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梦,这绝对是个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左眼睁不开了,真的是睁不开了。我真的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在计较,计较这一切——再不快点起来的话,一定会被母亲骂的;在不勤快一点的话,连二流子都不如;再不……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真的起不来了,我也许真的不想醒来。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你还不起来?!还想赖床到什么时候?!”命令,这绝对是命令。夏日的早晨,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如果知道后面的一切,我绝对不会在睁开本想闭上的双眼,绝对不会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我马上会起来的,母亲。”我睁开了双眼,就像往常一样。其实我也许再也回不到往常了,——至少在那以后,是这样想的。觉得左眼异常的黑,看不见东西似的。一如既往的去刷牙,去洗脸。水浸入左眼中,好痛!
水打在脸上,也许心会平静一点,一直记得老师说过的话“心要静如止水。”心要平静下来。我放好毛巾,照着镜子,双手拍打着脸,总是觉得静不下来。眼前晃过一丝黑色,不好的预感在脑中闪过。
也许是因为好奇吧,我闭上了右眼,真的不敢相信,左眼,有一半边看不见。我很奇怪,也许还不到害怕的程度。
“怎么了?”母亲问我,我绝对不会对母亲用过多的修饰语,一向对语言要求很严格的母亲,一定会在其中挑出骨头来的。
“不,没什么。”我平静的回答,我是在掩饰,我不相信左眼有一半边看不见。那一定是幻觉!——你要保持清醒,我这样告诫自己。
再怎么样,无论怎样的掩饰绝对会被认出来。母亲看出了我的掩饰,一定要问个清楚,“到底怎么了?!”母亲一定察觉了。“母亲相信,会自然的,眼睛……看不见了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我相信,你怎么了。”母亲居然接了我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觉得我的左眼看不太见,也许…只是一时的…我不能确定。”我怯怯的说,我真的很怕母亲,在母亲身边,我觉得会窒息的。我一定会逃避的,一定会!
“我可以看看么?”母简直像个孩子,好奇此时一定充满着她的内心,我想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
“嗯。”我轻声的迎合着,我想这一定是我印象中,母亲开始转变的时候。我轻轻的张开左眼,顿时觉得痛,疼痛这个词汇充满了脑子。疼痛刺着我的神经,是我浑身颤抖。母亲看见我的左眼,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变得刷白刷白的。就像很惊恐一样。
“母亲怎么了?”我用手晃了晃,就像是母亲的眼睛看不见了似的。
母亲走开了,准确来说是跑开的,她到房间里找了父亲,又一把拉上我。“等等母亲,我还没有换衣服。”母亲推推我,紧张的说,“快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躺在病床上,我不甘心的想:难道我的暑假就要这样的在这病床上度过么?
母亲坐在一旁,父亲去给我交医疗费。我想他们一定铭记医生的话:左眼开始萎缩,没有扩散的迹象,最好是尽快摘除。
摘除掉左眼的眼球,可以移植吗?我一直想问,可是…眼睛,明明别人也需要,别人也会想要光明。再说,我并不是两只眼球都要摘除,所以……移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真的要……已经决定要摘除了么?”母亲问我。“是的,我决定了。”我认真的在手术协议书上写下了:我愿意摘除左眼眼球。
在三天后,我,穿着白色病服,被推出了手术室,总是用手摸摸已经没有眼球的左眼。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从来都不知道,这后面的是什么,是无尽的黑暗啊。
一切都是后话了。
我选择了黑色的眼罩,过着黑夏尔一样的生活,只是少了一个执事罢了。
也许黑色眼罩下的左眼,永远都不会再有以前那种光辉了。黑色,只是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深渊,也许,我不相信自己可以爬出这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