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依然,冰霜般虐人的刺骨。双臂环抱着,我缄默地蹲在角落里,享受着窗外飞扬地洒到我脸上的雪花。
表情虽如故倔强,但身子早已冻得颤巍巍地哆嗦。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脑袋越来越沉重,哈出的冷气逐渐凝聚成一团,随后在飘渺的空气中缓缓散开。疲惫的心中,无力地挣扎着:此刻多想就这样永远地睡去,永远地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一去,不复返。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姐姐,爸爸叫你出来。”黑屋子突然投射进来一丝光亮,破旧不堪的木门被一双小手打开。吱呀作响的声音与这片阴沉的寂静形成一种鲜明不协调的对比。
忽然的光明使我的眼睛反射性的眯起。抬头望去,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小女孩站立于门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能有人如此眼神待我的,我掰着手指数也能数得过来。
出去?我不禁嗤之以鼻想:真是天上掉馅饼——破天荒头的一次啊。若不是我每次翻窗跳出去,真不知道父亲应该有多庆幸我能死在里面了。
拍了拍裤子上挨到的尘灰,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外的父亲与第三者女人紧挨在一起的画面生痛地刺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收复起那可笑的软弱,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容:“有什么事就说吧。”
听见我的话语,父亲转头看向我一愣,方才收敛一点。他伸出粗壮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套干净的西装,抬起脸对我道:“我和你阿姨、妹妹要出去一下。晚饭打理过后就早点睡吧,今日冬至,外面挺冷的,你就不要出去了。”说着,便被女人半拉半扯地拖出了门。我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大街上供人娱乐的小丑,被人可怜,被人施舍。多少年来,自母亲离世后,他便没有再对我说过这般话,那句句冷言冷语的问候,狠心无情的对待,已逐渐成为了每日的习惯。亦成形的痛,我再也不曾想过把一切扭转回正轨。
啪!刺耳的关门声才把走神的我从思绪中拉回来。陪伴在身旁的,依旧是无言透明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