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
在我们的那边,总能望见一座山,那是那些从未来过城市的孩子赖以生存的地方。
山高而陡,充满了挑战性。从有人说,对大山要坦诚相待,大山是永远不会欺骗人的。就如同大山里的孩子一般纯良。当城市的一个小学生都知道LV、GUCCI、香奈儿等的时候,大山的孩子正在好奇地问老师电脑是什么,或者说青春文学是什么。
这就是山这边和山那边的不同之处,我们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的界限。
他们没有明亮的教室,没有崭新的书桌,也没有新书包,新衣服,新书本。他们的学校只有四百平方米那么点,或许某些城市里的孩子的家都要比他们的学校到。全校总共有一百多位学生,全校总共只有五位老师,负责着学生的多门功课。他们平时的饭菜大多都是青菜什么的,潇记得最牢的一次是,学校里吃咸菜和窝窝头,那天每个人都呈了三碗以上的饭。
在我们这里打孩子大鱼大肉地吃着的时候,你可曾想过,那边,还有大山的孩子。他们在科技落后的地方生活着,或许在你听着MP3,打着电脑的时候,他们正在帮助大人干一些城市孩子根本干不起的活。或许在城市孩子在明亮着灯光下用计算机计算数学题目的时候,他们正在油灯下用着已经拿不了的铅笔在没用的废纸上做着演算,灯光很暗,但仍然抵挡不住他们学习的热情。
潇一直记得,自从记事开始,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休息过。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帮助父母承担家务活了,去山上挑柴火,还要照顾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除了干活的时间,潇就是将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学习上,她认为,唯有走出大山,才是对理想的追求。只有走出大山,才能远离这种没有任何信息的大山。
走出大山,是每一个大山孩子的梦想。
>二
此时他们正坐在明亮的教室里,灯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颊上里。
几个比较调皮的男生正在用手转着笔,然后不厌其烦地朝老师看两眼,巴不得不上学。几个女生,则一边听课,一边看着手表,看秒针慢慢地转动了一圈,两圈……“怎么还不下课?”教室里到处都是抱怨的声音。他们都是城市里的孩子,从小就受到了娇生惯养,几乎是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很多人,甚至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要接手父辈的事业,就注定了今生今世,都不用愁吃穿。
这样的生活始终是没有意思的,很平静,一点波涛汹涌都没有,他们喜欢刺激,喜欢去做一些别人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某个偶然下,他们喜欢上了大山,想把自己青春奉献给大山。
他们,每天都吃着不同的饭菜。几乎半个月,不会有同样的菜。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们,每天只是在餐桌上坐一会儿,然后一边转着手中的手机,然后仓促地说一句“我吃好了”便离开餐桌。他们就是物质条件太好了,所以都不明白珍惜。
他们不如同大山的孩子,从小就接受磨难,然后成为一朵在寒雪中傲然挺立的梅花。
——离开了家庭的他们,究竟能走多远呢。
走进大山,建设大山。这应该是现在的城市青年共同拥有着的一个梦想。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将大山建设呢?
>三
一年的雪花谢了|一年的李花开了|一年的南风把一年的月光酿成美酒|醉里挑灯|我看见了一年的芳草|染绿了一年的马蹄声|
这一年远了|一匹马,在岁月中扬起了它的鬓发|像是我的笔抬起|像是我的笔放下|这个世界所有沉重的问题|都可以作一声|轻轻的回答|
我记得,他对我说,一年之后见。
我们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或许终究不会走到一起。他一直在我的那头,虽然一抬头遍可望见,可是实在相隔的很远很远,远得让我产生畏惧。
从小就喜欢江南的茉莉,花开淡雅,如四月流水般清澈。我从来都没有去过江南,但是我爱那里。江南仿佛是如中国画中浓浓的一笔,渐渐地熏染开去的白,是那样的纯洁与美丽。茉莉易碎,就如同女子般,娇弱。我爱茉莉,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茉莉,我是大山的孩子,我渴望走出大山,我渴望走出心灵的囚笼。我想要亲眼见一眼江南的茉莉。
认识他,是因为茉莉花。
>四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不知是谁,竟在这大山之上唱起了这样的歌。他叫森,是从城市里来到大山的。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走进大山,建设大山,过惯了城市生活的他根本就适应不了大山的恶劣环境与地势地貌,最终他被困在了一个死角。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歌声来鼓励自己,也希望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能有人听见他的歌声。
潇,那个爱茉莉的女孩。听见了这雄浑的歌声,不禁是砰然心动。潇爱茉莉,可是却只从朋友的父亲从山下带回来的书中看见过。第一次见,她便爱上了这种花,她想要走出大山,追求自己的城市生活。大山的孩子,总是要比在城市里长大的温室中的孩子要成熟得很多。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是大山的孩子,靠父母是靠不成了,唯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当潇听到这首《茉莉花》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见到唱这首歌的人。
一点陡峭的山路对于潇来说并不算什么,潇的学堂在山顶上,每天都要爬一个小时的山路去上学,尽管很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光明未来,就会鼓起勇气继续爬上去。潇顺着歌声寻找,就再潇快要找到少年的时候,少年停止了歌唱。他意味到自己再这样唱下去是没有用的,没有人听得见,还会消耗自己的体力。剩下的干粮什么的已经不多了,所以必须要节省,争取能活着走进大山深处。
少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畏惧大山,建设大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不会放弃。
一个想要走进大山,一个却想要走出大山,这应该是毫无结果的事情。故事还未开始,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却已经结束了。
故事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少年和潇居然在偶然中认识了。
潇每天为少年讲大山,而少年则总是告诉潇很多关于城市的故事,于彼时,少年爱上了大山,而潇则更加对城市充满的兴趣,每天都一心想着要走出大山。
——那我们一年后再见,带着彼此已实现的梦想再见。
>五
最终潇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她成功走出大山了,她看到了她喜欢的茉莉花。可是城市却并不如大山,到处都是“朱门酒肉臭”,到处都弥漫着铜臭味。阿谀奉承,两面三刀的人处处可见。在这样的情况下,潇并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年后的她,也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个她了,勾心斗角,处处谋权争利。最终的她,开始对城市厌倦,突然怀念在大山里那段日子。
少年也走进了大山,可是大山的环境他并不能适应。而且因为大山与外界没有相连,所以和当地人交流都很困难,尽管他尝试着将城市里的高科技带进大山,可是山区偏远,没有信号,抑或是大家对这些都没有兴趣的原因,他未能成功的将大山城市化。进大山的这几年,一点效果也没有,他也开始厌倦大山,想念自己在城市里的家了。
她和他都放弃了自己曾经一直坚持的梦想。
在车站,他们互相碰到了彼此,都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彼此头也不回地走在两条平行线上,不为彼此而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愈行愈远,到最后的看不见彼此。
>六
大山与城市的中间,一直是彼此的界限, 一直是彼此保持美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