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远——末世夏日—— 陌洛 一个真实梦境，以此篇纪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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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之远
我心中一直有那么个恍惚的梦境，梦醒时残存的记忆勾勒出支离破碎的景。那是座别样的城，它有明媚慵懒的晌午、日光渐长的黄昏、混糊不清的深夜、独独没有清晨。梦中的我是属于那里的看客，走过那里的人的生活，走过每条仅我一人涉足的街，一直走到梦的尽头。 这座城里住着我的爱人，我只与他度过了一个梦境，便再也不能谋面，也许他会在未来生活的某一处与我不期而遇，告诉我，我们似曾相识。
他是个英伦装束的男人，冷峻的面庞隐匿在浓浓夜色中。突如其来的他出现在我的“视线”，令我措手不及。他是第一个与我搭讪的“本地人”，而我则是他的人质。他告诉我，这里不属于我，要携我一同离开。
坐在他的车内，窗外街景飞驰而过。看不清他的眉眼，也并不惧怕他的跋扈。或许正是斯德哥尔摩症作祟，我深深地爱上了他，甘心任其带着我逃避追击。
直到再也无人干涉他的行程，已是次日黄昏。走在一条乡间小道上，他说这里正在修建一所山庄公园。我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堆砌的砖石，以及开凿成形的人工湖。暮色渐趋闭合，他加快了前行的脚步，我跟随在他身后，一路无语。
他忽然回头，“我一直是这里的，你却不属于这里，回去吧，你会过得很好。”不经意间他已将我推上一辆巴士。形同所有出“境”之人被告知“别回头”的剧情，我亦被他告知。巴士驶至一座老城门，我再也无法忍受，回头是我所有故去的亲人以及他挥手告别的镜像。
泪水模糊了所有，梦醒天明。
回归现实，生活依旧，梦境依旧。那银桦林立的道路上伸出的佛手，那人迹罕至的田园山庄，那夜幕烟雾笼罩下的市场，那广阔无边的氤氲水域。只是不见了他的踪迹。
至今，我仍不明白，究竟是爱上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亦或是一个无法触及的人。
十八岁来临前的黄昏，我忽就想起了宫崎骏的动画《千与千寻》。与千寻相似的我，与琥珀川早赈主相似的他。只是当白龙被告知真名为琥珀川，他的记忆之门再度开启；而我的记忆之门将再度关闭。随着岁月流逝，他的容貌，他的名字，我都将逐一忘却。也许，我根本不曾知道他叫什么；也许期年之后，我会记起，我曾误打误撞踏上了一片名为“忘川”的领域。
过去未来的人走的走，留的留。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故人已远。留不住天，留不住地，只留作回忆。
——by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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