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边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今天我们已离去在人海茫茫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能够准确的谁出那一串十位的QQ号码,那些数字,就那样深深地烙进我的记忆力。
我常常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我的抽屉深处,慢慢地捧出一个宝蓝色的爱心型小盒子。它原本精致的包装经过岁月的流逝已经像那些逝去的人和事一样渐渐模糊,那是一次次抚摸的结果。两个渐渐模糊的蓝色的心下面是暖暖的字,“爱情的味道就像德芙巧克力一样香浓润滑。”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茗承把宝蓝色的草莓味的巧克力放在我手心里,握着我的掌心不肯松开,然后那种至今还回想不起来的缕缕入心的温暖便安然的涌进我的每一寸肌肤。可是摊开掌心,只有一颗冰凉的泪珠固执的不肯离去。
有时候曾怀疑自己患了失忆症,怎么也想不起茗承那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了,记忆中只有那年八月茗承艰难离去的背影,崇明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还是青色的叶子,可是有那么多叶子飘落下来,我看不清茗承离去的背影。
德芙巧克力的盒子里有一张蓝色的字条,“给最爱的小蝶以幸福,一颗德芙的心。”每个如同茗承般清瘦的字,字字力透纸背。
B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永垂不朽
的确如此,没什么会永垂不朽,更何况这爱情是红尘中最善变的东西。爱情都是以玩笑开始的,以吻长眠,以泪告终。2009年的七月七日晴,我微笑的祭奠我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爱情。
2009年冬天冰雪融化的时候,滴酒未沾的我,独自喝下了一瓶高酒精的白酒,然后在街道里很大声的唱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那一晚我的身边站满了抑或是同情或爱怜,或是被吵醒然后骂骂咧咧的妇女,然后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的撕扯着痛,开始不再顾及形象的吐,但是我的头脑却异常的清晰。
我终于忍不住按下第一个号码,阿奇赤脚穿着双拖鞋从男生宿舍楼一路狂奔过来,然后一边很大声的训斥着我,“死丫头,你为个男人就弄成这样!真是没出息。”还没骂完就急急嘈嘈的把我像个麻袋似的往肩膀上一扛,然后打的,去了医院。
寒风刺骨,阿奇的脑袋上全是汗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看的人想去扶干,可是我去呆呆的一动不动,瞪大的双眼看着前面飘渺的身影。
然后我欠了阿奇三条命,小时候欠一条,谈恋爱时欠一条,这次又欠了一条。要不是阿奇及时把我送到医院去洗胃,我那出血的胃现在肯定是没救了。
当我第二天睁开惺忪的眼时,阿奇黑着眼圈扯着嗓子捧着那碗热呼呼的白粥一脸关心的看着我,我嫣然一笑。阿奇用小勺吹着气开始一口一口的喂我,可是一小口下去,胃像滚滚长江水一般,翻江倒海,揪心的疼。我哇的一吐,苦涩的胆汁喷了阿奇一身。
阿奇,来不及去顾及那一身的污秽,赶紧大叫:“医生,护士,快来人呀,她快不行了!”我本能的一边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边一拳打过去,却被阿奇握紧塞进被窝里去。这次喝酒的结果是让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头两天里一粒米饭都不能进,一口水都不能喝。阿奇便买来面包和牛奶,尤其是大白兔奶糖,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塞进我的嘴里,一边恨恨的说:“死丫头,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为你吃老鼠药,反正你自己糟蹋自己。”
阿奇不曾在我面前提到茗承,可是我分明看见病房的玻璃窗外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倔强的扭过头,不去猜想是谁,可是当眼泪划过脸颊隐入发髻时,我知道我背叛了我自己。
2009年的秋天,我和阿奇在麦当劳里喝米卢吃蛋挞,阿奇在调笑:“你刚才啃汉堡包的样子真是气贯长虹啊!”手机在不停的震动,看到茗承的短信,:“小蝶,我们从新开始,好吗?”我猛吸一口米卢,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慢慢地滑动,可喉咙像着了火一般,呛得我连连咳嗽,我坚定的回了个“NO!”眼泪不由的溢了出来。阿奇瞟了一眼开始不停的拍着我的背,直到我停止咳嗽,说了句:“有没人和你抢,你急什么?”气得我要吐血。
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直到看到他龇牙咧嘴是,满足的笑了笑,然后一脸气愤的说:“谁让你小时候老抢我的东西吃,我这叫条件反射。”
阿奇连忙作痛苦状,:“你这死丫头,是我害你了,不该乱牵红绳。”
2009年的秋天的某个夜黑风高的夜,阿奇神秘的把我约到停车场,说是有要事商量,到了目的地我暗叫一声糟糕,被这小子给卖了还暗地里帮他数钱。阿奇的身边伫立着一个庞大的身影,本姑娘何等的聪慧,只用零点零一秒便反射性的撒腿就开跑,可是阿奇狠心的拽住了我的胳膊,僵持不下,活像周星驰那样画面定格的经典动作。
“你好,我是茗承。”具有吸引力的男声荡漾开来,我over了!念头一闪而过,我回眸在他清澈的视线里手足无措。
“铁杆,好好和这丫头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阿奇不怀好意的冲我使眼色,活像标准的媒婆。我故意装作不见,碍于面子,挪回了正欲踹他的脚。
那一晚,茗承和我告别之际,留给我一串QQ号,长长地十位号码,我怕忘记心中默念了几遍,从此便牢牢的将它根植于心。
我迫不及待的把茗承加为好友,发送消息的那刹间,他在我的QQ好友中呈现出色彩,他说:“小蝶,你出来一下,我在女生公寓门口等你。”然后我开始变成茗承驯养的小兔子,有时候我眯着眼睛看着茗承哗哗的吞着口水,“茗承,你说你这般刚开学就名扬全校的校草怎么就让我林晓蝶给牢牢套紧了呢?现在搞得我走到哪里都有女生恐怖的眼神盯着我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看得我鸡皮疙瘩满地都是,阿弥陀佛、耶稣、圣母玛利亚!”
茗承刮刮我的鼻子,看见你那晚倔强的想要逃跑的样子,我就想:“这只倔强的小兔子,就是我茗承要找的。”说罢,仰天长啸。
“死丫头,可别忘了你的大恩人啊!”阿奇笑的比花还灿烂,然后不停的敲诈我那瘪瘪的口袋里的Money换成鸡腿汉堡,我一边挨着宰一边心里暗自盘算着,“等我嫁给茗承的那天, 我要让这个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寸步不离的阿奇大放血一次,连本带利都捞回来!”(谁说女人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的)想着我嘿嘿的笑出声来,“死丫头,谈恋爱了谈的什么错乱了啦,没事别在这里傻笑,影响我良好的食欲。”我笑的花儿还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空中。
C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2009年2月14号德芙巧克力的亲人节。
09年的情人节,我收到了茗承的德芙巧克力,草莓味的“心动”,“小兔子,送你德芙巧克力,愿你天天收到我的祝福。幸福,就藏在德芙的心里。”茗承哪里知道,这盒心动在我的抽屉里一放就是好几年,现在它们还如曾经一样硬硬的,一如我那倔强的不肯原谅的心。
我和茗承就这样简单的开始,甜蜜的相恋,简单的如同大学校园里每一对情侣,我们一起抱着书穿过学校的林荫小道去校图书馆看书,牵着手在学校里一圈一圈的转圈,在人潮拥挤的食堂里满心甜美的往对方碗里夹菜。我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下去,我可以一直陪着茗承到一百岁。但我不知道,我们的幸福就这样,短暂。
D 我骄傲的倔强在风中大声的歌唱 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2009年的春天是潮湿的季节,我开始记不得我们真的学过一门叫做工程制图的科目,那是我和茗承唯一相同的一门专业基础课。我绞尽脑汁的咬着笔杆,还是想不出来那条线应该画在什么地方,我嘿嘿的冲茗承奸笑着,一把夺过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制图册。然后我失去知觉一般僵在那里,因为茗承来不及捂住的是一行刚劲有力的小字,“沈蔷,北京影视学院***系**班。我面不改色的抽回了袖子,一句话也没说。
和每一个沉沦在爱河里的女子一样,我开始坚信,这个沈蔷一定是茗承心里占有某种重要的位置,我开始敏感而多疑。我的揣测在学校收发室的记录本上得到肯定的证实,这个沈蔷会每隔一个星期一封的给我的茗承写信,一月一次的给他寄包袱。而他,依旧是照单全收。
沈蔷爱了我那么多年,我不忍心伤害她,更何况沈蔷的家族与我家是世交。但是小蝶请你相信我,今生今世我爱的人只是你,在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茗承试图拥住我。
我冷冷的敷衍一笑,把脖子上戴的蓝胆石刻着茗承名字的项链扯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所以你就戴着沈蔷送你的两千多块钱的手表,穿着沈蔷送你的艾力达的条纹衣服来和我约会,看着她写给你的绵绵柔情的信然后来写给我。你的爱太重,我真的承受不起。
我沿着学校食堂旁常常的石子路不停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的流着泪,指导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我抬头看见阿奇错愕的眼神,他的肩膀上还搂着一个画着蓝色眼影,穿着绿色小吊带的女孩。我理直气壮的抱着阿奇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阿奇雪白的“真维斯”T恤上,阿奇赶紧轻拍我的背,“傻丫头!别哭了,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绿色小吊带”涂得“星光璀璨”的嘴巴张成了O形,捂着脸跑远了。
阿奇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追过去。我和阿奇在2009年的春天一起失恋了,我和阿奇在高高的主教楼顶上看月亮、看星星,阿奇抱着他那把破得不成样子的五弦琴拼命的弹,狂吼《曾经的你》,我大笑不止。“阿奇你那破吉他,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学,到现在都没长进。”
阿奇把五弦琴一扔,“林小蝶你这只小兔子,从五岁开始就不断的破害本帅哥的桃花运,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旷世妖娆的,全都被你给搅合了,你说我容易吗?”
“那是俺救你于水火之中,还不以肯德基、麦当劳谢之?”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光茫袭来,学校保全打着手电筒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阿奇扯着我的手便拔腿就跑,寒冷的风呼啸的从我们的耳边掠过,阿奇手不如茗承的温暖,骨节冰冷而有僵硬,却始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一如六年前……
秋天的时候,茗承那样颓废的站在我的面前,胡子邋遢,头发上也没有了好闻的倚曼清香,他在女生宿舍楼下站了整整一夜。我终于忍不住走到他的面前,“茗承,你到底想要怎样?”茗承的眼睛湿湿的,“小蝶,原谅我不知道我无意中伤害了你,我已经和沈蔷说明了一切,她彻底的放弃了,去了英国皇家戏剧学院深造了。所有的信和包裹,我都如数退还了。”
我转身,“可是茗承,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因为德芙巧克力的心是固执的,它不会容忍一丝一毫的瑕疵。”
茗承开始每天不停的给我发信息,我轻轻地抚摸着一颗颗心形的德芙巧克力,把它们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炙热的夏天里,没有将它们融化,而是一如既往的坚硬,就如我那固执的心。
茗承第一次看到我是说:“林小蝶,你像个固执的不肯被驯服的小兔子。
茗承拉起我的手的时候说:“林小蝶,你连手指头都这样固执。”
茗承把我拥入怀抱时说,“林小蝶,你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的固执小孩。”
茗承孤零零的转身离去时说,“林小蝶,你那样固执以至残忍。”
E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还硬要我原谅。
2009年九月,崇明路路口。
茗承给我发短信,“小蝶,我要走了我们见最后一面好不好?从此以后,我们天涯永别。”
茗承平静的告诉我,沈蔷的父亲已经给他办完了出国手续,他家族的生意一直依附于沈蔷父亲巨额的投资。两家家族,一直希望通过我和沈蔷的结合而联手,扩大利益,他们一直不知道还有个你的存在。
“小蝶,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放弃整个家族的利益,和你。”茗承的声音微微颤抖。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手停留在茗承消瘦的脸上,微风吹起我荤色的裙角,我慢慢的向后退。明明只是怔怔的看着我,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流泪,他艰难的转身离去,崇明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渐渐泛黄,可是还有那么多叶子不肯落下来,我看不清茗承离去的背影。
茗承走的那天,一辆豪华的宝蓝色轿车在校门外停着,我偷偷的躲在学校的栏杆处流着眼泪目送他,茗承上车的一瞬间忽然发现了我,我习惯性的后退着,名称惊恐的向我从过来。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我被茗承用力的推开。朵朵鲜艳的红莲在眼前绽放。
2009年冬天冰雪消融的时候,我颤抖着拆开了那盒德芙巧克力,慢慢的把它们放在我的嘴里,巧克力慢慢的在嘴里溶化,我的舌尖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冰凉的。我将它放在手心里,一颗心形的水晶上刻着两个字“爱蝶”。
我在茗承宿舍的角落里找到一封信,那是沈蔷给茗承的最后一封信,在信里我知道茗承始终没有接受家族的安排,我知道茗承离开的真正原因。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应经到了晚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下手术台,他情愿我一辈子不原谅他也不让我生活得不到幸福……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但没有醉,我唱《容易受伤的女人》可是没有人来安慰我,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我总觉得茗承在窗外看着我。茗承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只清楚的记得他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他被沈蔷的父亲送到了北京抢救,从此便了无音讯。我抱着阿奇又哭了,“哥哥,小的时候,你为我被车撞的一条腿骨折,现在茗承……”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开口喊阿奇“哥哥”,阿奇是比我大几分钟的双胞胎哥哥,我老是不肯叫他哥哥。
2009年的八月,哥哥和女朋友准备结婚了,在上海工作的我在石头记里挑选礼物,恍然间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我从后面悄悄的搂住他,生怕他会溜走,“茗承,茗承。”他诧异的转身看着我,眼睛一如茗承那般澄澈,“请问你是谁?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我的泪悄然而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蓝水晶的德芙心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身后的音响店里有忧伤的独白:
“你真的可以忘记你的初恋情人吗?如果有一天,你碰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另一次不会好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