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 若相惜}
半妖。这个字眼在脑袋中来回穿梭,耳边不停地回响。我倚着树坐了下来,拿起笛子轻轻地吹奏,易容术慢慢地把我变回成人类。这里春色盎然,我出生的时候是怎样的场景?大火缭绕,灵魂的怒吼,生命的哀歌。我甚至连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放下笛子,遥望着远方,这路到哪里才是尽头。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零乱……”我不禁哼起这首歌,这歌是怨子大人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唱的,那种悲伤,那种思念,连绵不断,“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零乱。”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望过丛林的后面,轻声说:“犬夜叉,是你吗?”
他的衣袖和发丝随风飘动着,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切,反应迟钝。”
我那么淡淡地笑,双手抱着膝盖,回过头,依旧坐在那。脚踩踏地上青草的声音不停地传入耳朵,犬夜叉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喂,你刚刚唱的是什么?”
我凝望着天空,“这是怨子大人经常唱的,我也不知道……”
“切。”
“渡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长叹,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我并不厉害坐在身旁的犬夜叉,自顾自地低声吟唱,“樱花瓣,飞过,风幽怨,水清寒,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喂,樱寂落。这首歌听起来心里怪怪的,你那个怨子大人是什么人啊?”犬夜叉此时已不是平常的那副样子,那瞳孔里的光黯淡了下来,也许,这忧伤我能懂吧。我顿了顿,说:“怨子大人是一只狗妖,她唱这首歌是因为她在思念着我的父亲。我知道,她爱着父亲,但父亲却不爱她。”
“你的父亲是人类吗?”
事到如今,对于犬夜叉,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我摇摇头,“我父亲也是狗妖,听说是很厉害的大妖怪,而我的母亲,只是懦弱的人类。”
“那也就是说……”我很用力地点头:“我是半妖。”
我抬起手中的竹笛,地上的花瓣纷纷飘浮到半空,然后裹到我的身上。“解!”花瓣应声落下,金黄色的眸子,银色的头发,瞬间呈现出来。“犬夜叉,你也是狗妖对吗?”过了许久,他并没有回答。
“能不能,听听我的故事呢?”我似笑非笑。他还是默不作声,我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从我口中吐出。
“怨子大人说,我的父亲在将我交给她之后,就去世了。不过,她并没有告诉我,父亲是因为什么而死去的,她也没有告诉我母亲的事情。呵呵,大概因为她在嫉妒着我的母亲吧。”我顿了顿,“小的时候,怨子大人对我很严,做错事就打,还不断地命令我去斩杀妖怪。每天每天,弄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腥味……本来是半妖的我,就已经受到了歧视了,但却因为身上血的味道,原来那些不因为我是半妖而歧视我的伙伴们,都离我远远的。”说到这,我不禁苦笑。
“犬夜叉,你一定也有这种感受吧?”我扭头看着他。他低下头:“嗯。”
“我一直都觉得很孤独,仿佛世界不应该有我存在。可我也不想变成妖怪,那样失去了意识的时候,不断地斩杀人类不是我所想的……于是,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躲在角落里,拿出在海边拾起的贝壳,倾诉我的心事。”说着,我拿出放在怀里的贝壳。犬夜叉望着我手里的贝壳,眼神突然闪了一下:“这……”他本想继续说下去,但却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
“啊,没什么……”
“呐,犬夜叉。能借一下你的肩膀么?”他愣了愣,吞吞吐吐地说:“嗯……哦。”我搂住他的手,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谢谢你。”又是同样的温暖,我多想就一直这样下去啊,我多想让时间停止,就停止在这一刻。我闭上双眼,在心里轻轻地说:花开花落,若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