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丝带一条条被挂起,阳光被反射后笨洒下碎片,窗上门上墙上,如此旖旎摇曳,如同烟花坠落。阳光透亮得像浮冰,湮没了整个天地。我站在教室的中心,深吸一口气,肆恣的狂欢,今天是元旦。
紫色的镜框略微下滑,清晰的看到纸上的主持词,我开始笑,笑的流泪了。我抬起头对面一排相机,努力保持微笑。我在初中最后的狂欢,要唱、要疯、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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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趴在桌子上,笑得抽筋喝奶茶被呛到,大声咳嗽时,已经只有十分钟了。我直起身,太阳转过一角,吝啬的投射下一点碎片,轻飘飘的彩色丝带好像无法承载高贵的阳光,负重似的微微摇晃。不甘心啊,我想说,想说好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全部哽咽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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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来如此可笑,每一届每一届的初四,都要在此时哭泣。我无法反驳,因为我们也是这么俗套,傻傻的哭了。
老班开始唱歌,声音沙哑,如同一个梦,曲折辗转,初一到初四的记忆翻江倒海而来,涌到眼眶,阳光锋利如刀,把我眼眶中的液体切割得支离破碎,闪闪烁烁,摇摇晃晃。果然,最后陪我们的,还是你呀,老班。
阳光小心翼翼的打在她的侧脸上,遗漏下一块块阴影。老班,你怎么哭了呢,怎么哭的那么难受呢!是舍不得我们么?我们那么顽劣,那么不驯顺,那么差劲,您到底在爱我们些什么呢?我们大声的喊你,你点头说不出话。
我们懂你,我们懂你,老班。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们全知道。你往我们身上倾注的心血,付出的心,你为我们头疼得死去活来,我们一次次惹是生非,一次次深深的让你失望。但我们都知道,我们清楚的记在心里。
你在深夜和我煲电话粥,你对我们笑,你和我们在一起,你爱我们,我们爱你。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我们,然后落下泪来。
我们懂你,我的老班。
夕阳蔓延,一层一层浸染的天际,如同被擎起的烛,虔诚肃穆。我眼前的你在卖力唱歌,哭得天昏地暗,彩色的丝带交错凌乱,赤色的夕阳穿插的每个角落,我伸出手,凌乱的涂抹。
把你所有都忘掉,我们只记得你的好。
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