欢为老不尊就随他们去~”路西华斜靠在二楼露天阳台的白色围栏边，勾起有些邪魅的笑，慵懒如一只猫。 　

　　  　

　　  　

　　“啊喂路西华你说谁是老！”“啊这里除了你当了哥哥还有谁？”“不要吵了嘛要记得每个人都是我的哥哥哟~”沫斐拉开沏和路西华强装淡然地笑。 　

　　  　

　　“哼亚砂殿下他们都欺负我你快把他们抓起来！”索裴恪作哭腔小手背揉眼睛。“谁欺负你了殿下不要相信这个快恪的谎言！”沏抱臂噘唇表示不满。“这些问题……呃自己解决是有能力的吧嗯？”揉揉倦怠的眼眸，亚砂倚靠在沙发上的姿态不变。 　

　　  　

　　  　

　　“诶你们！欺负沏啊喂我跟你没完索裴恪！”扑。“哎七没有啊嗯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索裴恪我认定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山老妖怪！”“七你这么说人家会伤心的哟……”“黑山老妖怪……噗。快恪你不觉得这很适合你么嗯黑山老妖怪？”搭上索裴恪的肩膀路西华笑得风情。 　

　　  　

　　  　

　　风愈发冷了些蓦地一阵疼痛迫使沫斐俯身在角落里蜷缩着颤抖，这是怎么了……不是很习惯寒冷么……“啊沫斐没事吧？”七望沫斐有几分担忧之色。“没事……”勉强地勾起笑容然后推她离开，“嘛七是很喜欢看烟花的不要错过了。” 　

　　  　

　　  　

　　冰凉的手指触上沫斐的前额，“诶你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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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样？！”听说沫斐生病了立刻从法国回来的亚砂回宫直奔西厢，因为焦急而滑落的汗水顺着鬓角落下。“殿下……”他太过匆忙而焦虑的表情已经让某些人不爽而逐渐攥起拳头。一排医生单膝支地向他行礼，战战兢兢地回答，“沫斐……耶茨……烧得很严重。” 　

　　  　

　　——对吸血鬼而言发烧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终年体温为零而一下子升温到发烧是非常之……可怕的事情。眯缝着琥珀色的眸子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小手攥住被子墨发随便地散在纯白色的枕上。“沫斐……”有些忧虑地大弧度俯下身，少年中长的发丝垂到她的脸颊，冰冷的手指抚在沫斐的前额感受她的温度。“亚……砂。”懵懂中看见他如此熟悉的面孔有些挣扎，“不要靠近我！滚开……” 　

　　  　

　　  　

　　  　

　　她是……居然在叫自己滚开。蹙眉而站起身，淡淡的微笑不减：“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离开。”转身面对索裴恪他们，然后再转身面向医生，攥起拳头弥漫起杀气，绝美的黑瞳变色为血眸：“若然她出现任何问题，”口吻冷漠如冰，“就请自行准备后事。” 　

　　  　

　　  　

　　“是殿下。”那厮咬咬唇，仍是一脸恭维的表情却没有笑容，“小的自当竭尽全力。” 　

　　“唔……”黑发少女偏头看亚砂，勾起妖冶的微笑，“我可以一直留下么。”而却没有少年的回应。目光再一次停留在沫斐的身上然后别开，朝门外走去。……她是叫自己走开。 　

　　  　

　　  　

　　“亚砂！”几乎是踉跄着扑向他从背后抱住他，“刚刚……是气话。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对着那些陌生的人然后孤单地死掉。” 　

　　  　

　　  　

　　温柔优雅地转身抚摸着她如绸的发丝，黑发少年清淡地笑低头看着沫斐：“你不会死的。”拉她躺在床上轻柔地盖上被子，“真是有些后悔没有带你们一起走啊。”“殿下日理万机还是早日回法国办陛下交给你做的事吧，”路西华笑得轻蔑，“据说陛下这次派殿下去就是准备为您登上王位铺路了呢。沫斐交给我们照顾就好。” 　

　　  　

　　  　

　　“你认为我会拿她的命来做赌注么？”高傲地扬起尖下巴笑得嘲讽，“你也是一样路西华我不容许你们任何一个在我身边死掉。” 　

　　  　

　　  　

　　“还是有所不同的吧。”路西华斜靠在门边笑得波澜不惊，“她是温顺臣服的孩子而我是桀骜不羁的神族。从本质上不同人性本来就是丑恶的都会喜欢甘愿听从的孩子吧。” 　

　　  　

　　  　

　　“路西华可以不要那么跟殿下说话么。”索裴恪侧身面孔上也换做冷峻。“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沏起身面向沫斐，“现在应该好好照顾沫斐而不是争执对么。我想路西华也是希望沫斐尽早好起来的对吧。”挑眉等路西华回应。 　

　　  　

　　  　

　　“我们，都只不过是殿下眼中的工具吧。”额前凌乱的发丝遮掩住了诡秘的眸，他清冷地笑，“沫斐耶茨只是没有用完的工具。” 　

　　  　

　　  　

　　手指瞬间掐上路西华的脖颈，亚砂的杀气愈发浓烈：“你给我闭嘴。”路西华笑得愈发浓郁：“怎么殿下想杀了我？”渐渐露出獠牙而还不那么狰狞，手指渐渐用力少年盯住路西华的眼眸，“惹怒我绝对不是好事。” 　

　　  　

　　  　

　　“亚砂……不要动他！”听到沫斐的声音一怔随即放开手。“不要再有下次。”狭长的眸瞥过他。 　

　　  　

　　“你们都下去吧。”抬起手，示意所有人的退下。“……即使是我也不可以留下吗？”瞥向说话者，口吻冷漠骄傲，“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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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斐……”等到所有人的离开后坐着她的床沿，解开衬衫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亚砂哥哥？”少年拉起沫斐坐好之后忽然躺下拉她靠近自己的胸口。“……沫斐。吸我的血。”口吻淡定平稳。 　

　　  　

　　  　

　　“我不要……”看见他的锁骨已经开始露出獠牙，眼眸微微泛起红光，却还是任性地扭过头去。“乖。”手按下她的后脑勺逼迫她吸食他的血。终于无法抑制住渴望拽住了亚砂的衬衫：“亚……砂……”小手愈发用力。“乖……” 　

　　  　

　　  　

　　獠牙刺进他的锁骨附近，他的血甜美至极是如此有着致命的诱惑。真是……美好到了极点的血。对他的血愈发渴求而愈发深入，亚砂抚摸着沫斐的后脑勺感受被她刺痛的感觉。“那么……以后也只要吸食我的血就好了。”缠绕住她的发丝在指间把玩，“看来沫斐很喜欢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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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完全健康地从房间里走出时医生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诶……你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索裴恪勾住他的脖子笑。亚砂挂黑线用指尖点着索裴恪的胳膊，那厮讪讪地笑着松开。“我想你不用知道。” 　

　　  　

　　  　

　　“沫斐你还好么。”七勾起礼貌性的微笑。“I’m OK。”伸出手指比一个OK的手势，笑靥美丽天真，“多些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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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圣诞节。”白色的雪飘渺如沙，在风中飞舞然后在无声中融化。“亚砂不和亲人一起过么？” 　

　　  　

　　  　

　　手中是类似卡片一样的一叠照片，全部是自己和沫斐他们在一起的合影。亚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了他们。每一张笑靥都美好纯真，很美好很纯真。 　

　　  　

　　  　

　　“他们都有各自想的人过。”淡漠的口吻风轻云淡。“圣诞节……亚砂也要一个人过么？”“嗯是啊。” 　

　　  　

　　  　

　　手指试着碰触他的薄唇，将糖果塞进他的嘴中，“啊是七做的糖果哟。亚砂试试好不好吃？”然后再自己吃一颗，“呐味道很不错。” 　

　　  　

　　  　

　　“沏和七……是都去陵墓了么。”咀嚼完那甜到腻人的东西，黑眸是如此剔透美丽。“嗯……所以要过几天才回来。”继续嚼糖果，“好像是住在父母陵墓的棺材里。好久没有试过那样睡了啊。”笑得甜美，“一种奇异诡秘的感觉。” 　

　　  　

　　  　

　　“索裴恪是不会回路易斯皇室的吧毕竟他们还在……追杀他。”忽然垂下眸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连路西华都回神界和陛下度过圣诞了。真是可怜的孩子……亚砂会跟他在一起的吧？” 　

　　  　

　　“殿下。”侍从递上黑色的盒子，行大礼随即站起，“这是王妃殿下送的礼物。王妃殿下托小的问候您圣诞快乐，并且嘱咐您千万不要去皇陵以免想起已逝的路易王妃。” 　

　　  　

　　  　

　　“王妃殿下是在陪她的排名四五的两个儿子吧。”少年不屑地嗤笑而唇角的弧度很小，看见沫斐不解的眼神转身抚摸她的头。“……我的母亲，路易王妃是陛下的第二个王妃。先王妃生下两个孩子后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死去，是排名第一的哥哥和第二的姐姐。不久后娶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只生下我一个孩子排名第三。之后因为诞下我而花费太多的力量身体变得孱弱，不久后死去。接下来……就是如今的王妃殿下。” 　

　　  　

　　  　

　　“母亲生前……也很喜欢做糖果。陛下很喜欢她做的糖果。”少年夹起那味道甜蜜的东西，“跟……七做的味道很像。” 　

　　  　

　　“请原谅我吧我并不会做也……不喜欢吃糖果。”小沫斐呼气温暖手掌。“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会喜欢吃糖果的么。”亚砂挑眉。“或许……我是个变态的例外吧。”仰脸朝他明媚地笑，琥珀色的瞳仁澄澈美好。 　

　　  　

　　  　

　　“殿下。是沏少和七的信件小的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拿回。”詹宁斯屈膝行礼后递上纯白的纸。“还真是很快啊。”少年勾起微笑，“他们已经到了喔沫斐。”将沏七的合影递给她。“——真是想念陵墓的感觉。”沫斐笑手指勾勒着两人的样子，沏笑得灿烂而七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貌似沫斐的亲人已经到达夜宫了。相信很快会出现在殿下的寝宫里。”詹宁斯欠身之后退下。亚砂寝宫里复古的炉火的感觉很温暖。“等等……可以亚砂也一起见我的亲人么？”小脸上是绝代的微笑，“我可是拜托他们带六份礼物的哟。”“嗯。”抚摸她发丝的手忽然停止一下，她是有多久没有叫自己哥哥了……毕竟耶茨的人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亚砂倚靠在柔软的花色夸张的沙发上，黑色的低领毛衣露出纯白的衬衫，扣子虽然是完全得体地扣好的但还是显得很随意。黑色中长的发丝柔顺而轻微凌乱，妖娆绝美到极致，一直翻着相册而沫斐是靠在他身上的，这个家伙自从上次生病了就变得很依赖亚砂而且苍白虚弱到貌似一秒没有人倚靠都不行。 　

　　  　

　　  　

　　“沫斐……”乔伊很好听很熟悉的声音。 　

　　“哥哥！”没有丝毫犹豫就离开了亚砂扑向乔伊的怀抱。小脸蹭着他的身体少年温柔地轻抚着她的长发，但是亚砂朝他望去的刹那看见了他不易察觉的皱眉。“哥哥圣诞快乐喔！沫斐想哥哥了呐。” 　

　　  　

　　  　

　　“嗯……”乔伊的目光仍是落在亚砂那美丽到不像话的面孔上，之后低头看沫斐，“怎么沫斐跟殿下的关系很好么。”“因为亚砂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凶。”闻言亚砂无语。 　

　　  　

　　  　

　　“以后……还是尽可能地和殿下保持距离吧。”路易莎有些忧心地抱住沫斐，“毕竟他是皇族我们的身份根本不一样。”站起身朝亚砂行礼，“殿下。” 　

　　  　

　　  　

　　“为什么都要叫他殿下呢……”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身份根本不一样？“无情的称呼。我讨厌那个诶。” 　

　　  　

　　“如果沫斐想要的话我不会介意。”亚砂离开沙发走向寝宫门口的耶茨家族三人，勾起有些邪气的微笑黑眸在沫斐看不见的地方闪过红色，“怎么要一直站在门口么不进去坐？” 　

　　  　

　　  　

　　“对喔乔伊哥哥还有路易莎姐姐进去坐吧。”沫斐无邪的微笑隔离开亚砂的杀气，拽过路易莎的衣袖到沙发上，“洛斯哥哥还有瑰拉姐姐为什么不来……”“洛斯的身体不太舒服瑰拉要照顾他。父母都在国外所以不能来看沫斐，但是带来了礼物。”摸摸她的头路易莎别开亚砂的目光。“那亚砂来选一份吧。”丝毫没有看见乔伊看到相册里沫斐亚砂他们亲密的照片皱起的眉头。冰蓝色的眸子对上亚砂的黑眸杀气弥漫得浓郁。 　

　　  　

　　  　

　　“这是别人选的所以不算喔。”无视了乔伊，低头换上宠溺温柔的神态，轻缓地拉了拉沫斐的毛衣，“有点乱了呐。” 　

　　  　

　　“那么……”路易莎和乔伊来不及反应沫斐就抱住了亚砂的身体，“亚砂圣诞节快乐。”礼物就是——一个拥抱。头埋在他的胸口少年低头同样抱住沫斐：“沫斐圣诞节快乐。” 　

　　  　

　　  　

　　只剩下路易莎和乔伊尴尬地对视与难言的错愕。路易莎拉开沫斐把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真是抱歉了殿下她太小所以很放肆。”少年蹙眉：“放肆……？好像放肆的人是你吧居然敢在我的周围拉扯。” 　

　　  　

　　  　

　　“这种放肆不值得被降罪所以——”亚砂勾起邪魅的笑，杀气浓得盖住了温度，“你们走吧。”“诶？”仰脸表示不解，“亚砂为什么这么快……就又不高兴了呢。” 　

　　  　

　　乔伊站起笑得讽刺：“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沫斐——我们不会放过你。”“哥哥！”拉住乔伊惊恐地叫。亚砂……乔伊……路易莎？这么大的矛盾是因为……我？ 　

　　  　

　　  　

　　“呵——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亚砂冷漠的表情以及乔伊的肃杀让沫斐万分不解，推开乔伊身边的沫斐亚砂靠近乔伊，“知道么凡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沫斐不是你想要的，东西。”路易莎欠身，“拜托殿下了请好好照顾沫斐。小的就在此预祝殿下早日登上王位了。”——那么沫斐就再没有利用的价值可以回到耶茨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